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切割出一道刺眼的光带,恰好落在陈南桥脸上。他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合眼,此刻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深处的空虚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经过一夜的发酵,变得更加尖锐和难以忽视。
身边的林禾鱼还在熟睡,呼吸均匀,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恬静。她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将一条光滑的腿搭在陈南桥腰上,手臂也搂了过来,脸颊依赖地蹭着他的肩膀。
这个以往会让他心生怜爱和温暖的动作,此刻却让陈南桥身体猛地一僵。
那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非但没有带来慰藉,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谴责,灼烧着他的皮肤。更可怕的是,林禾鱼大腿无意的摩擦,隔着薄薄的睡裤,竟然再次勾起了他后穴那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悸动和饥渴。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她的手臂和腿移开,动作轻得像是在拆除炸弹。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让他心惊胆战,生怕惊醒她,更怕自己身体那见不得人的反应会暴露在晨光下。
终于脱身,他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床,冲进浴室,反锁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大口喘息,额头上布满冷汗。镜子里的人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活像一只惊魂未定的困兽。
他打开冷水,用力泼在脸上,试图浇灭体内那团邪火,冲刷掉脑海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和念头。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带来短暂的清醒,但身体内部的骚动却顽固地盘踞着,冷水反而让那种空虚感更加清晰。
“冷静……必须冷静……”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是陈南桥,你爱林禾鱼,那只是个意外,是药物作用……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像是在念诵一道脆弱的咒语。
洗漱,刮胡子,换上熨烫平整的衬衫和西裤。他努力将自己收拾回那个一丝不苟、英俊沉稳的精英模样。镜子里的男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表象,只有他自己能看到那完美外壳下的裂痕和腐朽。
走出浴室时,林禾鱼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揉着眼睛,睡袍松垮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胸前的诱人沟壑。看到陈南桥,她甜甜一笑:“早上好,老公。”
陈南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痛混合着愧疚。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克制而干净的吻:“早上好,老婆。睡得好吗?”
“嗯~”林禾鱼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昨晚你那幺猛,累得我睡得可沉了。”她说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想要一个更深入的早安吻。
陈南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随即迅速反应,低头吻住她,但一触即分,巧妙地避开了缠绵。
“好了,小懒猫,快起床吧,我给你做早餐。”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自然,转身走向厨房的步子却稍显急促。
早餐桌上,他表现得无懈可击。为她煎了完美的太阳蛋和培根,热了牛奶,烤了面包。他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天遇到的趣事,适当地点头、微笑、回应。他甚至还主动提起了出差的细节,用事先准备好的、枯燥的学术工作内容填充了对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做工作报告。
一切看起来都完美无缺。模范丈夫,恩爱夫妻。
只有陈南桥自己知道,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维持这层薄薄的伪装了。他的感官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应对着林禾鱼,另一半却悬浮在空中,敏锐地、痛苦地捕捉着身体内部那持续不断的、细微的收缩和渴望。
每一次吞咽食物,他都能感觉到喉结的滑动,然后荒谬地联想到另一种吞咽。每一次坐下,椅面轻微的压迫感都能让他的后穴神经质地紧缩一下。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壁那种细微的、粘腻的蠕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在不知羞耻地分泌着渴求的汁液。
这顿早餐,吃得他精疲力尽。
将餐盘放入水槽时,林禾鱼从后面抱住了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老公,今天周末,我们在家看电影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提议充满了暗示和期待。若是以前,陈南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且可能电影看不了几分钟就会变成另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但现在,他感到的只是一阵恐慌。
他无法想象再次经历昨晚那样的“表演”,在极致的空虚和罪恶感中与她做爱,同时还要疯狂地抑制住触碰自己后穴的冲动,或者更糟——在情动时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轻轻捧起她的脸:“对不起,老婆,今天恐怕不行。刚才想起教授交代的调研报告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非常紧急,我必须去一趟学校图书馆查点资料。”
谎言流畅地从他嘴里吐出,自然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林禾鱼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理解地点点头:“好吧,工作要紧。那晚上早点回来?”
“一定。”陈南桥保证道,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天。
他拿起车钥匙和电脑包,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家门。直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才允许自己瘫在驾驶座上,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学校?他无法面对那个地方,尤其是可能遇到赵教授。办公室?同样的理由。
最终,他驱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车窗大开,让呼啸的风吹打着脸庞,试图吹散那些龌龊的念头和身体里燃烧的邪火。然而,这完全是徒劳。身体的渴望在独处时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他停下车子。安静下来的瞬间,那空虚感变得如此尖锐,甚至引发了一阵细微的痉挛,让他差点呻吟出声。他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方向盘,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探向身后……
“嘀——!”
身后车辆的喇叭声猛地将他惊醒。绿灯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踩下油门,心脏狂跳。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中午,他随便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试图用苦涩来提神醒脑。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强迫自己处理一些积压的工作邮件,试图用忙碌来占据大脑。
然而,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都在扭曲、跳跃,最终组合成赵教授那张冷静禁欲却又在情动时充满侵略性的脸。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双手在他身上游走的触感,那低沉命令式的嗓音,还有那巨大性器每一次深入时带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理智的猛烈快感……
咖啡杯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褐色的液体泼洒在桌面上,也溅湿了他的裤子。
“先生!您没事吧?”服务员急忙过来收拾。
“没事,对不起,手滑了。”陈南桥狼狈地站起身,抽出纸巾胡乱擦拭着,尴尬和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匆匆结账,再次逃回车上。
下午,他实在无处可去,也不敢回家,最终把车开到了城郊一个僻静的公园。他找了一个最角落的长椅坐下,看着远处寥寥无几的游人,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片刻的宁静。
然而,身体的抗议变本加厉。那被药物和连日开发过的后穴,在经过大半天的空虚折磨后,开始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冷香。那味道极淡,却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与记忆中药膏的香气和赵教授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最恶劣的催情剂。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前端在不该勃起的时候悄然擡头,将西裤顶出一个尴尬的弧度。而后穴更是湿滑得一塌糊涂,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粘腻感渗透了内裤,接触到了西裤面料。
他紧紧并拢双腿,试图抑制那可怕的感觉,却只是让摩擦带来的微弱刺激变得更清晰。他不得不弓起腰,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掌捂住脸,掩饰自己脸上可能泄露出的情动和痛苦。
时间缓慢得如同凌迟。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无声的折磨逼到崩溃边缘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赵教授。
内容简洁得令人窒息:
“车库。现在。”
三个字,一个标点。没有称呼,没有缘由,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南桥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他盯着那屏幕,像是盯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理智告诉他应该删除它,应该无视它,应该立刻开车回家,抱住禾鱼,告诉她一切,然后寻求帮助……
但是……
他的身体,那个早已背叛了他的身体,却在接收到这条信息的瞬间,给出了最直接、最可耻的反应。
一股热流猛地涌向下腹,前端瞬间完全勃起,胀得发痛。而那个空虚饥渴了整整一天的后穴,更是剧烈地收缩起来,涌出大股滑腻的暖流,仿佛终于听到了主人的召唤,迫不及待地准备迎接侵占。
一种混合着恐惧、羞耻、抗拒……以及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强烈的期待和兴奋的情绪,像海啸一样淹没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带倒了长椅。
双腿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指令,就自动地、几乎是奔跑着冲向停车场。
他的车像离弦之箭般驶出公园,朝着家的方向,朝着那个地下车库,朝着那个他恐惧又渴望的男人飞驰而去。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理智,在身体最原始的渴望面前,不堪一击。
他知道,他正在主动驶向一个更深的深渊。
但他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