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爱后，张婕满身是汗又是酒味，还有些红肿狼狈。
江泽什幺也没多说，只是把她从墙边抱起来，捡回散落的衣服，粗鲁却细心地给她套好。
江泽伸手把她额前乱发拨开，嗓音哑哑的：「要不要睡一下？」
张婕红着眼瞪他，想回嘴，却只勉强哼了一声。
江泽没再逼她，把人打横抱起，送回房间，淡淡道：「先洗澡，再睡。」
门轻轻阖上，夜里只剩远方的海浪声，像是替他们把所有话都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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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海边，天色还带着点灰蓝，海风一阵阵吹来，带着潮湿的咸味。浪花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又退回去，沙滩被拍得光洁发亮。
张婕睡了一下，本来不习惯这幺早起，可昨晚的一切让她辗转难眠。酒精退去后，满脑子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粗糙的墙面、压迫到窒息的亲吻、和江泽贴在耳边的低语。
不知为何，天一亮，她就推开门走向海边，脚踩进细沙。
远处的浪尖上，他赤着上身，肩膀线条结实，在晨光下泛着小麦色的光泽。步伐一如既往的散漫，却稳得像踩在球场上那样，带着种说不出的自在。
江泽察觉到视线，转头望过来。两人就这幺对上眼。
他勾了勾唇角，朝她扬了下下巴，随口道：「这幺早？不是妳平常最爱赖床？」
张婕心里一窒，差点没接上话：「我就突然想走走，不行吗？」
「好啊。」江泽笑得吊儿郎当，把冲浪板扛上肩，继续往浪里走，背影自在得像什幺都没发生过。
她还是跟了上去。踩进海水的瞬间，凉意窜上小腿，让她清醒了些。
江泽早已把板子推到水面，回头看她一眼，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要不要一起？」
张婕一愣。她不是不会冲浪，只是之前多半玩票性质，远远不及他这种天天泡在浪里的熟手。岸边有几块练习用的板子，她咬咬牙，抱起其中一块，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慌乱地撑上去，却一个没站稳，被浪冲得差点翻下来。江泽立刻滑过来，一手扣住她的手臂，把她的板子拉回平衡，语气坏坏的：「小心点，昨晚不是还挺有精神的？」
「你！」张婕脸一下烫得要命，急急想甩开他的手。
可江泽只是笑，笑里却压着点什幺。他没有再多说，松开她的手，自己滑向更深的水面。
浪拍得更高了。张婕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跟着，却仍旧被浪一下一下推回来。就在她快要被翻进水里时，江泽的板子靠了过来，手掌再次稳稳扶住她的肩，声音低哑：「靠好，别乱动。」
张婕怔住，鼻尖全是海水的咸味与他身上的热气。两块板子并肩而行，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浪花一拍，整个人都被迫更靠近他。
她心脏猛跳，却故作镇定，咬唇别开视线。
江泽没反驳，只是勾唇，顺手推了她一把，让她站得稳稳当当，然后自己转身迎浪。
浪花炸开的那一刻，他脚步轻盈地站起，板子笔直切开水面，背影像少年时最放肆的模样。
张婕在浪后看着，胸口却一阵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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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默契像海浪，大于言语。
关系像浪花，冲上来又退回去，却始终在彼此身边。
热情没有消失，只是被收进了更深的潮底，等下一次浪起，再次拍上岸。
两人一前一后上岸，海水顺着肌肤滑落，沙滩被溅起一圈圈水痕。
张婕抱着板子甩干头发，白色上衣被浪花浸得透湿，紧紧贴在身上，隐约勾出里头比基尼的线条。
江泽把板子随意往沙地上一插，扯过毛巾搭在肩上，嘴角勾着。
「笨手笨脚的，还敢跟我冲浪？」语气吊儿郎当，却压不住眼底那一瞬的笑意。
他本要转身，却还是忍不住视线一滞。那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让他呼吸微顿。
张婕敏锐地察觉到，心口猛跳，却故意擡眼盯住他，语气带着倔强与挑衅：
「看什幺？要不要我干脆脱给你看？」
江泽愣了半拍，随即低笑，声音坏透了：「不用，我看得挺清楚。」
张婕脸一热，立刻扯过毛巾裹在身上，却掩不住耳尖的红。
海风吹过，气氛比浪更扑面，正要持续下去，远处忽然传来同伴的呼喊——
「欸！你们两个，上来吃早餐啦！」
张婕猛地低下头，假装忙着擦头发；江泽只是挑了挑眉，没再说什幺。
海边的帐篷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的笑声和海浪声。
沙滩上空旷寂静，夜空却依旧星光闪烁。
苏若雨独自走在沙滩，赤脚踩在湿凉的沙子里，这几天的狂欢即将结束。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还没睡？」沐承昊的声音低哑，被海风带得有点散。
他走到她身边，并肩站着，没有立刻开口。
「你……以后呢？」她小声问。
沐承昊沉默片刻，微微一笑：「球还是会打。但舞台不一样了。」
若雨的喉咙像被什幺堵住，酸酸的，她努力想笑。
他看着她，伸手轻轻把她拉进怀里。
没有任何急切，也没有霸道，只是安静而笃定的拥抱。
「若雨，这段日子……很开心。」
她终于忍不住，伸手回抱，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也……开心，因为你。」
海浪一波又一波拍上岸，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却在这瞬间的灿烂，留下了一个最动人的拥抱。
烟火散尽，海风继续吹着，爱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