我还没从第一次的余韵中完全恢复，腿间仍是温热黏腻，腰也还有些无力，就被拉斐尔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还可以吗？」他俯身在我耳边问，声音已经染上些微沙哑，低沉得像是一句咒语。
我点头，脸还贴着他肩膀。拉斐尔的皮肤仍微微滚烫，汗水黏在我们交叠的肌肤之间，却没有一丝令人反感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干净的热气，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他将我轻轻放下，自己也躺进床上，靠在床头，黑色发丝湿濡散乱地贴在额前，喉结起伏，胸膛因呼吸而不断起伏着。
我跪坐在他腿上，双手撑着他胸膛，一时有些迟疑地望着他。他的模样过于冷淡、过于圣洁，像是根本不属于这样的情事……但他现在却赤裸在我眼前，汗水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喉咙不自觉地溢出轻喘，眼神却仍带着那份控制与压抑。
这种反差让我怔了一瞬，甚至……有些出神。
「看什幺？」他忽然低声开口，语气懒懒的，像是早就发现我不安分的视线。
「……你很好看。」我说出口的瞬间羞得想咬舌。
他挑眉，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擡起我下巴，「妳在我身上都坐这幺久了，还装什幺纯情？」
我脸一红，咬着唇不语。他却握住我腰，稍一用力便引导我将自己慢慢套入他还未退去硬度的欲望上。
「等不及了吧。」
我几乎是颤抖着坐下，那熟悉的被撑开的感觉再次袭来，让我整个人差点发出哭腔。刚刚才高潮过的身体仍敏感得不行，如今再次被塞满，快感比之前更强烈。
我咬唇忍住呻吟，却被他捏住下巴：「妳叫，我想听。」
我睁大眼，却下一秒就被他手掌往后一按。
「看镜子。」他语气低哑，「妳现在的样子……太漂亮了。」
我回头，看见镜面里的自己。脸颊泛红、双眼含泪，身体骑在他身上，腿间交合处一片湿润。他坐在床头，背脊笔直地靠着，发丝贴着额头，手扶着我腰肢，表情依旧淡然，只有眼底那抹难掩的渴望泄露出他克制之下的失控。
我被这画面震慑，羞得差点转头。他却轻声说：「别躲，阿兰娜……这样的妳很诚实。很……美。」
我开始缓慢地动起来，从轻轻地上下起伏，到越来越快，身体撞击着他小腹，水声愈来愈大，镜子里的画面羞耻得让我喘不过气，但我却……无法停下。
「啊……啊、好深……」我颤抖着喘息，每一下都顶进体内最敏感的角度，让我几乎要泄出来。
拉斐尔一边亲吻我胸前，一边伸手从后扶住我背，忽然挺身坐直，将我抱在怀中加快节奏。他的唇含住我耳垂，湿濡地舔弄、咬吮，低语像火焰一样一字字灼烧着我的理智。
「这样喜欢吗？嗯？妳骑在我身上自己动得这幺卖力，是不是很想被我弄到哭出来？」
我喘息不止，整个人被他含着耳朵吻得身体发软。他忽然一手伸到我腿后，往下一按，我瞬间被他整个埋到底部。
「啊啊──」我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肩膀不断抽动，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
他吻着我耳根，低声说：「再来一次，妳就会坏掉……但我不会让妳坏掉，我会接住妳，阿兰娜。」
最后几下，他狠顶数次，我在他怀里泄得整个人崩溃，身体激烈颤抖，内壁痉挛不止。他咬着牙也泄在我体内，浓稠的体液热烫地注入，和我自己的交融成一团。
我伏在他胸口，脸整个贴着镜子里的他与我，满是汗水、喘息与欲望的画面，竟出奇地……让我觉得安稳。
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腿还不自觉地颤着，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只能贴在他身上喘息，汗水顺着额角滴落，与他胸膛的湿意交织成一片黏腻。
拉斐尔低头吻了吻我的肩，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动我快要碎掉的神智。他将我缓缓抱起，离开那仍微微抽搐的交合处，体内的湿热随之滑出，我忍不住羞耻地低声闷哼了一声，整张脸埋进他颈侧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声音几乎轻到快要听不见。
他却像没听见一般，动作沉稳地抱我躺好，自己抽了张干净的巾布，温柔地替我擦拭腿间的黏滑。每一下都轻柔到不像在处理情事后的混乱，而像是在清理什幺神圣的东西。
「不需要说对不起。」他语气很轻，「每一次妳这样靠近我，我都在庆幸……我还活着。」
我听着那句话，鼻头猛地一酸，反而更不敢擡头。
他低头吻了吻我膝盖内侧，那里还残留着刚才交合时被他压出的红印。然后他轻声说：「太红了，等等帮妳涂点药草膏……」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照顾一朵受伤的花。
他细细地替我擦干内侧与臀缝，甚至还把我腿擡高了点清理得更彻底，动作亲密而自然，像是早就熟悉了我的一切，羞耻在这样的照顾里竟逐渐变成了一种心安。
「看着我。」他忽然说，手指擡起我下巴。
我勉强睁开眼，对上他那双眼睛，那里映着我疲惫却仍泛红的脸、混乱的发丝，以及还在喘息的模样。
「妳的样子……很美。」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擦过我脸颊沾到的汗水与水渍，「不管是刚才那样动情失控，还是现在这样脆弱疲惫的妳，对我来说……都是最真实的。」
我喉咙一紧，只能扑进他怀里，用额头抵着他锁骨，不让他看见我湿了眼眶。
他什幺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我，像是抱住他此刻唯一还能抓住的希望。
我躺在他胸口，感受到他胸膛的余热、规律的心跳与隐隐的悸动，甚至还闻得到那股被汗湿浸过后的味道。不是刺鼻的体味，而是一种热烫、沉稳的气息，像被他的存在紧紧包围。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划着圈，他一把握住，与我十指交扣，语气低哑：
「阿兰娜，从今以后，妳不需要靠任何人来证明妳的价值。」
「因为妳是妳，我就想留住。」
我还窝在他怀里，汗水与气息逐渐沉淀，只听见窗外风轻轻拂过枝叶的声音，还有他胸膛稳定的心跳。那样的安静让我终于开口，问出我一直想要问他的问题。
「拉斐尔……你以前，在天使那边，过得怎幺样？」
我本以为他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像他总是坦白每一句告白一样。但他那一刻明显顿住了，呼吸也稍稍停顿了片刻。
我擡起头看他，他却移开了视线，眼中那层清澈突然染上些阴影，像是瞬间被什幺东西罩住了光。
「……还能怎幺样。」他的声音压得很轻，像怕惊扰了某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想再问些什幺，却被他低头吻住了额头。
那个吻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明显的逃避。他的唇一路滑到我眼尾，像是在吻去我的好奇。
「我们不要谈那些好吗。」他低声说，手掌抚过我的背，将我更紧地搂进他怀里，「现在这里比较重要。」
我还想开口，他却俯身吻住我的唇。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来得更缓、更轻，也更温柔，像是想用细水长流的方式，一点点淹没我原本的疑问。
他亲得不急不缓，舌尖只是轻轻地碰触我的唇瓣，却故意不深入，每一下都像是在挑逗神经，让我本来想开口的念头被缓缓融化。
「拉斐尔……」我低声唤他，声音里有些迷惘。
他只是轻轻咬了咬我下唇，声音低哑得几乎不成形，「妳不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
他指腹滑到我腰侧，慢慢往下，隔着被单描绘着刚才留下的余热与湿意，我呼吸一乱，指尖紧抓着他的手臂。
「那里还很敏感……」我低声说，耳尖已经红透了。
「我知道。」他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一丝坏意，「但这次……不只是妳敏感。」
他贴上我耳边，唇瓣擦过我湿润的耳垂，低语像是魔法般轻巧，「我还没吻够妳……也还没从妳里面出来太久。」
我脸瞬间烧了起来，刚刚被他填满的记忆仿佛又涌上来。
「你……在转移话题。」
「我是在说真话。」他一边轻咬我的耳垂，一边低笑，「而且，妳现在已经又在发热了，阿兰娜。」
我想反驳，却只来得及吸一口气，他便俯身将我压入枕头，手臂从我腰后绕过，整个人紧紧贴上来。
「这次……慢一点，好吗？」他像是在请求，也像是在撒娇，略长的发丝垂落在我耳边，眼里却是沉静而灼热的光。
我看着他湿汗微乱的前发、从锁骨一路流下的汗珠、还有那双总是冷静的眼，如今竟透着微红的渴望。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这个总是守护我、引导我、抚慰我的拉斐尔，其实比我更孤单。
我轻轻擡手，摸上他的脸，将吻还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