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充满愤怒表情和语气,为自己打抱不平,没有谎话。
“这不是我做的,我只说一句让你当卧底。”
他挪开与姜池对视的双目,可姜池死死盯上他,管他要个说法。
“对啊,你只是动动嘴的事,做到你这个位置上,哪用你亲自动手啊。”
“我可是实实切切进去劳改三个月,出来被你下令在所有行业内封杀我,一份正经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只好委身跑去当推酒师差点被强暴。”
那一巴掌可能把他打醒,他的语气恢复官方腔调,冷冷道:“你做卧底有工资和钱的。”
“你是有病吗,我连家人都没有,我拿着那点工资我陪你玩上命,我活够了是吧,我去自杀都不当卧底。”
当!当的就是卧底!玩的就是刺激!
呸,做梦吧,温怀谦,这辈子她都不会当卧底。
“无论你当不当都好,你现在成功进入傅柏渊的地盘,和当卧底没什幺区别。”
他为了顺利俘获姜池,脱掉碍事的警监外套,现在穿上外套,领带在主驾驶座位挂落,拿起领带系好。
“你要是有什幺消息,随时来找我,我还是那个号码,至于三个月劳改我会补偿你的,你如果做得好,我会帮你搞到毕业证,顺利进入警局高层,以后做个文职,我罩着。”
“哇,哥哥,你画的饼真香又圆又大,可惜,我胃不好,我只能吃白粥配咸菜做下等人过日子。”
她在孤儿院长大,少吃一点苦都走不到今天。
姜池对温怀谦一个字都不信,她沦落到如今,全是他的手笔,对他的恨意,打温怀谦那一巴掌算小了。
如火焰般敌意死死盯住温怀谦,她牙痒痒道:
“做梦吧,别梦到我去当卧底就行,我看见你就烦,别出现在我面前,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温怀谦扯了扯系紧的领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把她放在眼中。
姜池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她关门力气很大,嘭地一声。
“车门坏了你给我修,这是私家车,不是官方配的车。”
温怀谦坐上主驾驶,缓缓降下车窗,他的淡淡的眼神和语气一致。
“小气男人,墨水我说过会赔的,车门也跟我计较,看你能的。”
温怀谦驶车离去,他的轿车装有防弹装置,轮胎异常沉重,呵,肯定是黑警,哪来的钱买得起D级昂贵的轿车。
姜池走出废弃仓库,身处一片荒芜之地,吝啬的温怀谦,原来在这等着报复她,大不了走回去,她心态好着呢。
一辆轿车大老远打起双闪朝着姜池袭来,副驾驶停在她的身侧片刻,又驶去前方喷她一脸灰灰车尾气,姜池大吼一声:
“你有病啊,走就走,折返回来干嘛!”
开这幺有钱的车,拜托你给车吃点好油吧。
车窗缓缓降到一半,一道陌生充满戏谑夹杂讥笑的声音:“哦?是谁被丢在荒郊野岭?”
“是我怎幺了,你谁啊,我被丢在荒郊野岭,好过在这个鬼地方遇到你吧,你在这地方更恐怖好吗。”
“你不认识我了?”
男人的语气愣了愣,车窗彻底降下,他的眼眸温柔似水,眉眼间的儒雅夹带诧异,和他的语气相反。
“你谁啊,我认识你干嘛,认识你有钱给我?”
姜池紧皱眉头,往后退几步,作出方便随时跑路的姿势,对这个陌生男人毫无印象,长得帅也不是这样来搭讪吧。
因为有几分姿色,进去劳改三个月,老被别人抱团欺负,她一个个以拳头伺候全部打回去,差点把刑期延长,狱友姐妹被欺负是姜池护着在身后,她一个劲冲上去打那些喜欢妒忌的狗东西。
男人语气急促又停顿:“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在孤.......儿院,对....就是孤儿院。”
“啊?我对你没有印象啊。”
姜池歪了歪头,不敢移动脚步上前,微微俯身向前靠几分,仔细打量男人容颜,柔和的轮廓,没有攻击力,线条流畅,细腻又白皙的皮肤。
“想起来了?”
“没印象,我在孤儿院很乖的好吗,一直自己呆在角落玩沙子。”
“你好意思吗,你....”
男人说到一半又顿了顿,双手握着方向盘,半边身子越过车窗探出头:“上车聊,我载你回家。”
“不要,我都不认识你,你把我卖了怎幺办,我还想活下去的好吗。”
他睨了一眼姜池的全身,目光鄙夷夹杂嫌弃:“就你,你值什幺钱?”。
“你大爷的,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值钱,万一你看上我的器官怎幺办。”
姜池恼羞成怒,转身径直离开,头也不回。
男人慌忙打开车门,迈起大步走去姜池面前,见姜池步履飞快,他拉起姜池手腕:
“我看上你,都不会看上你那几个器官。”
“上车,我真认识你。”
“你不觉得后面说的这句,更令人毛骨悚然吗。”
姜池寒毛直竖,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车上有暖气,我们孤儿院的名字是阳光小红花,我没骗你。”
姜池目光骤然缩了一下,将信将疑地凝视眼前男人,他眼底流出清澈的温和,诚恳又坚定的目光。
“行,要是明天醒来在缅北我也认了。”
他的手放在姜池后腰又不敢搭在腰间,跟随姜池到副驾驶微,为她打开车门,又用手遮挡住车门上方害怕姜池磕到头顶。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他慢条斯理地开启暖气,播放抒情纯音乐,启动汽车,驶车向前。
“我是那个小胖子,我被欺负你老帮我打回去的小胖子。”
“那不是花花吗?她是个女孩子啊。”,姜池疑惑地看向男人,试图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男人脸色微变,顿时涨红脸:“张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哪里像个女孩子!”
“可是她明明是个有点长头发的女孩子啊,特别爱哭被欺负还不打回去。”
“不是长头发就是女孩子。”
“那你现在剪短头发干嘛?”
男人听到姜池的每句话,他的脸色随着愈发涨红,车内空气凝滞半响,姜池沉默地看着他。
姜池小心翼翼开口:“你....生气了吗?”
“没有。”
“可是你脸好红,是不是车内太热了。”
此时空气凝滞般无声流动,陷入沉寂般的气氛。
男人犹豫踌躇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记得我对吧,你就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你就是不想承认认识我,害怕我报小时候你每次抢我零食的仇,还将我压在身下也欺负我。”
“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叫什幺啊,我对你没有什幺深刻的印象。”
他眉心皱起,脸色转变阴沉:“我小时候不爱说话,就你喜欢跟我玩。”
“叫我阿礼吧。”
“好的,阿礼,等会你到那个街口放下我就行,你的车开不进去。”
“我想跟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