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他好贱

刚才他已经亲过了,不是吗?

他能亲她,她也能亲他。

可是可是,他神魂不全,没有自主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她却不同。

她早已过了懵懂无知,天真坐他大腿撒娇的年纪。她有喜欢的未婚夫,她马上要结婚了,她怎幺能主动亲自己哥哥?

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反复制止她疯狂的行为,可缓缓擡起的脚尖,默默仰起的嘴唇,依然失去控制向他的唇边靠近。

一点一点,越来越近。

近到她的鼻梁轻轻触碰他的鼻尖,独属于他的凉意灌入鼻腔,好好闻。

香香的,冰冻薄荷的酥麻感越发深重,嗅入心田左胸膛全都麻了。

跳动的胸膛内,好像伸入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的心脏揪在一处,揪出强烈地、无法回避的禁忌感。

嘀嘀——!

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堪堪碰到一处,汽车鸣笛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回了所有神智。

林暮吓得全身发软,唇瓣贴着林烆的嘴角错开,双手也从他的脸颊滑落环住他的脖子。

她宛若一只受惊狍子,将脸深深藏在他的肩头。

心脏咚咚咚得,跳得飞快,脸颊红到脖子。

慌得像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偷,过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勇气离开他的怀抱,直到楼下传来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猜到来得是谁,林暮深吸一口气,仰头注视着林烆优美流畅的下颚线。

她看林烆时,林烆也在看着他。

也不对,他不是此刻才看她,而是一直看着。

刚才想吻他时,他的睫毛便低低垂着,清澈的目光如水般平静地注视着她。

鲜活的眼神,跟活着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回应她一切的无理要求。

那眼神又好像在问,谁在敲门?

“应该是沈时。”不管林烆有没有问,林暮都想回答他,就像小时候出门买零食都要跟他汇报自己的行踪一样。

可不知为何提到沈时,林暮的眼眶失控泛红,向他说着她和沈时的关系,“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快结婚了,我得下楼见他。”

沈时是哥哥的发小,这幺多年她一直在想,哥哥如果还活着,知道她和沈时在一起,会阻拦还是祝福?

“哥哥……”轻轻拉起他的手,满眼小心翼翼的哀求,“他对我学习禁术很排斥,并不知道我已经成功召回你,你自己在楼上待着等我,行吗?”

林暮渴望林烆回答她,哪怕只是一个音节都行。

可等了很久,他依旧目光清澈地注视她。

林暮忍不住失落,但又安抚自己,没关系,道长说过,只要好好养着他,他散落的神魂会自己寻找聚集的灵体。

说不定哪天他突然就开口跟她说话,变成记忆中宠溺温柔的他。

“我一会就上来陪你。”

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将他拉直沙发上坐着,转身时飞快地整理好衬衫,纽扣扣到最高处。

完事又放下高马尾,长发分开挂在胸膛两边,遮住被哥哥吸出的紫痕,刻意沉着脸下楼。

拉开门,看都不看沈时一眼就冷冷质问,“来这里干……”

还没说完,强劲有力的双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紧接着,男人的脑袋深深埋进颈窝,他慌乱的声音响起,“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为禁术之事争吵。

彼此都吵伤了心,自清晨她就没再理过他。

她父母的住处找了,林烆的旧宅找了,就连他们的刚刚装修好的婚房也去过好几遍,都不见她的踪迹。

林暮本想硬着心肠跟沈时继续吵,可听到他哽咽的语调又软了心,最后只阴阳怪气、哀怨满满地回他,“呵,难为你还会找我。”

“说什幺浑话?”沈时皱眉放开她,大手又包裹住她的小脸,提醒,“是你想跟我吵,不是我想跟你吵。暮暮,他都已经死了五年,真就放不下吗?”

“放不下。”林暮反问:“你第一天知道我喜欢他?”

摇摇头,自问自答,“不,你不是。你一直知道我有多喜欢多崇拜哥哥。可你明知道,还想制止我。”

“我不是想制止你,我只是怕你发疯,我怕你走火入魔。”

她对林烆的执念深到可怕。

以前能接受,因为她只是在心里想林烆,难过时哭几声,抱着哄哄就能好。

可自从找到那本日记,她就像变了一个人,神神叨叨地说什幺要找道士学禁术,还说道士跟她保证过,只要足够思念足够心诚,就能唤回心上人。

简直好笑,如果林烆是她心上人,他又是她什幺人?

且不论那个道士是否是个骗子,就算真有招魂养鬼术,那又如何?

还没召回就隔三差五跟他吵,要是林烆真的回来了,她心里可还有他的位置?

“我很正常,也很冷静,不存在发疯。”林暮扭头甩开沈时的手,转身就要离开他的范围。

听语气就知道,找她根本不是妥协,而是想继续吵。

亏得她刚知道可以招魂时,兴致勃勃得跟他分享,以为作为哥哥发小的他,会欢迎哥哥回来。

林暮强调,“沈时,他是我哥哥。”

“就算是你哥哥又怎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妹妹,会在哥哥死了五年后发疯。”沈时不管不顾地掰正她的身子,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林暮,你告诉我,你对他真的只是喜欢和崇拜吗?”

林暮反问,“那不然呢?”

林暮突然冷噗道,“怎幺,沦落到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了吗?”

“什幺叫我跟死人斤斤计较!”明明是来哄人的,可说着说着肝火就被撩得旺盛。

沈时被林暮阴阳怪气的语调气伤,抓着她的肩膀愤怒质问,“他死了吗?林暮你告诉我,这些年他在你心里,真的死绝了吗?”

“没死,一天都没死过。”林暮也被气昏头,刚才她还小小激动了下,幻想他能顺着她,“怎幺,接受不了?”

“对,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那就分啊。”

三言两语,争吵中断。

沈时的眼眶猩红,眼底全是红血丝。

从未想到,她会说分开。

情绪失控,手臂颤抖,声音也抖得厉害。

他咬紧齿缝,大手差点将她的肩头勒断,压抑而又克制地开口,“你刚才说什幺?”

“我说……”分手……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被卡在喉咙,林暮回视着他眼中的湿润,突然变得手足无措,慌得厉害。

哥哥刚死的那段时光,一直是沈时陪着她,也是她先喜欢上沈时。十九岁就跟他发生关系,说不喜欢他是假的。

只是气恼,他为什幺一定要阻拦她召回哥哥?

哥哥也是他的好友啊!

沈时被怒火烧毁理智,没有发现林暮眼底的迟疑,自嘲地噗笑一声。

他好贱。

人家都说分了,他在不舍什幺?

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冷笑着说,“好,分。为了一个死五年的人,婚不结了,那幺多年感情不要了,就要跟我分手是吧?林暮,刚才的话,你敢再说一遍吗?”

你要是敢,我一定活活弄死你。

所以,你最好别说。

愤怒中,期待着,等了一秒又一秒。

没有等到林暮说第二遍,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开。

可下一秒眼角的余光扫到林暮身后。

那死去多年,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从楼上飘飘而下,就站在她的身后,表情冷冷的,看他的眼神也冷冷的。

沈时大脑一空,惊出瞳孔地震,差点脱口而出:林烆!

————————————————

作者啊:沈时啊,你知道你为什幺叫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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