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他亲昵地说想要娶她

风沙卷着碎石，转眼就把脚印和时间埋在土里。

“检查武器和车子！弹匣装满！”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小队围在断墙下做着最后的返程准备。城市的边缘被用锋利的铁丝网拉上，还有队里土系异能者的土墙加固。所有人忙碌了起来，住了半个月的临时住所很快便被搬空，物资食物都将几辆越野车塞得满满当当。

久违地队里出现了轻松的氛围。

车子行走在漫天黄沙的道路上，明明末日才开始不到一年时间，这座现代城市已经彻底没了往昔的摸样，残破，颓败。像是被按了快速键，肉眼可见地荒芜下去。

路边，偶尔会出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沾满黑褐色污渍的衣衫，头发枯黄打结，佝偻身姿。其中有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各个瘦骨如柴。

“各位大哥，给点吃的吧……”

小队的人朝着外面喊：“基地会派其他队伍来修建这里，你们都有救啦！”

“太好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返程的路很顺利，两天一夜，他们就接近了。远远望去，启明基地像座钢铁巨城亘在荒原，它依着断山而建，立着十几米高的混凝土围墙，三层环型的防御带，最外层则为通电高压铁丝网，防御力十分强悍。

车队缓缓驶近，从正门进入后，越野车便被武装人员收走了。而其他例如晶核食物等东西，基地不会没收。

“这次清剿废墟任务辛苦了，大家去物资点领酬劳。”

清点完人数，管理人员一脸疑惑地看着姜楠。李砚搂着她的腰颔首：“我爱人。”

对面的人点点头，表示了解：“需要过来登记一下信息。”

“和我住一起就行。”他淡淡补充，因为启明基地对待异能者待遇很好，能免费分配一间住所。

经过繁琐的步骤，又走过一道道防线，他们终于进了基地的核心区，脚下的钢板路逐渐换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宽阔的主干道两侧，是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联排住房，最往后是一个偌大的广场，集体食堂就修建在那里。现在晚上七点左右，路边亮着昏黄的光线，这一片生活气息很浓郁。

“敢死队他们回来了！”一路上不停有人抛来热情的视线，他们的任务都是不要命的活儿，不少异能者都不接，所以基地里的人都私底下称呼为敢死队。这也同样含着浓浓的敬佩。

“这是种植区科研队前几天弄出来的苹果，专门给你们留的，甜着呢！”

“有你们在，基地才会越来越好！”

姜楠听到那些称呼，心想太中二了。

突然衣角被拽了拽，一个穿着补丁灰色外套的小孩仰着头，将半块杂粮饼递过去：“姐姐，你也参加了这次敢死队吗？真的好威风啊。妈妈说，你们是基地的希望！”

“唔，你自己吃吧。谢谢。”这小孩一看就想吃的不行，呵，她扭着身子走了，心想这称呼确实也挺酷的。

绕过广场，不知走了多久，姜楠脚都累了，还没有到住处。

李砚捏捏她的腰肉，说：“快了，我抱你去。”

眼看他有了弯腰的动作，姜楠一脚踹过去，没收住力。李砚疼哼一声，说道：“老公心疼你。”

“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那个不苟言笑的严肃队长还跟在后面，他们顺路。

姜楠呲牙，高挑的马尾甩出潇洒的弧度，李砚一句老公让她一阵恶寒：“你那张狗嘴不会叫人就割掉。”

昏暗的光线，她最后说：“死野种。”

李砚勾住薄唇，他狭长的眼角带着一抹红，显得诡辩又性感：“我是野种，你就是被野种操的母狗。”

严肃队长：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开锁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基地慢慢沉入静谧。天上，乌云像揉碎的墨色绸缎，时而裹住月亮的清辉，时而将它拢在怀里。偶然传来几声虫鸣，似是它们的低语。缠绵到最后，厚重粘稠的乌云彻底贴着月亮，把它遮得只剩一圈淡淡光晕。这一夜，终究不静谧。

李砚不缺食物，所以他只领了固定数量的晶核，同时也给姜楠领了一份。

中阶晶核，虽然没有高阶好用，但也凑合。但李砚想给姜楠更好的，等带回来的高阶晶石都用完了，他便打算继续外出接任务。

“我走了。”李砚背着背包，没装什幺东西。

姜楠慵懒地躺在床上，她身上男人宽大的衣服滑下香肩，露出的皮肤斑斑点点都是吻痕。男人带着胡渣的下巴蹭着她脸颊，有些痒。

“烦。”

沙哑柔软的声音让他兴致大增，他邪恶地舔舔嘴唇。

“时间其实还早，来一次吧？”

“滚！”姜楠一巴掌拍在他刺刺的脑袋，“滚出去找个丧尸塞塞。”

“轻点老婆，你现在异能进阶了，脑袋给拍傻了怎幺办？”

“……说了多少遍不要这样叫我！”

“本来就是，”他低声说，“楠楠，我要娶你。”

最后李砚如愿顶着一个巴掌印离开了。他之前只接清剿任务，因为外派时间长，他可以一次性获得近段时间的所有晶核需求。但现在他径直走到了普通任务一栏，接了自己曾经看都不看的短期任务。这些事情更多的是体力活，不危险，只要李砚愿意，他可以一天时间就干完，第二天去更远的地方找高阶丧尸，晚上就能赶回来。

因为姜楠还在家里，他像是在外漂泊的旅人，突然有了根。

其中一大半晶石都被姜楠吸收了，她感觉到自己腹部涌上一股暖流，接着流汇到四肢。姜楠闭着眼，感受那延绵不断的能力像小鱼一样，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无穷无尽，络绎不绝。再一睁眼，她的黑眸闪着一抹金色的光晕，淡金色的颗粒如碎星般在空中漂浮，时而聚成闪烁的光团，时而散做虚无散开。

姜楠的头发似乎没了重力，发尾轻轻浮动，她喃喃自语：“我看见了，很多力量。”

她心念一动，窗户上的花瓶应声摔下来，破碎的瓷片在空中翻转，融合，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