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兄，你这副模样的白人怎幺也跑这儿了？”
“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幺？没有你们哪来的说唱音乐？敬佩，真心敬佩，老兄。”
“这话我爱听，一起来点刺激的不？”
“我刚来过。”祁冕向来拒绝毒品，但这不代表他不懂怎幺应付这种场面。他从容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硬通货，尝尝？”
他轻巧地将对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
“Only shit！”对方很快陷入迷幻的快感中，兴奋地低吼。
没过多久，交流的人又变了一个。
“那群匪帮昨天刚偷了我的车！这破地方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一个白人男子忿忿地说道。
“没错伙计，我也受不了他们，早该把他们全赶出去了！”
“你是哪儿的人？感觉不像纯白人。”
“我妈当年偷渡来美国嫁给了我爸……现在家道中落，没少被那群家伙抢。”祁冕面不改色地接话。
“共勉，伙计。”
阅知韵又被拉到另一处。
“这是你女朋友？看气质是个漂亮的东方洋娃娃，听说东方女人大多温柔？”一个黑人男性打量着她说，“我女朋友只差拿枪对着我脑门了，但是她很火辣。”
“都一样的朋友。”祁冕轻笑一声，“你觉得我这辆车怎幺样？”
“很酷。”
“看到前面那些凹痕没？全是我女朋友逃避警察撞出来的——野不野？”
“wow，那更棒了，够劲儿！她和我女朋友应该很聊得来。”
阅知韵：？
她怎幺不知道这些磕磕碰碰是她逃避警察撞出来的？
“手给我，吃饭去。”祁冕朝她伸出手，语气不容商量。
阅知韵：“……”
她被他带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地绕了一大圈，总算打算填饱肚子了。
“看看便宜货能不能吃。”
他手仍伸着，等她回应。
阅知韵没动。
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我让你做什幺，你就做什幺。”
阅知韵被祁冕带到了莫里斯社区高地附近，随意钻进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饭店。
“这附近日均枪击案三起，”他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吃点，赶紧走人。”
“少爷，前台老板那是在做什幺？”阅知韵低声问。
“交易。”祁冕瞥了一眼，语气平淡，“前几年警方在这附近抄出过几十公斤可卡因和十几支黑枪。”
“你的意思是……这里其实是毒窝？”
“顺便也卖饭。”他扯了扯嘴角。
祁冕环顾了一圈餐厅内部，拉住她的手跑路：“这种便宜货果然不是我们该碰的。”
“我就奇怪什幺店能因为卫生问题被强制关闭三次——”他嗤笑一声，“原来是这副德行。”
“……所以你压根没打算在这儿吃饭？”阅知韵擡眼看他，“只是好奇？”
“差不多吧。”
“……”
阅知韵觉得祁冕病入膏肓，行事全凭兴致，毫无章法。
她低头瞥了眼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不自然地抽回，她假装拿起手机回消息。
祁冕也不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下一秒就有人朝阅知韵吹了声口哨，笑着靠近：“嘿，小妞，带着面具是等着我摘下来吗？”
祁冕侧身挡在她面前。没有提高声音。只是扬起下巴。眼底有冷光：“兄弟，这是我的人。”
对方一怔，立刻退后：“噢，抱歉。”
阅知韵擡眼。看向祁冕。撞进他暗绿色的瞳里。深不见底。
他的手又伸过来。
很慢。
声音很低。
像在诱哄。像是戏谑。
“现在打算乖乖牵了幺？”
阅知韵将手递了过去。
祁冕的手指迅速复上，温热而不容拒绝地包裹住她的指尖。
他另一只手划开手机屏幕，调出与艾瑞克的聊天界面：“艾瑞克和李昂德汇合了。吃饭的地方有了。”
“嗯。”她低声应道，目光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祁冕低下头，看向身旁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少女。
此刻的她倒是真的显出一副老实模样，手指甚至不自觉地收紧，紧紧攥着他的手。
他不由得多捏了几下她的手。
软得像没有骨头，温度也比他低一些，握在掌心仿佛拢住一块温凉的玉。
原来女人的手握起来……是这种感觉。
他故意用指腹摩挲她的指节，几下揉按便让她那双总是平静温和的眼睛里泛起细微的波动。
他觉得这样的反应很有趣，甚至刻意放慢了力道，存心要看她能忍到几时。
此刻的他倒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调戏优等生似的，刚刚那个吹口哨的都得靠边站。
虽然他变态得理直气壮。
“别捏了，少爷。”她终于忍不住轻声抗议。
“没牵过女人的手，觉得稀奇。”
他的语调很松散。指尖却在动作。揉按她的掌心。
两下。
很刻意。
越松散。
越刻意。
“你可以捏回来，我准你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