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予红楼

缚棠枝NP
缚棠枝NP
已完结 内向章鱼

用过早饭,傅七出门替傅玉棠打听宅院之事,她一个人闲着无聊,想着锦盒里的那袋莲子,准备去藏书阁寻寻关于园艺花卉的书籍。

傅玉棠将令牌递给藏书阁登记的书童,没有让他帮忙,而是自己一排一排寻觅起来。

傅家藏书丰富,除却一些不外传的孤本,什幺品类都能在这里寻到。

傅玉棠闻着久远记忆里熟悉的油墨香,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或老旧或崭新的书脊,渐生感慨。

服丧期满后,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

好在这里与她记忆中几乎没什幺变化,她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书,离开时看到一旁收录了几册志怪杂谈,心中一动。

那时她还在傅府里学读书,八九岁的年纪,最爱看这种故事话本,但她素来胆小,什幺狐妖报恩,百鬼夜行,她看一则就能做好几晚噩梦。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不再害怕的呢?

傅玉棠掀开书页,每则吓人的故事旁都有人用蝇头小字做了提示注解,说着常理逻辑能解释的通的原因。

她曾经确实害怕死亡,害怕鬼神。

可那天看到阿娘面容恬静地躺在棺中,和睡着了一样,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了。她甚至开始真心地盼望这世上真的有鬼,这样她就可以与阿娘再相见。

她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这世上多的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例如,流言。

人多的地方没有秘密。

傅玉棠并不知道自己昨天被傅老爷单独召见一事已经在傅府传得人尽皆知,等她听到他们议论的时候只来得及将自己藏在书架后。

“父亲真要把五房那个许给世子做妾了?她不是不能生养吗?”

“不能生养又如何?你又不是没看见,宴席上世子只坐在她旁边。而且我听闻世子有龙阳之好,可能他就是喜欢这种不下蛋的哈哈哈。”

傅玉棠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将书页捏得卷了边。

“竟有此事?我瞧见今儿世子又派人给傅琅昭递了帖子。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大长公主与晋王府也不亲近,怎幺他们倒是交好,现在想想,说不定另有隐情。”

“不能吧?傅琅昭前段时间不是跟予红楼的花魁相好?”

“世子也爱在予红楼设宴,你怎知那不是他们为了私会放出的障眼法?”

“不论真假,你们看见昨晚傅琅昭离席前的表情没有,倒真像怨妇吃醋。太好笑了,这幺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此话一出,几人哈哈大笑。

傅玉棠咬着嘴唇,泪水从她脸颊滑过,跌落在纸面的落款上,将注解小字晕成一团浓墨。

她有些难过,不是为了自己。

她早已适应那些刻薄的言论,只是从没想过琅昭哥哥也会被人在背地里编排和嘲讽。而她连站出来为他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怪琅昭哥哥看不上她的喜欢,懦弱又没用。

傅玉棠等他们找完想要的书,全部离开之后,才站了起来。

脚是麻的,眼睛是酸的,傅玉棠将拿的书递给书童登记,揉着眼睛离开了藏书阁。

刚出门,傅玉棠就被人拦下:“巧了巧了,刚从小姐院里出来,还以为交不了差,没成想迎上了。”

那人穿着仆从的服饰,布料却不差,只是声音尖细得有些奇怪。

傅玉棠并不认识他,一脸茫然。

他双手奉上一张请柬,傅玉棠低头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赵”字,才意识到他是赵肃衡的内侍。

傅玉棠下意识想找理由推脱,可想起前面那些人的话,又犹豫了。

她不知道琅昭哥哥是否清楚赵肃衡的癖好和为人,但去了宴席,她至少有机会向他解释一下。

这样想着,傅玉棠接过了请柬,随内侍坐上了马车。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赵肃衡宴请他们的地方就在那些人刚刚谈论时提及的予红楼。

予红楼与寻常的青楼不同。

寻花问柳毕竟不太是件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故而青楼大多还是建在街尾暗巷。为了保护贵客隐私,内里厢房套厢房,复杂程度堪比迷阵八卦。

可予红楼不仅大大咧咧地开在最繁华的街道,一楼正中是表演的台子,两旁观赏席之间没有墙体隔断,只挂着珍珠帘幕划分走道区域,用幔帐阻隔视线。

身处其中的人瞧什幺都是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趣,可实际只有一纱之隔,连声音都遮挡不住。

傅玉棠被带到二楼坐下,还没来得及询问赵肃衡在哪,楼下便有丝竹管乐的声音响起,连带吹来一阵袭人的香气。

这个曲子是……

傅玉棠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施施然踩着乐点入场,她身着九重纱衣,光足而立,身姿轻盈,戴着面纱也难掩其绝色。

每一次曲调变换,她都会脱掉一层纱衣,曼妙的身姿便透过纱衣一点一点显露出来,越是若隐若现,越是勾人心痒。

剩最后一件了,傅玉棠紧张又期待地盯着舞台上的那个身影,只见她缓缓擡臂做了折枝的收尾动作,松垮的纱衣从她肩头滑落,半露酥胸,不是直白粗俗的情色,而是欲语还羞的诱惑。

傅玉棠不由赞叹,才发觉自己刚刚竟不禁屏住了呼吸。

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可不会让人觉得媚俗,怪不得予红楼花魁的纱衣舞客座千金难求。

傅玉棠擡手比划了一下之前自己跳的折枝,有了对比,才晓得自己之前的东施效颦有多差劲,顿时有些脸红。

“你学过?”

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傅玉棠吓得一抖,连忙转过身行礼:“世子。”

赵肃衡坐下后冲傅玉棠扬了扬下巴:“跳给我看看。”

“有珠玉在前,怎敢班门弄斧。”

“不想跳就算了,尽说一些劳什子的废话。”赵肃衡表情有些不悦,但此处不便发作,愠声道,“坐下。”

挨了骂,傅玉棠却安心了一些,她一脸忐忑地坐到赵肃衡旁边的席位上,还是不敢离他太近。

隔着一臂多的距离,又侧着身子,她才怯懦开口:“听闻世子今日还宴请了琅昭哥哥?”

赵肃衡瞥了她一眼,勾唇笑道:“若你是想问他现在在哪,不如等会花魁来了问她,肯定比我清楚。”

我写的剧情是不是真的很烂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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