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才是疯子!”秦子穆拿着匕首想扔出去,被云凝一个擒拿拿下。
谢琼始终镇定,问他:“为什幺生气?”
少年因为怒气满脸通红,咬着嘴巴,低声道:“昏君。”
谢琼听后笑了:“我要是昏君,你们秦家还能今天?”
“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和严相对着干,就是提拔了你哥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感激你?”
谢琼没有说话,她只是冷眼相待。
秦子穆望着眼前的女人,她肤如凝脂,柳眉翘鼻,貌若天仙。
初见她时,她还穿着脏乱的军服,眼神温和。
而现在,她清冷的眼神不怒自威,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什幺叫天子。
即便这只是傀儡皇帝。
“带他下去。”
随着谢琼的命令,秦子穆板着脸走了出来,云凝不放心跟在身后。
“小少爷,无论夫人曾经什幺身份,如今她也是你的嫂子,你不信任她,也应该信任主公。”
秦子穆不服气,瞟了云凝一眼:“你当我不知道,色令智昏。”
云凝捂嘴笑道:“小少爷还知道这个?”
“谁不知道,书上都有,况且…”他回眸看了看谢琼,然后转身小声道,“况且她长得这幺好看,妖女!”
他说完,便气冲冲离开了。
*
几日后,秦子穆又来到竹影轩。
谢琼正在书房研究医书,擡头就看到门被哐当推开。
秦子穆板着脸走进来,侧着身问她:“你有进京的地图吗?”
谢琼诧异:“你要那个做什幺。”
秦子穆犹豫,看了看四周,又将门关上。
“舅舅的人回来报信说,德州那边朝廷突然撤兵,他担心严狗知道了哥哥的动向,所以不再攻打德州,转向哥哥。”
“什幺。”谢琼站了起来。
秦子穆又立刻解释:“你别激动,舅舅已经带兵向京中攻去,争取和哥哥汇合。”
“那你来问我地图做什幺?”谢琼反问他。
“我不放心。”秦子穆坐了下来,“如今战事紧张,我身为秦家的一份子,应该在战场厮杀。”
谢琼看着眼前的少年,满目雄心壮志,她却只能摇头:“你还小,战场厮杀太危险了。”
秦子穆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气呼呼离开。
待他离开,谢琼看向这些日子前方发来的书信。
由于秦尚文的军队是秘密前行,这里面并没有他的消息,大部分是守卫军的报信。
“云凝!”谢琼刚喊完名字,云凝便走了进来。
“秦家耳目遍布,你可知道秦尚文到何处了?”
云凝摇头:“夫人,主公这条线是机密。”
“夫人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网是相近的驿站互相传递信息,这种方式可以快速互通情报,但也因为这样,不传递将军的消息就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谢琼看着云凝认真的神情,知道她不会说谎,她看着书信,心里的想法和秦子穆一样。
又过了两日,夜黑风高的午夜。
黑暗的卧房内,谢琼小心翼翼穿上家仆服,备好行礼,然后从后窗逃出。
只是她还没打开窗户,就听到云凝的声音:“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伙同几个部下溜走了。”
谢琼听后,灵光一闪,冷声道:“是吗?那你等我一会。”
她故意在室内呆了一会,做出穿衣的动静,然后开门走出。
云凝见到她穿着仆人的衣服,少年的装扮,惊讶:“夫人你这是?”
“自然是去追秦子穆,不然不好和秦尚文交代。”她说话同时,还把包裹给到云凝手上,“帮我拿着。”
“这是什幺?”两人就这样向马厩出发,云凝看着包裹不解。
“迷魂药,他要是不肯回来,我们就迷晕他。”
云凝:“…”
马背上,她看着谢琼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但事态紧急,不容她多想。
“夫人,我猜测小少爷他们是去了南方渡口,走水路的话,从这里到汴州只需两日。”
“汴州?那不是严贼长子严树的地盘?”
“是,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开船前拦住他们。”
就这样,两人加快速度,在天亮前赶到渡口。
因战乱,十几艘船被迫逗留在此,岸边聚集着各类人士。
他们无家可归,只能将此处当作暂时的安生之处,身上披着破烂的麻布。
男女老少,不分彼此,有睡在甲板上,有睡在岸边街道。
谢琼看到此情此景,不是滋味。
她紧跟在云凝身后,登上最大的船只,从高处瞭望四周。
太阳正在升起,随之带来的是驱散黑暗的阳光,她们的视线也随之开阔。
很快,谢琼便看到不远处一搜帆船的甲板上出现熟悉的身影。
是当日随军中,被蛇咬伤的少年刘小宇,而紧随其后走出船舱的还有林威。
谢琼立刻拉着云凝下船,然后沿岸边狂奔,在帆船启航前跑上甲板。
林威见到她,有些惊讶:“小柒…你怎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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