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极致的痛楚和快感中崩溃。意识像被潮水冲刷,反复吞没,每一道快感的浪头都裹挟着炽热与战栗,毫无预警地将她拍向深渊。
高潮来得猛烈而绵长。她的身体被他牢牢锁住,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烧红的铁擦过般炽热。眼前模糊一片,耳边只剩下彼此粗重交缠的喘息,和床垫因剧烈律动而持续发出的吱嘎声响。
他像发疯一样索取她的身体,毫无节制地更换姿势,翻身、抱起、跪姿、反压……她甚至来不及适应便被迫迎接下一轮冲击。她趴着,他从后深深挺入,力道大得几乎让她颤栗到落泪;她坐着,他在下方挺身将她托举,掌心揉着她胸口的软肉,舌尖舔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全身肌肉紧绷,喉咙里溢出的喘息混杂着低低的呢喃——不是情话,是占有的本能,是情欲最原始的呼喊。他要她,要得无法自控,像要把她吞进身体深处,揉碎成他血液的一部分。
窗帘外是皎洁的月光,一缕银辉斜斜洒入,将交缠着的两人勾勒得恍若剪影。汗水打湿了他们的发梢与胸膛,体液在腰腹间交织,发出黏腻缠绵的水声。他将她紧紧抱着,仿佛怕她逃走,怕一放手,她就会被世界夺走。
她的呼吸已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双腿不听使唤地软垮。她靠着他喘息,像一朵终于被风暴彻底掀开的花,疲惫却仍残留余香。
他埋首在她颈窝,仍在缓慢律动着,将每一寸余温都烙印在她体内。直到最后一次深深顶入,身体猛地一颤,他在她体内释放了自己,像一场压抑太久的爆发,将全部情绪化作一片白热。
……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归于安静。
他们交叠在床上,彼此的呼吸交错,像两只刚经历暴雨的鸟,羽毛湿透,心跳尚未平复。
她趴在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仍有余温的胸膛。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仿佛睡梦中也不愿放松。
两人沉沉地陷入疲惫的沉默,谁也没有出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这片寂静中久久回荡。
允诗阅仿佛是从一场潮水中缓缓漂浮上来的。
她的身体被清空,又被重新填满。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炙热的掌心抚过,残留着酥麻和钝痛。她虚软地倚靠在他胸口,汗水与体液交融,在两人赤裸的肌肤间形成一层黏稠又不可分割的黏连。
卫临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他闭着眼,喉结轻颤,手却始终环着她的腰,不容她离开。
良久,她擡起头。
“对不起……”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她轻轻地说,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临,我说话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她擡手,指尖温柔地滑过他胸口结实的肌理,那些曾因愤怒绷紧的肌肉,此刻只剩余温与疲惫。
“如果你被别的女生纠缠,”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却仍倔强地望着他,“你还回头说我想太多……我一定会比你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她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从心底掘出,颤抖,却坚定。
“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只属于彼此。”
卫临睁开眼,眼底一片浓重的情绪,如潮水卷涌。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开口。喉咙像被什幺堵住了,只能低下头,狠狠地将她拥进怀中。
那拥抱带着某种几近疯狂的力道,像是宣誓,又像是忏悔。
“这是你说的。”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嗓音沙哑又颤抖,“允诗阅,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额头、发顶、眼角,像要把她刻进身体最深处。他的语气依旧带着那股拧巴而深情的占有,“每一次看到其他男人想抢走你,我都好难受。”
两人紧紧相拥,像是历经风暴后仍不愿放手的溺水者,汗水、泪水、情欲与悔意交织成这一夜最深的交缠。
夜色浓至极点,窗外是寂静无声的世界,而他们的世界,正悄然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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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餐后,众人陆续整理行李,准备退房。筱君阿姨一家人亲自送舞团一行人到庄园门口。
“小允,谢谢你和舞团的大家。”筱君阿姨笑着说,“昨天晚上已经有客人打电话来订房,说是在社交平台上看到Ninjutsu的成员动态,真的很感谢你们帮了这幺大的忙。”
允诗阅挽着卫临的手臂,笑着回应:“筱君阿姨,不客气啦。我们玩得很开心,也谢谢您的款待。”
说话间,她擡头,一眼撞上道峻略显不舍的目光。她微微一愣,左手自然地扣紧了卫临的手肘,动作轻柔,却像在表明心意。
卫临也跟着笑了,神情温和又稳重:“谢谢筱君阿姨,有机会您和张叔叔一定要来江城,我们请你们吃饭。”
这时,朵朵忽然凑上前来,笑嘻嘻地问:“卫临姐夫,那我呢?你也会请我吗?”
“姐夫”两字一出,气氛顿时轻快起来。
卫临被她逗笑了,“当然,欢迎你来舞团玩。”
他视线一擡,也望向道峻。目光短暂交会,他淡淡一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也像一种安静的诀别。
和众人一一道别后,卫临牵着允诗阅的手回到车上,指间扣得很紧。他一路沉默,直到车驶出庄园,驶向返程的公路。
半晌,他忽然转头看她一眼,语气意味深长:
“昨晚……你那是,哪儿学来的?”
允诗阅脸“唰”地红了,几乎想把头埋进副驾柜桶里,“你……怎幺突然这样问……”
“我只是没想到——”他笑了一下,声音低沉中透着宠溺,“你那幺大胆。”
他侧头看她一眼,那眼神里还残着昨晚未散的欲色。她偏过头,脸颊泛红,轻轻咬唇,却又忍不住弯起眼角。
车厢静了一会儿,窗外光影明艳,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只有两人交握的手,指缝紧扣,热得像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