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过去,迎来热闹的开学季,因为郁父之前跟镇学校打过招呼郁莞琪成绩又好,所以她入学手续办的很顺利,还进了初三最好的班级。
郁父任教初三的物理课.
上学的日子对爱学习的学生来说是充实快乐的,比如郁莞琪,但是对差生来说就是煎熬堪比坐牢了,比如暖暖。
初一跟初三中间搁了三个楼层,下大课暖暖就会抱着零食去找郁莞琪玩,跟她讲班级的趣事,班里某某男生打篮球把裤裆扯开了某某女生臭美偷涂了母亲的口红嘴巴像吸血鬼她自己又喜欢上了某某零食等等。
郁莞琪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回个嗯字,暖暖也不在意她的少言,自顾眉飞色舞地说着。
就这幺初三上学期结束了,期中和期末考成绩郁莞琪都是年级第一,将原来的第一名村支书的女儿李嘉淑撒了一大截。
自上次郁母私自出门失踪被找回后,郁父去上课就会把家里的大铁门锁上,课一上完就又立刻赶回来,生怕她又出什幺乱子。
郁莞琪写完作业就会陪母亲出去遛弯,去的最多的就是严锦尧的葡萄园,总之这半年过的还算平静。
一进入腊月,浓烈的年味气息就有了,每家每户都开始置办年货,郁莞琪家住在路边,从早到晚都能听到电动三轮和小货车一趟趟经过的突突声,拉着满满当当的食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调皮的孩子会在各个村头扔炮仗,时不时传出砰砰的爆炸声,总能吓的郁莞琪捂耳朵关门窗,她害怕炮声,但不讨厌带来的欢快气氛。
村里卖豆腐的是个性格直爽上了年纪的女人,郁莞琪跟人一起叫她王大娘,打了五块钱的水豆腐,离开时正巧碰到跟人勾肩搭背嬉笑而来的严锦尧。
严锦尧瞧见她眉开眼笑地打招呼,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琪琪妹妹,买豆腐呢,怎幺就买这一点,不够我塞牙缝呢。”
同他一起玩的少年是王大娘的孙子余前,接话说,“这豆腐也不少了还不够你塞牙缝,怎幺,你是属狗的?”
严锦尧照他屁股就是一脚,俩人打闹开,郁莞琪也没说话,就安静看他们打闹,等他们笑闹声小了才说。
“我爸去市里办事了,家里就我跟我妈妈俩个人,够吃。”
严锦尧转头对少年说,“不跟你玩儿了,我要回去。”对郁莞琪打了个一起走的手势,俩人一起往大路去。
安静走了没几步,郁莞琪感觉自己的帽子被什幺拉住了,擡头一看,就见严锦尧正在用手扯她帽子。
“你这妮儿眼光真不行,弄个狗帽子戴。”她毛绒绒的粉色帽子上有两个长耳朵,粉色围巾将她围的严实只露出俩眼睛和鼻子,长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看上去就是个行走的大布偶。
“这是兔子耳朵。”郁莞琪皱眉,也用手拉了下长耳朵,真不明白他是什幺眼神,狗耳朵也没这幺长吧。
严锦尧说,“行,那就兔子耳朵吧,可千万不能让暖暖看到,不然又要买同款了。”
每次暖暖看到她穿什幺好看的衣服,回去总会缠他买同样的,他有点佩服暖暖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同样的衣服穿她身上真的是一言难尽。
“昨天我已经把链接发给她了。”
“那完蛋了,我眼睛又要受罪了。”他能想象到暖暖胖胖的脸戴着毛绒绒的长耳朵兔子帽子的模样,肯定像熊。
郁莞琪没接话,只是想到暖暖戴上帽子的模样也觉得有点好笑,低头牵起了唇角。
“瞧,你也在笑暖暖,等下我就回去告诉她,说你嘲笑她脸大。”严锦尧见她笑了,弯腰将头扭到一个奇怪的姿势凑到她跟前,故意拿话逗她。
“我没有。”郁莞琪反驳,忙闭紧了唇,不敢再笑。
“你有你有我看到了。”严锦尧就喜欢看她有言难辩的模样,可爱的很。
因为她大多时候都是高冷寡言,十来岁的小姑娘老气横秋的,就该活泼些跟暖暖一样才对,所以逮到机会就会逗她,更重要的是她笑的时候非常好看。
郁莞琪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没再说话,只拎着豆腐朝前走。
严锦尧双手抄裤兜在她前面背朝后倒走,走路不看路,一双黑眸只瞅她,嘴里还在调笑,忽然郁莞琪停了脚。
严锦尧还在倒着走,说的正嗨双脚打滑,一个草字出口他人也已经摔倒在地,他人高马大摔的四仰八叉,像只大虾。
这下郁莞琪笑出了声。
严锦尧没急着爬起来,而是坐在结冰的地上昂头看她,痞气地笑。
日光穿透薄雾些微刺眼,她白皙清丽的容颜更是晃的他眼花缭乱,此时他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一笑倾城。
“你是故意的吧,就不怕把我摔死了。”她突然停脚不走,肯定是看到前面有没化的厚冰,等着看他踩上去出丑呢。
“你穿的厚。”
要说他的穿着也很奇怪,零下一两度的天气,他上身穿灰毛衣搭黑色短款羽绒服还算正常,下身却穿了个紧身牛仔裤,牛仔裤看着就是春秋款,将他本就长的腿勒的更显笔直修长。
最最奇怪的是他穿了双浅绿色绵羊拖鞋,一看就不是他的,脚后跟都露出了一大截,应该是暖暖的。
整个人就不修边幅。
“我不管,反正我要是摔残了就赖你,你得养我一辈子。”
郁莞琪从来就不会聊天,尤其是这种没有营养的聊天,所以没接话,绕过他继续朝前走,严锦尧挥舞着大膀子在身后喊。
“喂,你个小没良心的,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吗……”
郁莞琪头也不回地走了。
严锦尧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决定回去穿条秋裤,没走几步就遇着了严海金,非拉他去打台球,他没好气道。
“草!那幺冷的天,脱裤子拉屎都费劲,哪能握得住球杆,不去!”
“骚的你还穿了双绿羊拖鞋,冷个屁,快走,小鸡他们等着呢,年关都忙死了出来一趟不容易。”
严锦尧被拉着去了台球室,果然小伙伴们都到齐了,见到他脚上的绿羊软拖纷纷吐槽问他是不是偷穿了暖暖的鞋,严锦尧也没理。
他才不会偷穿小女孩的拖鞋,这是暖暖特意给他买的情侣款,两人一人一双,就是给他买小了两个码,他穿着挺软乎。
下午的时候严锦尧球杆一丢,要回家吃饭,严海金出去买烟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喊,“不好了,郁叔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