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那个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爬起来,双腿有些发软,趿拉着拖鞋,径直走向狭小的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在掌心,将那粘稠的白色液体一点点带走。
你挤了一大坨洗手液,用力揉搓着双手,直到搓出丰富的泡沫,连指缝都不放过,反复冲洗了好几遍,直到皮肤都有些发红,再也闻不到任何异味,才关上了水龙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浓重黑眼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擦干手,走回客厅,从沙发缝里摸出了你的手机。
按亮屏幕的瞬间,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日期和时间清晰地显示着,距离你那天累瘫在沙发上睡着,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你竟然凭空消失了一天!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作为一个规培生,在科室里属于食物链底层,无故旷工一天,简直是自寻死路。
带教老师的夺命连环Call,老板的死亡凝视…你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影响毕业的悲惨未来。
你颤抖着手,点开了微信图标。
红色的未读消息提示数字不断跳动,每一下都像锤子敲在你的心脏上。
你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点开了科室的群聊和带教老师的对话框。
然而…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科室大群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条无关紧要的会议通知和科普文章分享。
带教老师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前天下午,让你帮忙整理一份病历。
你往上翻了翻,没有未接来电提醒,没有质问你去向的消息。
你又不死心地点开了老板的微信,聊天记录更是停留在上周组会结束后你发的“收到,谢谢老师”。
你愣住了,这是怎幺回事?
你疑惑地退出对话框,仔细查看其他信息。
除了几个公众号推送和垃圾短信,就只有好朋友发来的几条信息,约你周末出去逛街吃饭,抱怨最近工作好累。
你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甚至怀疑是不是手机网络出了问题,或者微信卡顿了,但刷新了好几次,结果依旧如此。
昨天,你莫名其妙地魂穿到了一个陌生男生陈少熙的床上,围观了他们宿舍的活色生香,还亲手帮了忙。
而现实世界里,竟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发现你没去上班?!
难道…昨天科室特别清闲?老板刚好没去医院?带教老师以为你去跟师了,而老板以为你一直在科室?种种巧合叠加,让你成功旷工了一天?
你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所以…这就是这次离奇魂穿事件附赠的金手指吗?强制让你休息一天,还顺便…呃,规避了旷工的风险?
你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这算什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你的规培生涯没有因此留下污点。
你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机,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
不管怎幺样,现实生活还要继续,今天侥幸逃过一劫,明天还得乖乖去搬砖。
你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干净睡衣,准备去洗个澡,把这一身的疲惫都冲洗干净。
走进狭小但熟悉的浴室,你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手指触碰到内裤时,你动作顿了一下,一种黏腻的触感传来,你低头一看,脸颊瞬间爆红。
你的内裤上,沾染着一小片已经半干的透明的湿润痕迹。
是了…帮陈少熙撸的时候,那种视觉、触觉、甚至嗅觉上的全方位刺激,对于你这个母胎单身,理论知识丰富但实践经验为零的年轻女性来说,冲击当然不小。
你看着内裤上的爱液,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叫什幺事啊…这个魂穿到底是什幺鬼情况?
你甩甩头,决定不再深究这个无解的问题。
把脏衣服扔进洗衣篮,你站到花洒下,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水流滑过肌肤,带走汗水和疲惫,你闭上眼,深呼吸,试图将那些混乱的画面和感觉都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你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躺在床上,虽然身体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活跃。
陈少熙那张情动时泛红的脸,他压抑的呻吟,他性器在你手中搏动的触感…还有鹭卓精壮的身材,卓沅白皙的背部,何浩楠劲瘦的腰线,李耕耘充满力量感的胸肌…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旋转。
你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别再想了!睡觉!明天还要上班!”你强迫自己清空大脑,数着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你顶着两个依旧明显的黑眼圈,准时出现在了医院门诊。
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你努力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一上午都在忙碌中度过,问诊、写病历、开检查单…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和繁忙的节奏,让你暂时从昨日的离奇经历中抽离出来。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门诊老师看了看表,交代你收拾好东西锁好门,便拎着包匆匆离开了。
你松了口气,开始整理桌面上散落的病历本,清理检查床,准备收拾完就去食堂祭奠一下咕咕叫的五脏庙。
就在你刚把最后一本病历放回架子,直起腰准备脱白大褂时,诊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你皱了皱眉,擡头看向门口,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上午看诊已经结束了,请下午再…”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有些迟疑地探了进来,当你看清那张脸时,你剩下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僵在了原地。
门口站着的是陈少熙...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头发不像在宿舍里那幺乱,稍微打理过,但脸上带着明显的局促。
你们两个就这幺隔着几米的距离,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凝固了,诊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你率先回过神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他怎幺会在这里?!他认出你了?不可能啊!你当时不是隐形的吗!
你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作为一名医生的专业和镇定,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问道:“你好…你怎幺了?挂号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