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蓉抱起它，亲亲鼻子：“早安，小宝贝。”
黎之宴靠门看，嘴角翘：“我们一家三口，早安。”
厨房里，周月蓉煎蛋，油滋滋响，黎之宴从后抱她，下巴搁她肩：“蛋要几分熟？”
“全熟”她转头亲他脸，“你切面包。”
早餐简单，面包夹蛋、酸奶。球球在桌下转，讨吃的。周月蓉夹块面包扔给它，黎之宴摇头：“惯坏了。”
“宠着点。”她眨眼，“像宠我一样。”
他笑，握她手：“那我得加倍宠。”
早餐后，黎之宴换了衣服准备一块出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眉头渐渐蹙起：“现在就要？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歉意地看向周月蓉：“急诊科来了个重症患者，需要多科室会诊。今天本来答应陪你去看装修进度的。”
周月蓉摆摆手：“工作要紧，我自己去也没问题。”
“不止今天，”黎之宴系着领带，“最近科室来了几个实习生，他们的论文也要指导，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
“没关系。”周月蓉帮他整理好衣领，“你注意休息，别太累。”
送走黎之宴，周月蓉收拾完厨房，发现才上午九点。她原本计划今天去新家看看装修进度，但工长刚才发消息说今天要安装水电，建议她明天再来。
球球叼着玩具球跑到她脚边，尾巴摇得欢快。周月蓉蹲下身摸摸它的头：“就我们俩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球球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她。
下午阳光正好，周月蓉决定带球球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她给球球系上牵引绳，小家伙兴奋地围着她转圈。
公园里很热闹，孩子们在游乐区玩耍，老人们在树荫下下棋。球球一进草坪就撒欢地跑，很快和一只金毛玩到了一起。
金毛的主人是个和周月蓉年纪相仿的女士，笑着走过来：“你家小白狗真可爱。”
“它叫球球。”周月蓉看着在草地上打滚的两个毛孩子，“你们经常来这儿吗？”
“每周都来。”女士说，“这附近有个宠物主人的微信群，要不要加一下？经常组织聚会。”
周月蓉犹豫片刻，还是扫码进了群。看着群里热闹的聊天记录，她突然意识到，回国这幺久，除了黎之宴和父母，她几乎没认识什幺新朋友。
回到家，这个念头还在周月蓉脑海里盘旋。球球有了新朋友，黎之宴有同事和患者，而她每天除了远程工作，就是忙着装修的事。
她拿起手机，给米娅打了个越洋电话。
“我想正式回国发展。”周月蓉开门见山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米娅的声音带着惊讶：“你确定？我们好不容易把工作室做起来，现在业务稳定了，你反而要退出？”
“不是退出，”周月蓉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嬉闹的孩子，“是想在锦州找份正式工作。”
“不行。”米娅斩钉截铁，“除非客户指定要你参与，否则远程工作照旧。现在工作室扩到三十人了，不缺人手，但你永远是我们最重要的设计师。”
挂断电话，周月蓉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米娅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但她也确实渴望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
打开电脑，周月蓉开始编辑简历。她在招聘网站浏览了一圈，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更严峻。同样职位的要求比十年前高出不少，薪资却不见涨。一个个“985硕士优先”、“五年以上经验”的标签让她眼花缭乱。
“现在的就业市场都这样了吗？”她喃喃自语，揉了揉太阳穴。
翻到职业教育相关的岗位时，周月蓉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点开锦州几所职业学校的公众号，仔细查看招聘信息。在一所重点职校的公众号上，她看到了“视觉传达设计专业特聘教师”的招聘启事。
要求：本科以上学历，五年以上行业经验，有教学经验者优先。
周月蓉仔细对照了自己的条件：八年视觉传达设计工作经验，参与过多个国际项目，完全符合要求。她认真修改了简历，突出自己在伦敦的设计经验和获奖作品，投递了简历。
做完这些，天色已近黄昏。周月蓉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准备晚餐。黎之宴发来消息说今晚要加班，不用等他吃饭。
她简单做了个香菇鸡蛋面，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球球安静地趴在她脚边，偶尔擡头看看她。
饭后，周月蓉带着球球在小区里散步。晚风拂面，带着初夏的暖意。她看着周围遛狗、散步的邻居，突然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很美好。
回到家，她给新家的工长发了条消息，约定明天上午去看装修进度。然后窝在沙发上，继续浏览职校的招聘信息，把几个觉得合适的岗位都收藏起来。
晚上十点，黎之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周月蓉正在沙发上画设计稿，听见开门声，擡起头：“吃饭了吗？”
“在医院吃了盒饭。”黎之宴脱下外套，在她身边坐下，“今天过得怎幺样？”
周月蓉把下午投简历的事告诉了他。黎之宴认真听完，点点头：“你想做什幺都支持。不过职校老师和设计师的工作节奏很不一样，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周月蓉靠在他肩上，“就是觉得该找点事情做，不能总是一个人待着。”
黎之宴轻轻揽住她的肩：“慢慢来，别着急。”
球球跳上沙发，挤到两人中间。黎之宴笑着摸摸它的头：“看来有人吃醋了。”
临睡前，周月蓉收到职校的回复，邀请她下周去面试。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对刚洗完澡的黎之宴说：“下周二下午我有个面试。”
黎之宴擦着头发走过来：“我陪你去。”
“不用。”周月蓉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关灯后，周月蓉在黑暗中轻声说：“如果真的去当老师，可能会比现在忙一点。”
黎之宴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再忙也没有医生忙。只要我们互相理解，时间总能安排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