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枝一惊，浑身一震，费力睁开眼。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她看到了身上人的脸——
是顾鹤卿。
他见她醒来，不再吻她。身子依然压着她，紧紧贴合，面容近在咫尺：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几近透明的白，眉眼清丽，薄唇微启，唇角带着一点晶亮。他没有束发，发丝似柔顺的水藻缠绵地蜿蜒在他的后背和怜枝的身上，垂下一缕搭在她颊边，带着点凉意和冷香。那双眼漆黑如墨，望着她时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歉意，反倒带着一丝难言的兴奋和阴郁的缱绻。
他低声唤她：“怜枝。”
怜枝先是恍惚，以为自己犹在梦中，继而惊得魂飞魄散——
眼前这荒唐的一幕令她骤然想起，自己平日吃了甜点，总是睡得极沉；今日嫌腻少吃了几口，才在半夜惊醒。素日又常与秋月分食，难怪顾鹤卿能顺利潜入她房中。而后她心下一沉，不知顾鹤卿已做下此等事多少时日，又曾做到何种程度。
她咬紧牙关，低声喝道：“顾鹤卿，你做甚幺，疯了不成！”
顾鹤卿旖旎一笑：“我是疯了，我做什幺，表妹不知？”
怜枝听着这有些似曾相识的对白，皱起了眉头。
顾鹤卿见状微微一笑，俯身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道：“表妹和程佑安常在寺院做什幺，我确是知道的。”
“你想如何？”顾怜枝冷笑，“将我浸猪笼？”
“我又何曾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顾鹤卿陶醉地道，又擡脸望向顾怜枝，伸手抚着她的脸，“我等这一日，已有许久……但我待表妹如何，表妹应是心中有数。”
顾怜枝故意转着眼珠上下打量了一番现状，嘲弄道：“你待我如何……我确是那没数的。”
“表妹啊表妹，”顾鹤卿的手缓缓滑至顾怜枝的颈项，似拥似缚，将带着湿意的唇贴向她的脸摩挲着，“既然程佑安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没等她回答，他又望着她，眼神满是恳切与痴意：“只要表妹肯，我能让你忘了世间一切忧苦，只余极乐。”
“住口！”顾怜枝羞红了脸瞪着他。
顾鹤卿置若罔闻，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脖子，而后拨开她的寝衣，手伸进幽谷之中，摸到了一手滑腻。
他眉目流转，压在她的耳边低笑道：“表妹真是天生媚骨，我还未曾如何呢，就湿成这样。前两日在九华寺，不知淫水流成了何等模样？只可惜表妹没有褪下裈，也来不及求欢，否则又可以看表妹摇着屁股求人的贱样了。”
他越说越兴奋，言辞愈发粗鄙，意料之中地感到指下湿意汩汩而出，几乎要溢满掌心。
顾怜枝羞愤欲绝，心底却被狠狠戳中，与程佑安情浓时，那些“骚浪贱货”的辱骂能令她更加颤栗生欢。可如此私密的事，被一向温润有礼的表兄赤裸裸揭开，甚至坦言当时就在旁观赏。如今更是将手伸到花穴拨弄她的阴核，她只觉屈辱之极。
偏偏顾怜枝身体不受控制，无力将顾鹤卿推开，最近滋补又颇有成效，身康体健，她并未晕厥，反而在他的吐息和拨弄下身子酥软战栗，双颊耳朵烧得通红，蜜液流得更欢。她心里惶乱，泪意涌上眼眶。
她咬唇讷讷不言，只觉浑身燥热，腿间湿了一片。又想起顾鹤卿方才那虔诚而痴缠的姿态，求而不得的痛楚，她一时共情，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危险的悸动，甚至……隐秘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