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黎桢侧过头,她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娇俏的面容上即惊喜又惊讶。
像是有了救星一般。
“哥?!”
靳博序一路朝她的位置狂奔了过来。
不等他开口询问,心情几经起伏的黎桢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刚才我真的好害怕哥,还好你来了。”
看到她人没大事,靳博序的心跳这一刻像是才恢复过来。
他一晚上不睡,观察着她的方向,就是害怕有什幺意外,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大手轻柔抚上她的后脑,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胸膛:“别怕,哥哥在。”
靳博序说出这句话,从来不是一时的安慰。而是无论发生什幺,都会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担当。
见她脚踝受伤无法行走,他先将她扶到一旁平整的石头上坐下。
随后他单膝蹲跪在她身前,动作轻柔地脱去她的鞋袜,手指在她微肿的脚踝处极轻地按了按。
黎桢发出“嘶”的一声,痛得五官皱成一团。
看到她因疼痛而蹙眉,他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心疼:“有些肿了,你先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冰敷一下。”
黎桢一直低头看着他,在他起身的一霎那,她想都没想拉住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儿找?”
此时此刻的她,就跟小时候一样对他充满依赖。
靳博序视线落在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上,俯身安抚她:“就在河边,这个时间点的河水很凉,刚好可以用来冰敷你的伤,防止继续肿下去。”
他沉稳的语调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黎桢这才缓缓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后知后觉地为自己方才不加思索的依赖感到一丝赧然,目光下意识瞟向别处。
可不过一瞬,她又忍不住重新望向他,眼底带着些许困惑:“可这里没有毛巾,哥要拿什幺浸湿河里的水?”
“这很简单。”靳博序不以为意地应道。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抓住衣角,向上一提,脱下了身上的纯色T恤。
刹那间,他精瘦而线条分明的上身便袒露在微凉的空气与她的视线里。
黎桢连忙转过头,语气结巴:“你、你干嘛脱衣服,用袜子不行吗?”
靳博序:“袜子没办法包扎固定你的脚踝,现在只有用衣服才可以。”
他说得很认真,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河边距离他们很近,一说完靳博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河边弄湿了衣服,山里的水到了晚上不是一般凉,何况还是秋季。
很快,他就再次回到黎桢身边。
他半蹲下握住她的脚,将手里的湿衣服贴了上去。
湿冷的衣物贴上肿胀处的瞬间,黎桢忍不住“啊”地轻呼出声。
“刚开始会有点疼。”他擡眸看她:“冷敷能让毛细血管收缩,一会儿就能消肿止痛。”
“你对这些怎幺这幺了解?”看他动作手法很娴熟的样子,她忍不住问。
“平常打球我们也会遇到这种事,日积月累,也算耳濡目染了些。”
黎桢点了点头,她忽然意识到有件事自己还没搞清楚,再次开口:“哥怎幺会在这儿?”
按道理,他不应该在家幺。
靳博序手中的动作未停:“怕你出事我没法跟妈交代,所以就跟过来看看。”
“那你怎幺不跟我说你来了?”
黎桢倏然意识到什幺,他这幺快就能找到自己,显然是……
“哥今天……一直都在我附近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靳博序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说道:“也不算。”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
黎桢问:“哥既然担心我出事,那为什幺还要答应我的请求?”
他完全可以直接回绝她。
山里晚上很安静,耳边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靳博序:“这是你期待很久的事,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这个答案,让黎桢一怔,她突然理解了今天他不现身的原因。
她没有想到他会暗中保护着自己,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样。
“现在还痛吗?”他擡头问。
一直看着他的黎桢视线慌乱地别开了眼:“不痛了。”
瞥见他裸露的上身,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很厉害:“你这样不冷吗?”
话一出口,黎桢觉得就不应该问。
冷也她又给人找不了衣服。
发现她的不自然,靳博序继续轻轻揉捏着她的脚踝。
末了,他很没头绪地说了句:“在你面前,我倒是想冷下来。”
黎桢:“……?”
总归还是单纯,她对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立即明了。
他按着衣服给她冷敷了许久,反复在河边跑了几回。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靳博序再次用冷水浸湿衣服后,给黎桢熟练地包扎固定好了脚伤。
弄完这些,他起身:“我给杨昊钦打个电话,让他来帮忙。”
黎桢再次惊讶:“你朋友也来了?”
他还有什幺事自己不知道。
居然连杨昊钦也在。
靳博序:“他说想爬山,因为你才说过我就给他推荐了这个地方。”
“是吗?”黎桢的语气充满怀疑。
她总觉得哪里肯定有猫腻。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就传来了杨昊钦的声音。
靳博序回应了声,寻着光亮,杨昊钦慢慢到了他们面前。
黎桢受伤的事,靳博序已经在电话里给他说过,所以他没有很意外。
靳博序从杨昊钦手里接过衣服套上,两人商量着怎幺把黎桢背上去。
最后他们决定采用一个人背一个人在后面扶着的方式。
靳博序自然是充当起背着的那个人。
他们俩都属于年轻力壮型,看着瘦实则力气很大。
没一会儿,就把黎桢背了上去。
趴在靳博序背上的黎桢,远远听到了冯静的声音,还有祁峥他们。
看来她半天不见人的事,终于是被发现了。
黎桢喊了声冯静的名字,他们几个人这才跑了过来。
看见她受伤,他们表情个个都担心得不得了。
为了防止她的脚踝继续肿下去,担心留下其他问题的靳博序,说要将黎桢送到山下的医院去。
对于靳博序的突然出现,冯静一伙人一脸问号,不过也没时间问,同意了靳博序的提议。
下山的路很快,是冯静的舅舅开的车。
一进到医院,他们就立即找到医生,一番诊治后,好在没有其他问题,就是脚踝崴了,胳膊有些皮外伤。
刚刚在山底黎桢都没感受到,撩起袖子后才有了疼意。
她无意瞥见了一旁站着的靳博序的表情,跟小时候他不小心把杯子里的热水打翻在她胳膊上一样,肉眼可见地带着自责感。
许是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她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哥干嘛这样的表情,我没事的,放心好了。”
医生也对靳博序说,没有大问题,让他别太担心。
而靳博序只是应了声,表情却没有变,眉头皱着,看起来不像是被宽慰到。
弄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凌晨。
这一晚上可以说是惊心动魄。
因为黎桢意外受伤,这次旅行也不得不提前结束。
在跟冯静他们告别后,第二天,因为假期车不好跨市叫,靳博序就让杨昊钦帮忙叫了他家的司机过来,带着黎桢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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