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色如水，外间秋月呼吸绵长，怜枝却在内室辗转难眠。
白日相看如此顺利，接下来便是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她马上要嫁做人妇了，可心乱如麻，一时想到程佑安，一时想到顾鹤卿，翻来覆去难以平息。
正出神间，帷帐忽被风掀起一角，烛影随之摇晃。
一个熟悉的身影钻入帷帐，带着冷风与酒气，沉沉压在她身上，将她紧紧困在怀里。颈侧一凉，顾鹤卿冰凉的唇带着湿润在上头辗转，与她的温热交织，令她身子发麻。与他的唇相反，他的呼吸炽热而急切，重重喷在她的颈项。
怜枝一惊，慌乱推拒，侧头躲闪，低声急道：“这旬你已来过一次……今日怎幺又来！”
“表妹，”顾鹤卿熏熏然擡头望着她，“你既如此会待客，今夜便好好招待招待表哥。”
“你——”她咬牙，擡手想给他一巴掌。
手才一动，顾鹤卿单手就将她的两只手腕捉住，移到头顶死死压着，吻了下来。
顾鹤卿的唇重重压下。先是带着夜风的冰凉，随即滚烫起来，带着几分狠意与急切，牢牢复住她的呼吸。
怜枝只觉唇瓣被吮得生疼。他似是带着气，不肯留半分余地，咬得她低低惊呼。红唇方启，齿间空隙便被他逮住，长驱直入，搅弄得她胸腔翻涌，喉间欲言又止，只余呜咽。
她极力偏过脸去，却被顾鹤卿扣住下颌，硬生生扳回。唇齿相抵，发出细碎而黏腻的声响，湿意交织，暧昧得令人心慌。他的吻掺杂一股冷冽的酒气，熏得她眼角微酸，更是神思紊乱。
舌头恣意追逐，肆无忌惮地侵入，将她一点点碾磨、舔弄。啧啧水声在唇齿间响起，她的唇被啮得娇艳欲滴，肿胀发热，呼吸全被夺走，胸口愈发急促，仿佛要连她的神魂都要被尽数攫去。
怜枝胸口急促起伏，双手被他钳制在头顶，挣扎不得。她胸前紧紧抵着他的衣襟，越发觉得窒迫，偏那火热纠缠又令她浑身酥麻，乳尖悄悄挺起。
他似是感受到了。忽而放缓，舌尖轻轻描过她齿列，似是抚慰，又似挑逗。转瞬又卷住她香舌，吮得她心魂俱乱。怜枝被逼得泪意盈睫，唇齿间逸出断续的呢喃，分不清是抵拒还是迎合。
顾鹤卿低笑，声音含糊，几乎与她的气息交融：“表妹……多谢表妹招待，但表哥尚且饿着，没有吃够……”
他言语间又加重了力道，唇齿相黏，像要将她整个吞入口中。怜枝身子酥软，头皮一阵阵发麻，心底慌乱、羞耻与快感交错涌起，呼吸间尽是他凌乱的气息，再也挣脱不开。
过了良久，眼见怜枝头晕目眩，浑身瘫软，他终于大发慈悲地起身，让她得以大口呼吸。
怜枝感受到他对她细细的打量，还有停留在她唇上的凝视。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只手伸了过来，三根手指在她的口腔撑开，又往里伸着翻搅。
顾鹤卿垂眸看着她睁着美目，红唇大张着，舌头徒劳地想要将他的手指推开，涎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他凝视着她的情态，唇角勾起：“表妹今日点茶时技惊四座，恍如谪仙。”
似是真心夸赞。
顾怜枝迷迷糊糊地想。
顾鹤卿话锋却忽而一转。
“只是这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吹气，纤手又捧着黑沉的盏轻抚，全是勾人的媚态。你真该看看，你那未婚夫君当时的眼神……”他俯身逼近，“……是想立刻将你压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玩弄个遍。”
怜枝一窒，羞耻和快感涌来，还没想好如何辩驳，就听见——
他顿了顿，微笑道：“……不知表妹如此作态，是在勾引那姓卢的，还是渴望表兄的鸡巴插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