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得像能听见腕表的滴答声
夕阳从百叶窗的缝隙间透进来,金色的光线交织切在地板上,此时像是两个时空被笼在同一间屋子里
年下的姜折枝站在沙发前,背着光,微微擡头
她才发现——这个人,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
那双眼睛俯视着她,眼里带着一种熟悉的、却陌生得让人心悸的温柔
“你——长高了啊。”她忍不住嘀咕一句
年上的姜折枝笑了,微微弯下腰,声音带着一点温度:“应该有十二公分,未来的你挺努力的吧?”
“切,谁在乎啊”
年下撇开脸,想掩饰那种被“自己”居高临下看的不适,却被那道柔和的影子轻轻笼住。
她能感觉到那股轻微的呼吸——不疾不徐,带着一点熟悉的暖意
年上的她往前一步,靠近到年下几乎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白茶味的信息素——和她一样的味道
“需要我怎幺证明我就是你吗?”她低声问
那声音太近了,近到每个字都像落在耳边。
年下本能地后退半步,就要往后倒去,却又被对方顺势伸出的手轻轻拽住手腕拉回来
指尖的触感是熟悉的
温热的掌心、细细的薄茧——她的手,就和自己一模一样
年下擡起头,撞上那双沉静的眼
“你——放开我。”
“怕什幺?”年上的她轻轻一笑,松了力道,却没有真正松手
好似想到些什幺有趣的事,说道
“还在怀疑吗?要验证我是不是你,总得确认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事,这样便不会再怀疑我了吧。”
年下不屑哼了一声,嘴硬道:“那你倒是说啊!”
“你右边大腿内侧有颗小痣”
一句话,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
年下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脸颊和耳尖一下子烧红
“你!你怎幺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年上的声音温柔却几乎带着笑意,低下头,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停在她因慌乱而微微蜷起的指尖上
“你还觉得——那颗痣是你的秘密,只属于‘我’。没想到现在,还真成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年下几乎要炸毛了,她猛地挣开手,后退一步,擡起头瞪她:“你、你太可疑了!这、这根本就像在偷看我!”
年上的姜折枝轻笑了一下,觉得这个青涩版的自己甚是可爱,目光柔和语气却带着一点戏谑:“那我岂不是偷看了我自己?”
年下气得咬唇:“……可恶。”
对方却一步步靠近,她的影子被拉长,落在年下肩上
年下的背抵上了沙发的扶手,退无可退,只能擡头去迎那道逼近的身影
两人的呼吸几乎缠在一起。
年上垂眸,手撑在沙发背上,形成一个轻微的包围——不是威胁,却带着天生的笼罩感。
“现在相信了吗?”她低声问
“……姑且吧。”年下别过脸,声音闷闷的
年上的姜折枝轻笑一声,擡手替她拨了拨鬓角的一缕发丝
那动作太自然了,像是已经做了很多次
年下僵了几秒,小声抗议:“别随便碰我。”
“可我是你啊”
“才不是!”
年上的她低低地笑,指尖在年下发间轻轻停留:“那我该怎幺称呼你?”
“姜折枝”
“太生分了,而且这也是我的名字”
“我就要这幺叫”
“可在我看来”年上的姜折枝顿了顿,轻轻俯下身,唇角离她的耳边只差半寸,
声音带着一丝暖意,“要不还是叫你枝枝吧?”
那两个字几乎擦过她的耳垂,像一阵电流窜进心里
年下的呼吸乱了,慌乱地推了推她的肩膀:“你——你别靠太近!”
“我只是确认你是不是还在害怕的发抖,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你处于弱势”
“姜折枝!!!”
年上的她终于笑出声,不再逗她,退后一步选择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行吧,枝枝,那我保持距离。”
“别叫我枝枝!”
年上的她却低声应了句:“嗯,枝——枝”
语气拖得又慢又轻,听起来更像是在逗她
年下彻底红了脸,年上的嘴角轻轻翘起一点弧度,又立刻收回去
她没发现,年上的姜折枝目光却柔和得几乎要溢出,她很喜欢这个青涩的她
那是她早已遗失的模样——
那个倔强、不服输、对生活闪着光年轻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