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ueger 正在基地里审阅一份后勤补给清单,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加密通讯器特殊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瞥了一眼,看到发信人是 konig 时,金棕色的眉毛几不可查地挑动了一下,这个社恐的奥地利人主动联系他,尤其是在任务期间,绝非寻常。
他点开信息。
“Sie… das Video… Pass auf sie auf.”*(她…那个视频…看好她。)
短短一行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在他心底激起了汹涌的暗流。
“视频?”
这个词像针一样刺了他一下。
他几乎能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画面——那个笨拙沉默的巨兽,在某个安全角落里,带着怎样一种隐秘的、甚至可能是炫耀的心情,看着他独有的、来自“他的女孩”的分享。
一股混合着辛辣醋意和被冒犯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指关节因为用力握住通讯器而微微发白。
(他是什幺意思?)
(向我展示他的‘特权’?证明她在他出任务时也会想着他?)
(这头沉默的、看似无害的狼,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獠牙,挑衅我的底线了吗?)
尽管他们之间早已达成了某种基于现实和对你安危共同关心的、心照不宣的“协议”,但 Krueger 内心深处那霸道的占有欲从未真正熄灭。
他可以接受共享这个事实,如同接受一份不甚完美却必要的战略部署,但这绝不代表他乐意目睹或被提醒你与 konig之间存在的、他无法完全掌控的亲密。
他不想看到。
一点也不想。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头被侵扰了领地的困兽,在书房里踱了两步。
他想立刻冲出去,找到你,用他的方式确认他的所有权,抹掉任何可能属于 konig 的“印记”。
但理智,那属于顶尖战士的、控制局势的理智,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
他不能。至少不能因为 konig这条语焉不详、可能只是慌乱之下的信息而失控。那会显得他……很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调取了公寓的实时监控,他从未放松过这方面的“守护”,画面中,你正窝在客厅沙发里,抱着平板似乎在看剧,身上穿着舒适的居家服,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那条信息带来的芥蒂感依旧如同细沙磨砺着心脏。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 konig 的那条信息,眼神冰冷。
他没有回复。任何回应,无论是愤怒的质问还是故作大度的无视,都显得落了下乘。
但他也不会什幺都不做。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基地安保部门,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与权威:
“ erhöhte Wachsamkeit für Sektor A, sofort.”
(A区域,立刻提升警戒级别。)
A区域,涵盖了你所在的公寓楼。这是一个合理的、基于“潜在威胁”评估的行动,完美地掩盖了他私人的、醋意翻腾的真实动机,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你置于更严密的、属于他的视线和保护之下,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掉konig那条信息所带来的、无形的“侵犯”。
处理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揉着鼻梁。
他接受了现实,是的。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微笑着欣赏你和 konig 的“互动”。
他的女孩,永远是他的。
至于那个奥地利人……他最好永远记住,有些界限,即使模糊,也绝不容许跨越。这份“共享”的平静之下,是他用强大意志力压制着的、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而 konig 这条信息,无疑是在那火山口,又投下了一颗滚烫的石子。
几天后,krueger结束了外勤任务,带着一身风尘和比离开时更冷硬的气场回到了公寓。
他推开门时,你正和konig在客厅里,konig在帮你修理一个有点松动的书架隔极,你则在一旁递着工具。
看到krueger回来,你立刻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迎了上去。
"Welcome back!"
(欢迎回来! )
krueger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你,确认你安然无恙,然后如同精谁的探针般, 瞬间锁定了你身后那个刚刚直起身、下意识想把自己缩小的庞大身影。
他的视线在konig和你之间极快地巡视了一个来回,金棕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过于融洽的气氛,
他不动声色地接纳了你的拥抱,低头在你发间落下一个习惯性的吻,但鼻尖却微不可查的耸动了一下。
除了你常用的洗发水香气,以及konig那标志性的、冷冽的皂角与枪油混合气息之外, 他捕捉到了一丝更隐秘、粘稠的暖昧残留,那是情欲过后,短时间内难以彻底消散的肌肤相亲留下的特殊氛围,如同无形的印记,若有若无的缠绕在你和konig周围。
尤其是当你靠近时,他敏锐地注意到你颈侧一个被衣领半遮半掩的、极淡的红痕, 以及你走动间,腰部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欲后的微妙僵硬。
这些细节,如同拼图般在他脑中迅速组合。
联想到konig那条语焉不详、带着慌乱痕迹的信息,一个清晰的、让他心头火起的面面已然成型。
(So das atso war die 'Hitfe', nach der er gefragt hat....)
(原来加此...这就是他当时要求的"帮助".)
一股混合着辛辣醋意和被冒犯的怒火, 如同烈酒般灼烧着他的胸腔。
但他脸上反而露出一个更加深沉、甚至带着点危险意味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你的肯, 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甚至更温和了些:
"Schatz, ich habe dich vermisst."
(甜心,想你了。)
他的目光却越过你的肩膀,与konig短暂交汇,那里面没有愤怒,口有一种冰冷的、了然的警告,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做了什幺。
konig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蓝色眼眸迅速垂下,几乎立刻想变成墙壁的一部份。 他慌乱地收拎好工具,含糊地打了个招呼,便像逃避追捕的猎物般,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夜晚,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krueger沐浴后,带着湿润的水汽和压迫感靠近你。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金棕色的眼眸在阴影下,像盯上猎物的豹子。
“Ich bin in den letzten Tagen weg.”
(看来我离开这几天)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Hat sich jemand gut um meinen kleinen Fuchs gekümmert?”
(有人把我的小狐狸..照顾得很好?)
他特意加重了“照顾”这个词,尾音上扬,完满了玩味的讽刺。
你心里略登一下,意识到他恐怕是察觉到了什幺。
还没等你想好如何回应,他己经俯身过来,单手撑在你枕边,将你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的吻落下来,不像往常那样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而是缓慢的、研磨般的。
他的牙齿轻轻啃噬着你的下唇,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舌尖却不急着深入,只是若有若无地勾勒着你的唇形,逼得你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口。
“Ist das er?”
(是他吗?)
他在你唇边低语,热气喷洒在你敏感的皮肤上。
“Ist es der Dummkopf, der dich diese Tage … sehr erfüllt hat?”
(是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大个,让你这几天过得……很‘充实’?)
他的手探入你的睡裙,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在你腰侧肌肤上面着圈,那动作不带情欲,更像是一种审问和标记,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票。
你试图解释,却被他以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他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甚至称得上优雅,但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强烈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他熟知你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此刻却故意绕开,只是在周围不轻不重地撩拨,让你在渴望与不安中微微颤抖。
“Tell me”
(告诉我)
他拇指的薄茧摩挲着你颈侧肌肤,靠近那个几乎不可见的、源自 Konig 的微小痕迹,声音低沉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碰你这里的时候...我的小狐狸,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害羞得说不出话?嗯?”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床头灯昏黄的光晕在他金棕色的眼底跳跃,映出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
你试图偏开头,却被他另一只手掌稳稳固定住下颌,力道不容挣脱,却也未弄疼你,只是彻底剥夺了你逃避的可能。
你的沉默,你眼中氤氲的水汽和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都成了点燃他内心深处那团暗火的燃料。
他没有等待你的回答,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回答。真相早已在他锐利的洞察下无所遁形。
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从他喉间溢出。
他俯下身,不再是刚才那缓慢的研磨,而是带着一种骤然爆发的、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封住了你的唇。
这个吻与先前截然不同,充满了掠夺的意味,舌尖长驱直入,席卷你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带着惩罚,也带着一种急于覆盖、抹去所有不属于他气息的焦灼。
他的手也不再是审问般的游移。带着枪茧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你腰侧曲线向下,略带粗暴地揉捏着那片你因与 Konig 的缠绵而仍感微妙僵软的肌肤。
那动作不再是撩拨,而是明确的、带着占有意味的抚弄,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用他自己的触感,彻底覆盖掉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任何无形印记。
“Schatz…”
(宝贝…)
他在换气的间隙,于你唇边喘息着低语,声音沙哑得可怕
“It seems that I need to personally confirm”
(看来我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
他有力的手臂箍住你的腰,将你更深地嵌入他滚烫的怀抱,肌肤相贴,毫无缝隙。
你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下蕴含的力量,以及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混合着怒意与欲望的强烈情绪。
“take a look”
(看看…)
他的吻落在你的耳垂,带着牙齿轻微的啃咬,激起你一阵战栗
“Do you still remember whose breath truly belongs here”
(…这里,是否还记得真正属于谁的气息。)
他的侵占是彻底的,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仿佛要将他的存在感刻进你的骨血里。
这不是温存的缠绵,这是一场沉默的、关于所有权宣示的仪式。他的目光始终锁着你的眼睛,金棕色的眼眸在情欲的迷雾后,是未曾消散的冰冷审视,捕捉着你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看你是否在他的掌控下彻底沉沦,是否将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大个”暂时抛诸脑后。
你在他身下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被汹涌的浪潮推向感官的巅峰,却又被那无形的情感漩涡拉扯着。
你闭上眼,承受着这份带着惩罚意味的亲昵,指甲无意识地陷入他坚实的臂膀。
在你被推上顶点的瞬间,意识模糊之际,你似乎听到他在你耳边,用近乎气音、却带着钢铁般意志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宣告:
“Vergiss ihn nicht…”
(别忘记他…)
短暂的停顿,伴随着一个更深、几乎让你窒息的顶撞
“…vergiss, wem du gehörst.”
(…但更要记住,你属于谁。)
风暴渐息。
他依旧覆在你身上,重量令人窒息,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扭曲的安全感。他没有立刻离开,汗湿的胸膛紧贴着你的后背,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你的腰,下颌抵在你的发顶。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逐渐平复的喘息声。
你知道,这并非结束。
这仅仅是 Krueger 处理他心中那根“刺”的方式,用更深刻的占有,来覆盖他无法容忍的属于 konig 的痕迹。
这份三人之间危险而脆弱的平衡,依旧在欲望与偏执的钢丝上摇晃。
而你能感觉到,身后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以及那从未真正熄灭的、名为占有的火焰。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厨房窗户,试图驱散室内凝滞的空气。
你正背对着流理台准备咖啡,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了颈侧与肩胛处一连串过于清晰、甚至有些发紫的吻痕和指印,那是 krueger 昨夜“宣示主权”时留下的、毫不掩饰的印记。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略显拖沓,是 konig。
他通常会在清晨刻意避开与 krueger 照面,但今天,他似乎是想趁 krueger 还没出现时,快速取走他的那份黑麦面包。
你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刚想回头打个招呼,却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短促,像是被什幺东西扼住了喉咙。
你转过身,看到他僵立在原地,棒球帽檐下的蓝色眼眸死死盯着你的脖颈和锁骨区域,那里遍布的痕迹在晨光下无所遁形。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微微翕动,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怯懦和躲闪的眼睛里,第一次翻涌起如此清晰、如此剧烈的情绪,是震惊,是愤怒,更是一种被侵犯领地的、野兽般的痛楚。
“Was… Was ist das?”
(什…这是什幺?)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成调,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手中的面包包装袋,发出刺啦的声响。
你还没来得及解释,另一个冰冷而充满嘲讽的声音便从厨房门口插了进来,如同凛冬的寒风。
“Frühstück, Österreicher.”
(早餐,奥地利人。)
krueger 倚在门框上,不知已观看了多久。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嘴角勾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金棕色的眼睛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直直刺向 konig。
“Oder siehst du etwas, das dir nicht schmeckt?”
(还是看到了什幺不合你胃口的东西?)
konig 猛地转头,视线如同实质般撞上 krueger。
他高大的身躯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颤抖,平日里试图缩小的姿态荡然无存,此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竖起了全部毛发的巨熊。
“Du…”
(你…)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声音低沉而危险
“…Was hast du getan?”
(…你对她做了什幺?)
krueger 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无视了 konig 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径直走到你身边,手臂极其自然地、带着强烈占有意味地环住你的腰,将你往他怀里带了带。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你颈侧最显眼的那处淤痕。
“Getan?”
(做了什幺?)
他重复道,语气轻佻,眼神却冰冷如铁
“Ich habe meinem Mädchen gezeigt, wem sie gehört.”
(我在告诉我的女孩,她属于谁。)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 konig 捏紧的拳头,补充道
“Etwas, was manche Leute vielleicht vergessen haben.”
(一些可能被某些人忘记了的事情。)
“Gehört?”
(属于?)
konig 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Sie ist kein Gegenstand, Krueger!”(她不是一件物品,Krueger!)
“Ah, der Stumme hat plötzlich eine Stimme gefunden.”
(啊,哑巴突然会说话了。)
krueger 脸上的笑容更深,也更冷
“Und was bist du dann? Ihr treuer Schoßhund?”
(那你又是什幺?她忠实的 lapdog?)
他用了那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konig 向前逼近一步,庞大的身躯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Du hast sie verletzt!”
(你弄伤她了!)
他低吼着,指着你身上的痕迹,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痛苦的火焰
“Das ist nicht… Das ist nicht Liebe, das ist Besitzgier!”
(这不是…这不是爱,这是占有欲!)
“Liebe?”
(爱?)
krueger 像是听到了什幺天大的笑话,他松开你,也向前一步,与konig争锋相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Sprich mich nicht mit Liebe an, du Heuchler.”
(别跟我谈爱,你这个伪君子。)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
“Wo war deine ‘Liebe’, als du sie mit deinem hilflosen Gestottere und deinen heimlichen Blicken angelockt hast? Hmm?”
(当你用你那无助的结巴和偷偷摸摸的眼神引诱她的时候,你的‘爱’又在哪里?嗯?)
“Du willst sie auch, genau wie ich. Nur fehlt dir der Mut, es zuzugeben.”
(你也想要她,就像我一样。只是你缺乏承认的勇气。)
“Es ist nicht dasselbe!”
(那不一样!)
konig 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Ich würde sie nie… Nie so…”
(我绝不会…绝不会像这样…)
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krueger 留下的那些过火的痕迹,痛苦与愤怒让他语塞。
“Weil du es nicht kannst!”
(因为你做不到!)
krueger 厉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胜利而残酷的光芒
“Weil du nicht den Mudd hast, ihr zu zeigen, was sie wirklich braucht! Du versteckst dich hinter deiner Angst und deinem Mitleid, und wagst es, mich zu richten?”
(因为你没有那个胆量去向她展示她真正需要什幺!你躲在你的恐惧和可怜相后面,还敢来审判我?)
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像两只对峙的雄兽,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雄性荷尔蒙的尖锐气味。冰冷的蓝与灼热的金棕在空气中激烈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几乎要凝结成冰。 krueger 的嘲讽与 konig 的痛苦愤怒像两股狂暴的能量在狭小的厨房里对冲、撕扯,将你挤压在中间,几乎要窒息。
那些过火的痕迹在皮肤上隐隐发烫,仿佛在灼烧你的理智。
就在 konig 因 krueger 最后的指控而目眦欲裂,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而 krueger 脸上挂着那副冰冷残酷、准备迎接任何挑战的表情时
“够了。”
你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清晰地切断了两人之间紧绷的弦。
两个男人同时一僵,激烈的视线终于从彼此身上撕开,愕然地转向你。
你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有些刺痛。 你擡手,将滑落的衣领拉好,遮住那些引人注目的痕迹,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的目光平静地扫过 krueger 写满占有欲的脸,又掠过 konig 盈满痛楚的蓝眸。
“我想,”
你再次开口,声音稳定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这句话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炸毁了两人之间所有的敌对情绪。
“Was?”
(什幺?)
krueger 眉头紧锁,刚才的嘲讽和强势瞬间被一种错愕取代。
konig 也愣住了,眼中的愤怒被慌乱覆盖
“Nein… Liebling, warte…”
(不…亲爱的,等等…)
你没有停顿,继续说出了那个让他们更加无法接受的决定
“我收拾一下东西,搬回学校宿舍住几天。”
“Nein!”
(不行!)
“Nicht gehen!”
(别走!)
这一次,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先前那势同水火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致的、近乎恐慌的反对。
krueger 立刻上前一步,试图抓住你的手臂,语气放缓,带着一种他极少展现的、近乎恳切的强硬
“Schatz, das ist nicht nötig. Wir können hier reden.”
(宝贝,没必要这样。我们可以在这里谈。)
konig 也挤了过来,高大的身躯显得无比笨拙和焦急,他不敢碰你,只是用那双充满了哀求的蓝眼睛看着你
“Bitte… Es tut mir leid. Es war meine Schuld. Bitte bleib.”
(求你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留下。)
你摇了摇头,后退一步,避开了 krueger 的手,也避开了 konig 的目光。
“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你看着他们,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是方式的问题。这样的争吵,这样的…‘标记’,不是我想要的。”
你用了 krueger 昨夜的那个词,他金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我需要空间”
你强调道,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疲惫
“一个人,静一静。”
“Aber…”
(但是…)
konig 急得语无伦次
“…die Wohnung… Du kannst das Schlafzimmer haben, ich… ich bleibe woanders…”
(…公寓…你可以用卧室,我…我去别处待着…)
krueger 也立刻接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放低的姿态
“Ja. Der Österreicher kann verschwinden. Wir zwei, wir regeln das unter uns.”
(对。让这奥地利人消失。我们两个,我们自己解决问题。)
他甚至不惜暂时与 konig “结盟”,只为了让你留下。
你看着他们,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此刻放下了身段,那个沉默内敛的男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们因为可能失去你而瞬间统一了战线,放下了片刻前的所有龃龉。
这让你心头酸涩,却更加坚定了你的决定。这种建立在恐惧失去上的、脆弱的和谐,并不是真正的平衡。
“不,”
你再次坚定地摇头,转身向卧室走去,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我需要的是离开这里,单独待着。不是在这间公寓里换个房间。”
你拉出一个小型行李箱,开始往里放几件 essentials 和几本书。
两个男人像两个做错了事、被抛弃的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到卧室门口,堵在那里,却不敢再上前阻拦。
“Liebchen,”
(小宝贝,)
krueger 的声音沙哑,带着他极少使用的近乎哀求的昵称
“Bitte. Gib uns eine Chance.”
(求你了。给我们一次机会。)
“Ich werde… ich werde ruhig sein.”
(我会…我会保持安静的。)
konig 的声音带着哽咽
“Kein Wort. Bitte…”
(一个字都不说。求求你…)
你没有回头,只是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你拎起箱子,走向门口。
两个高大的男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但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不愿接受。
你停在玄关,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krueger 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石头,眼中翻涌着被压制的不甘和恐慌。konig 则像一尊瞬间失去色彩的石膏像,蓝色的眼眸空洞地望着你,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等我冷静下来,我会联系你们。”
你说完,拉开了公寓的门。
门外是正常的、充满生活气息的走廊。而你身后,是凝固的、充满了未解冲突和哀求目光的、令人窒息的空间。
你没有犹豫,踏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将那两个同样危险、同样执着、同样因你而暂时放下矛盾却又不知如何正确去爱的男人,关在了门后。留给他们的,是前所未有的、统一的恐慌,以及一个被迫开始的、关于如何与你相处的冷静期。
by甜甜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