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掌相合。
他的掌心远比她预想的更为清瘦，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粗粝如未琢之玉。
这绝非养尊处优的姬家子孙该有的手，这是一双真正浸过血、斩过妖的手。
“凝神。”
姬怀瑜的声音自上方落下，清冽平稳，似雪落寒潭。
姬怜璎齿关紧咬，强迫自己松弛下来。
眼帘垂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热流，正自他掌心源源渡入。
那暖流宛若初生的灵蛇，温驯地沿着她臂间经脉蜿蜒游走，所过之处，因那虎狼之药而翻腾的难耐竟被抚平了几分。
“修真之途，启于灵根。”
他开口，只余传道者的严谨：“灵根乃修士感通天地之桥，分日、月、星三奇。单一灵根，品质愈纯愈佳，由低至高，为凡品、良品、极品、先天四等。”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叩在姬怜璎耳畔。她强敛心神，仔细铭记。
系统早已示警，此间关窍，系她性命。
“我乃先天日奇灵根。”他道。
先天，天命所归，不外如是。姬怜璎暗忖。
“而你……”姬怀瑜话音微顿，渡入她体内的灵力随之一停，似在更深之处探寻，“亦是先天。”
姬怜璎霍然睁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先天灵根？若果真如此，前世何以落得那般灯枯油尽的凄惨终局？
“然你身具日、月、星三灵根齐聚。”他接下来的话语，犹如雪水浇头，将她心头乍起的微光浸灭，“三者互为桎梏，彼此倾轧，反成枷锁，致使你一身天赋尽数蒙尘。”
原来如此。
她早该知晓，命运从不轻易施恩。
“你的纯阴之体，亦因此被禁锢，未能显化。”姬怀瑜续道，“今日那杯酒成分驳杂，却阴差阳错短暂扰乱了平衡，令纯阴气息泄出一缕，方引那狐妖觊觎附身。”
姬怜璎恍然。一切根源，竟都系于这具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密的躯壳。
“引气入体，便是要你学会驾驭自身灵力，寻得三者共存相生之道。坐稳。”
他掌心微沉，一股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传来，引导她的身躯调整姿态。
单腿盘坐，另一腿曲起，膝弯下压，是跨鹤坐。
“此坐可活络气脉，引浊下行。”姬怀瑜解释道。
“叩齿七十二，舌抵上颚，待津液满，徐徐咽下，可润通肺腑。”
她依言而行，齿间轻叩之声在静室中格外清碎。在他的引导下，那股暖流开始循着某种玄奥轨迹在她体内周转，不再漫无目的。
“接下来，需激活膻中。”
姬怀瑜言罢，终于松开了与她相抵的手掌。
姬怜璎方暗自舒了一口气，却见他右手擡起，竟朝着她胸前区域探来。
心，瞬间悬至喉间。
他想做什幺？
那手停在她胸前寸许之地，凝滞不前。他垂着眼，长睫投影，掩去所有可能外泄的思绪，似在静候，又似在度量。
时间于此刻被无限抻长，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可闻。
姬怜璎脑中纷乱如麻。
识海嘶喊着此为修行、是为续命，不可违逆；身体的本能却在尖啸，抗拒着这逾越伦常的边界。
她能拒吗？
最终，那深植于骨髓的求生之欲，压倒了一切翻腾的杂念。
她阖紧双眸，摆出了一副全然交付、引颈就戮般的姿态：“你来吧……”
姬怀瑜得到了应允，那手终于覆落。
没有预想中狎昵的揉弄，他的掌心蕴着一股纯阳灼意，稳稳地笼罩在了她左乳之上。
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真丝，那丰腴柔软的弧度与他掌心肌理紧密相贴，轮廓分明。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竹，却无法将她那处饱满完全纳于掌中。
姬怜璎的躯体瞬间绷如琴弦，弦音欲裂。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被他熨帖的那片肌肤，正急速升温绷紧，顶端的乳尖不受控地悄然挺立，羞耻地抵着他的掌心。
姬怀瑜的呼吸一滞，视线滑过她紧阖的双眼与轻颤不止的睫。
纯阳之体在血脉深处疯狂鼓噪，一股足以焚尽理智的欲自丹田轰然窜起，迅疾席卷周身。
他渴望用力揉捏，将那团温香软玉揉成他思念的形状，想用指腹碾磨那颗颤巍巍的坚硬，想听她在此番拨弄下的吟哦。
但他不能。
至少此刻，不能。
他深吸一气，那气息带着冷寂的檀意，强行将几欲破笼而出的欲念压回深渊。不断告诫自己，此乃疗伤，是为导引，是救她于水火的必经之途。
“缓摩三十六，再急摩三十六。”他开口，声线却比先前更沉郁了几分，蒙上了一层纱，“此法可激活膻中，调和气血，引气归元。”
语毕，他掌心开始动作。
姬怀瑜的手法极富章法，不见半分淫邪。先是极其缓慢地以一种独特的韵律轻柔圈抚。
每一次旋转，都有能量透衣而入，渗入肌理，沁入肺腑，让她胸臆间因紧张而生的滞涩壅堵，渐渐化开。
然而药效还未祛除。
在那般触碰下，姬怜璎只觉道道细微的电流自相贴处生开，窜向四面八方，一片酥麻软热，口干舌燥之感愈甚。
待三十六次缓摩毕，转为急摩时，感受陡然剧变。
他速度加快，力道亦沉凝了几分，隔着那层薄绡，每一次揉按，都让那团乳肉在他掌下起伏变形。
“唔……”姬怜璎终是抑制不住，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她感觉自己正化作束水之地，即将溃堤，欲要吞噬她残存的意识。
姬怀瑜的动作应声而顿。
他眸光微擡，目光落在她脸上。
只见她双颊如醉胭脂，眼眸紧闭，长睫之上沾染了湿润雾气，唇瓣微张，喘息急促而滚烫，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敛心抑欲。”他蹙眉，近乎冷酷道，“意守下丹田。”
言出同时，姬怀瑜将另一只手复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掌下肌肤细腻，却灼热惊人，好似内里蕴着一团火。
他又渡入一股更为精纯平和的灵力，那灵力如月下清泉，在她下腹盘旋萦绕，试图浇熄那躁动不休的邪火。
与此同时，他覆于她胸前的指掌微变，食中二指并拢，以灵力为引，精准点按在她双乳之间的膻中穴上。
一股清凉气息瞬间注入，似甘霖洒落焦土，将她神识裹挟的迷障终于暂退，让她得以从混沌中回神。
他全程低垂着眼，神情专注而肃穆，仿佛指尖所触并非亲妹的身躯，而仅是一尊亟待唤醒的灵枢，一块蒙尘的稀世璞玉。
他看似心若止水，念似古井。
然姬怀瑜自知，每一次吐纳，于他皆是凌迟。她细微的颤抖，她压抑的喘息，她肌肤上传来的每一分热度，都在不断啃噬着他以克制筑起的高墙。
他的自制，正在寸寸瓦解。
他想，这大抵便是将他的业障、他的一念，亲手捧于掌中之感。
甘美如饮鸩，亦如淬毒蚀骨。
而他竟甘之如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