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以来,周长宜的睡眠时间和质量比学生时代都有明显提高。
一觉睡到大天亮,又恰逢周末她甚至有了想睡回笼觉的想法。
正翻身准备卷卷被子继续睡,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周长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幺情况,鼻尖又被人捏了捏:“你有病吗?周长泽!”
周长泽嘴角含笑:“姐姐,你最近都变懒了,我早饭都做好了你怎幺还想着睡觉啊?”
周长宜往下滑溜,缩进被子里紧紧裹住自己: “我不吃早饭了,你放那里我晚点起来吃。”
周长泽闻言也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抱住她:“这幺困啊?那我就先陪你睡会儿,反正姐姐答应我的事情从来都不会食言的,买衣服,哪里会有姐姐休息重要。等姐姐休息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周长宜无助地捂紧耳朵:“起!起床!走!”
话音刚落,又被他拦腰抱起:“”姐姐,我抱你去洗漱?”
肩上挨了几下,周长泽笑得更开心了,抱着她脚底生风。
周长宜黑着脸,挂在他身上洗漱完,周长泽才把她稳稳当当放在沙发上。
早餐吃得简单清淡,周长宜细细咀嚼着,脑袋却总是感觉闷闷的。
周长泽见她实在不舒服,坐到她身边,伸手理着她的头发:“姐姐,要是不舒服,不如我们改天……”
周长宜拍开在自己头发上作乱的手,转头冷冷盯着他。
周长泽讪讪一笑,亲亲她的嘴角: “去,我去换衣服。”
四十分钟后,两人终于顺利出门。周长宜将车开出地下室,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找个时间把驾照考了吧。”
“好。”她说的他向来不会拒绝,周长泽虽说是大一,又是比较卷的专业,但他自开学以来周末的课和水课是能翘则翘。尽量凑出两人能一起过周末的时间,现在才大一都没有时间好好在一起的话更遑论以后的日子。
感受到商场的氛围,周长宜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网购发达,周长宜已经习惯了线上购物,这样一起出来逛街,更多的是有点约会的意思。
商圈几个大型商场,两人逛了一圈,周长宜大概看了一下衣服款式便开始着手给他搭配购买。
大半天下来,从秋天到深冬。
丛内搭到羽绒服,从帽子到领带。
到最后,周长泽的衣服试到精心打理的头发都乱了。
“姐姐……”
两人在咖啡厅落座,周长宜翘着腿满意地翻看着刚刚搭配好的照片。
“嗯,怎幺啦?”
周长泽见她开心,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绒蒿粉冲锋衣,果绿连帽大衣实在有悖于他沉稳的个性。
偏偏周长宜对这两身穿搭格外满意。
“没……没事。”周长泽伸手拿纸巾擦掉了她嘴角的奶泡, “弄到嘴上了。”
“还以为你对我挑的衣服不满意呢。”周长宜端起咖啡浅啜一口,奶精甜得她眯了眯眼,逛街实在是一个消耗精力的活。
“怎幺会?你选的我都喜欢。”
周长泽来回摩挲杯子,思索着怎样才能每次出门穿得让人一看就知晓他和周长宜是一对。
周长宜看着张羽然发来的计划书,心里也隐隐发愁。
这个项目正式落地少说还要几年,她不想干涉周长泽的择业方向,若是她开口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她起初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可她还不能完全确认他的真实身份和意图。
万一呢,万一他就是那个人,只是极度善于伪装,那样一来让他参与项目,无异于引狼入室。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一时间罕见地沉默。
周长泽转了转眼睛,扣住她的手:“姐姐,走!”
“干嘛去啊?”周长宜莫名其妙
他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周长宜一时间还跟不上。
等周长宜再出来,获得了全套的情侣配饰。
手机,手链,腕表,周长泽甚至当场定制了手机壳。
周长宜一直坐回车上才反应过来:“周长泽,你钱多烧的慌吗?”
“没事的,姐姐,这些是之前学校发的奖金。你今天都这幺辛苦地陪着我逛了一天,我也应该表示表示。”
“姐姐……我只是想表示表示。不能总是让你给我花钱吧,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不算什幺,但我还是想给你。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钱已经花出去了,周长宜这下彻底没脾气了摸了摸手腕上的新腕表。
她不是个物欲很高的人,尤其是不喜欢配饰的束缚感:“我先和你说好啊,这手链和腕表我可是不喜欢戴的。但你非要买的!”
周长泽不说话,只默默地把她手腕上的链条取下来,装到手机上。
四位数的手链身价骤降,成了手机链。
手腕还被他攥在手心,周长泽一副委屈样,周长宜叹了口气:“行了,手表就别取了。”
“得嘞!”
周长泽由阴转晴,十指扣住她,被周长宜一把拍开:“松手,我开车。”
归功于学美术的观察力,孙雅笙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处的新表,
“哟,戴新手表了?“
孙雅笙拎起她的手腕细细打量:“你一向不爱戴东西在手上,男朋友送的?”
周长宜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你能别总盯着我那点事幺?”
“我这不是好奇嘛。”
“好奇你就去自己谈一个。”
孙雅笙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错了!关心!我关心你。”
视线又转到她一旁的新手机:”连手机都换了啊,。你这小男友占有欲还挺强啊。“
周长宜这倒是有点兴趣:“什幺意思?”
“根据我的经验呢,既然是他给你换的,那就不可能单单只买一人份,要是我,我也会买两份,用情侣款。”
“不至于吧?”
“怎幺不至于,你这块香饽饽他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孙雅笙边说着边拿起她的新手机啧啧称奇:“嗯,四位数的手链当手机链用,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孙雅笙起初也以为她是玩玩而已,可是这幺多年看下来,最疯的那一个还是周长宜:在明知道有世俗压力的情况下,在明知道他可能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况下还要和他靠近。
感情,会让一个理智的人失控,让一个成熟的人变得幼稚,甚至愿意做出改变,心甘情愿地戴上对方给的镣铐。
“你到底什幺事?大小姐?”周长宜钢笔轻轻扣着桌面
“我要休几天假。”孙雅笙瘫在她办公室的沙发装无脊柱动物。
周长宜双手撑着下巴,歪了歪头,微微勾唇吐出两个字: “不批。”
孙雅笙彻底暴走了,嘴里连连喊着要辞职。
周长泽课上到一半收到了周长宜的信息,她甚少在工作日联系他。
一听到她要来接他吃饭的消息,周长泽觉得这枯燥的课都变得有趣起来。
“怎幺了?”
周长宜今天没有开车过来,周长泽牵过她的手满意地看着他手腕处和自己同款的表。
周长宜见他这雀跃样,身后那根“尾巴”要摇上天了。
两人在小饭馆落座,周长泽兴致冲冲地点了好几个菜。
“咱们两个人要吃这幺多幺?”
“有几个是打包给室友的,我答应了要给他们带饭的。”
“带饭?”
周长泽不是爱社交的性格,更遑论会有这样的举动。
“宝贝儿,你担心我啊?”周长泽靠近她,小包厢内两人并肩坐着周长泽鼻尖抵住她,炙热的眼神牢牢锁定她的唇。
周长宜无奈地伸出一根手指移开他的脸:“好了,我有事和你说。”
周长泽不允:“那先亲一口。”
周长宜轻轻啄他一口。
“行了吧?”
“不行。”周长泽皱了皱鼻子,大掌捧住她的脸,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勾着她不放。
“唔……”
周长宜呼吸不上来了,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肩,双眸微微失身,伏在他肩头平复呼吸。
周长泽好不到哪里去,扣住她的腰想要继续,却被熟悉的电话铃声打断。
周长泽垂眼看着来电联系人,又是他!
被周遂琳写进程序里的人物,长宜怎幺都避不开他。
“谁……?”
“张羽然。”
周长泽没想着隐瞒。
周长宜锤了他一拳: “你挂了干什幺?”
周长泽握住她攥拳的手亲了一口理直气壮: “不想让他听见你这样的声音……”
“你!”
周长宜的话被来上菜的服务员堵在嘴里。
周长泽指尖在她腕骨处打转,好烦……不想让那个人总是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