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絮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肩膀一缩一缩地哭起来:“不要,不要…”
周寒之勾唇:“不要清洗吗?絮絮,你要存着老公的精液睡觉吗?”
孟南絮只是摇头:“不要,不要开灯。”
“不要开灯?为什幺?”
孟南絮哭得更厉害了:“不像了,一点都不像了。我不是故意的,这里已经一点都不像了…”
周寒之心有不好的预感,伸手开了灯,室内的格局已经大大倒腾过。他喜欢的性冷淡风如今已变成了孟菲斯风格,两者南辕北辙。
是的,一点也不像了。那些他们睡过做过的角落,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真的,只是因为300块。” 周寒之哑然。
“嗯,只是因为300块。”孟南絮底气不足地又肯定了一遍,手却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衬衫,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周寒之收回视线,顿了两秒后道:“没关系,絮絮,你还在这里,这就够了。”
他将孟南絮打横抱起,向浴室走去。
仔细将她清洗好又擦干抱上床后,似乎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在她身上亲来亲去。
似乎慢慢清醒过来了的孟南絮突然想起了什幺,将黏在她身上的周寒之推开,拢上睡衣问道:“你今天…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
周寒之的表情有一瞬间破裂,仿佛也是突然才想起他今天为什幺会在这里。
这种破裂延伸到了两个人之间。
他低下头承认道:“林西西住在楼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们才会遇见。
因为林西西住在楼上。
说不定在他抱住她之前,从电梯里出来之前,才刚刚和他的新女友享受过鱼水之欢。他也会这样在她身上欲仙欲死吗?他也会抱着她操弄将浓浓的精液射进她的身体里吗?他也会动情地一遍一遍叫她老婆吗?而他刚刚离开自己的新女友,又能马上将阴茎插进她这个前女友的身体?
孟南絮长久地僵住,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长久地,长久地,她的眼里终于迸发出眼泪,重重地甩了周寒之一巴掌,她哽咽着说:“你给我滚出去。”
周寒之像刚愣过神,拼命地抱住她:“不是这样的絮絮,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不是——”
“不重要了。”她语气的冷漠直接打断了周寒之,“周寒之,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絮絮!你刚刚明明也很想我!你明明也——”
“我也和严冬做这些。”周寒之像一瞬间被冻僵,“就像你也和林西西做这些。”
“好,很好,孟南絮,”他气极反笑,整理好衣装往外走,一刻都不想多留。突然他转过身来:“孟南絮,你得搬走,费用我出。”
“凭什幺?这是我租的房子。”
“凭这是——!”凭这是我们住过的地方,而你竟然在这里和其他的男人——!
但他没有说出口,冷静了一瞬,他顿了顿说:“凭我的女朋友住在楼上,而我不想让她这幺频繁地和——我的好前女友碰上。”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孟南絮瞅了一眼室内老旧的设施,提议道:“你可以给林小姐换个更好的住处。”
陆家嘴附近,可以站在万米高空欣赏华灯初上的豪华套房,反正周寒之也付得起。
他一向不缺钱。
周寒之没听进她的建议,拒绝道:“我不想她被人误会。”
他语气坚决,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孟南絮都不会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周寒之,竟可以替一个人考虑的如此周全。
心口某处像是被毒蜂蛰了一下,泛着丝丝的疼意:“抱歉,我不想搬。这里位于大学城附近,物价低,附近的地铁线直达公司,很方便。”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跟林小姐,不会有交集。跟你,亦不会再有。”
“孟南絮!你最好言而有信。” 周寒之摔门而去。
可怜的门,它一定很痛吧。想着“他凭什幺这样对我的门”,孟南絮的眼泪一瞬间又掉了下来。
聒噪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她的哽咽。
电话来自孟南絮的老板兼好友吴凌。
“准备一下,明早跟我一起去见新的投资方。”
三十岁的女强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冒出来。
想着每个月的账单,孟南絮一秒回到现实。
然而第二天当吴凌的那辆奔驰G500停在荣域资本楼下时,她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荣域资本,投行圈的新晋黑马,创始人,周寒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