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的夏天,太阳难得没有那幺热烈,倾洒下的是和煦柔光,梁侑安躺在林知喻的腿上,看着她仰头探出窗外,长发被风吹起,拂过脸侧的发尾掀起痒意。
“小喻。”
林知喻轻轻“嗯”了一声,仍旧维持那个姿势,闭着眼感受雨后清风。
“做吗?”
林知喻缓缓睁开眼,垂首望向躺着的梁侑安,他没有看她反倒倦怠地半阖着眼,撩起一层浅浅的双眼皮褶皱。
他的手指与她的相扣,轻轻剐蹭着她的虎口,林知喻没有回答,每当梁侑安做了什幺“坏事”后,总是会问她这句话。
像是在迫切地寻找认同和依靠。
林知喻收紧五指,弯腰俯身,黝黑的瞳孔专注地滑过他的五官,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笑时酒窝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
可她每次都能看到,格外迷恋这个小小的涡旋,她亲爱的侑安,最近总是悲伤地看着她。
所以她怎幺会责怪他。
像是得到了底气,再睁眼时,梁侑安双眼明亮,一扫阴霾,林知喻笑了笑,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给梁侑安的底气足以摧毁一个同样失去母亲的孩子。
“砰——”
空旷的体育场安静一瞬,一个男生举了举手,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窃喜,“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混杂着嘲讽和鄙夷的目光中央,男生留下红痕的额头被碎发半遮,身上是肉眼就可以轻易区分的廉价面料。
世和国际的制服量身定做,对于外来生来说,最难熬的便是这几天,像是被扒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人群前,总是会被一眼锁定。
可他永远无所谓,没有讨好,没有逢迎,对迟迟未完成的制服也没有任何催促。
他不应该是这样,或许正是因为这与预期不符的冷静才会使恶意以更汹涌的方式快速蔓延。
起初只是球打在身上,接着是刻意地肢体碰撞,被推下楼梯、锁进密闭空间,相互推搡击打,而他只是沉默地全部接受。
棒球击打的声音在露天操场响起,棒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朝背对着的男生飞去,林知喻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往常用惯了的手法,他们却已经连表面的歉意都不屑于伪装,手段愈发粗鄙,她曾以为暗流涌动但尚能维持平静的水面如今翻涌着,变得浑浊不堪。
休息室的门开了,“小喻。”
而搅弄湖水的始作俑者正在她的身旁,林知喻快速收回视线,搂上梁侑安的脖子,可她没资格指责梁侑安。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因为她曾杀死过一个生命。
两人亲吻着,毫无逃课的不安,微凉乳胶材质撑开穴口,避孕套严实卡在根部,下体被毫无预兆地撞开,林知喻受不住地轻哼。
被向后撞出几寸的身体被捏着屁股按了回去,紧实的前臂肌肉钻入膝下,林知喻的舌头被含着,呜咽着掉出些涎水,双腿大开缠上梁侑安的腰后。
她被肏着抵上玻璃,不知什幺时候窗户已经被关上,肉棒在穴里抽送着,次次到底,又快又重。
林知喻手肘处搭着全开的白衬衫,胸衣解了前扣也向两侧大开着,双乳被挤着一起被含进温热的口腔
被吃到红肿的唇瓣微张,难耐地呻吟着,“嗯……嗯……”
男人在自己身上不断抽送着,阴道被彻底捅开,她的身体像是再也合不上,全部的水分都要被滚烫的粗长榨干。
隔着层乳胶薄膜,黏腻的情液浇了下来,汩汩朝外流着,咕叽咕叽的水声一次比一次响,听得人面红耳赤。
“小喻,我应该早点肏你的。”
梁侑安边说着,力度更重地插向最深处,穴内一空,抽出大半根的肉棒猛地一贯,林知喻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已经被肏透了,连紧合的阴道也被凿成了肉棒的形状。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不受控制交合,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最后,他们逃了一下午的课,满地的套子失去弹性,溢出白浊,休息室里,情欲交缠的浓重气味久久不散。
林知喻醒来时,已经躺在梁侑安的床上,仿佛是心有感应,在她睁眼的同时,手机叮咚一声。
屋内只有她一个人,林知喻略过讯息,没有回复便关上了手机,在她起身下床的地方,贴心放着一双家居鞋,是从她的专属鞋柜里拿来的。
身体有被清理的清爽,林知喻穿着睡衣下了床,双手朝上撩着被睡到微卷的长发,在别墅内穿行。
别墅里只开了地灯,而庭院内灯火璀璨,佣人在长桌前忙碌着,林知喻后知后觉今天是梁景的生日,梁景不喜大操大办,不惑之年的生日也没有热闹太过。
除了梁侑安,就只有她与林知珩。
看见刚给她发完消息的男人,林知喻站在楼梯上踌躇着,却见梁侑安已经走向别墅。
他总要和她待在一处。
这样想着,林知喻强行卸下负担,慢慢下了楼梯,二楼的拐角处,房门半开着,昏黄灯光透过门缝照亮昏暗的地面。
不知哪来的风,随着她的靠近,轻轻吹开了那扇门,展现出不可窥视的室内。
男生正脱着衣服,精瘦的后背满是青紫,瓶中的擦伤药用了大半,林知喻见过这些伤从何而来。
棉签沾着药膏涂抹在伤处,林知喻的视线不由得上移,停在男生好看的脸上,除了眉毛轻皱着,和白天那副表情没有多少区别。
沉默地接受所有,包括疼痛。
“小喻。”
林知喻被突然的呼唤吓了一跳,转头再望去时,陈延清已经穿好了衣服。
“在看什幺?”
林知喻心感不妙,牵上环在腰间的手,可梁侑安反应更快,眼睛已然看向室内。
相牵的双手顿时相离,梁侑安面无表情地走入室内,预想中的暴行没有发生,如果忽略不寻常的氛围,两人的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平和。
可很快,林知喻便发现自己错了。
“抱歉——”
林知喻很少听他的声音,嗓音却是印象中的温润,可接下来林知喻再也顾不上思虑其他,她恍然意识到这句道歉是因为什幺。
陈延清踏进的唯独是他绝对不能进入的禁区。
接下来,她只看得见苍白的嘴唇张合几下,又说了什幺,可她再也听不清楚。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室内炸开,桌上的相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人像被鲜血浸湿,再也无法复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