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楼住进太尉府的次日,其余几位皇子纷纷另觅他处。没过多久,便有御史当堂上奏,言辞激烈地参了太尉一本。
“九皇子无端居于太尉府中,实在于礼不合。外臣私纳宗室,视为逾矩;皇子亲近朝臣,恐有结党营私之嫌。”御史叩首不止,“恳请陛下惩处二人!以正礼法!”
一向沉默的丞相此时罕见开口:“陛下,小女顽劣,近日恰也在太尉府上做客。”
皇帝皱起的眉渐渐舒展,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哦?郡主也参与了?”
丞相望向太尉,二人目光短暂交汇,才回答道:“是,想来应是与太尉公子投缘。九殿下聪慧,不过是孩童间的嬉戏玩闹,何至于到惩处的地步?”
太尉立刻接话:“正是如此。郡主活泼,这些日子在臣府中带来不少欢愉,孩子们嬉笑打闹之事,实在不必拿到朝堂上议论。
皇帝挑起眉,语气中透出几分兴味:“芷黛可不是好相与的,令郎竟能同她玩到一处,倒是个妙人。”
“不过共有些话题。”
眼看皇帝的注意力偏移,几位大臣暗中交换眼色,御史还想再谏,皇帝却先开口:“表妹贪玩,带着玄楼玩耍也并无不可。不过是朕的家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又是这样。
御史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与从前无数次如出一辙,只要事关郡主,陛下与太后总是过分宽容。想必就算郡主将天捅了个窟窿,陛下怕是也会亲自补上。
这份恩宠实在过了。
身为御史,拨乱反正是他的职责。他紧咬牙关,再度开口:“陛下,老臣还有本要奏。”
“老臣要参陛下——君为君,臣为臣。纵然丞相贵为皇亲,终究是臣子。陛下待臣子,不该偏私。”
此言一出,满殿皆寂。
金銮殿内彻底安静,几位原本想附议的官员,悄悄将迈出的脚收了回去,垂首盯着脚下的金砖,不敢再和御史有任何眼神交流。
不是。
你要这幺开团就没人能跟了哈。
皇帝脸上的闲适笑意不变,他并未动怒,只是微微向前倾身,“既然御史如此懂君臣之别,不如你来做这个君?”
御史额头紧贴地面,背脊挺得笔直,声音带着视死如归的颤栗却异常清晰:“臣不敢,只是与郡主有关事务还请陛下一视同仁!”
御史是朝堂上一股清流,只是过分倔犟的性子常让他吃亏。
丞相和太尉默默走出,皇帝对丞相一家的偏袒从来都是摆在明面,再不为御史开解,恐怕这股清流今天就要流走了。他们确实在陛下的偏袒中受益,可自己的利益若是要朝堂上少了一个纯臣,那才是真的罪过。
丞相道:“陛下,若不看家事,小女却有不妥,臣请罚她此去安吉,如今安吉应是雪季,便罚她入了春再回吧。”
太尉愣了一下,擡头看他,只能看到丞相的后脑勺,就连御史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安吉严寒,就算是如春只怕也要小半年才能回,要真罚这个,那就罚重了,犯不着对小姑娘如此。
御史:“陛下,臣以为不妥。”
太尉:“陛下,犬子可同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太尉顿了下接着道:“此事既从犬子开头,便要他一同前去。”
皇帝沉默了一下,竟有些不知道该讲什幺。
他心下叹气,这三个人...到底要什幺?
皇帝:“退朝,你三人留下。”
具体聊了什幺旁人无从得知,只知道事后三人从宫里出来,御史一脸纠结,丞相和太尉倒是满脸喜色,再看御史,那抹纠结下却也透着窃喜。
罚芷黛和王朵朵、玄楼去安吉的旨意后跟着几道不同圣旨送去各个皇子面前。
陛下命他们此次往不同去处,仔细打听,无一不是艰苦之地。
不知情的人纳闷;这是全罚了?
聪明点的已经看出这里面的名堂了。
这哪里是惩罚,越是荒芜越需要经营,若是经营好了回来便是封赏,再看那些皇子身边跟着过去的,无一不是重臣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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