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

雕栏玉彻应犹在
雕栏玉彻应犹在
已完结 耶格尔大帝

接下来的半个月,朔风城外刀光剑影未曾停歇,那份由暃撬出来的情报,燃了反击之势。

你与霍霜迅速制定了计划,利用这宝贵的信息差,发动了一次次致命的奇袭。

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新情报的诞生,你们的优势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将士们士气如虹,沙匪们惊恐地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机动优势荡然无存,那些曾经让他们横行无忌的沙丘,如今都变成了埋葬他们的坟墓。

战斗异常艰苦,沙漠的酷热、风沙的侵袭、沙匪困兽犹斗的反击,都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意志和体力。你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澜始终是你的影子,他穿梭在战场的最前沿,为你清除掉最危险的暗哨。

城内,暃也并未辜负你的托付,流民被妥善安置,混乱的市场秩序在他铁腕与怀柔并施的手段下恢复稳定,哄擡水价粮价的奸商被严厉惩处,通往白砂泉的商路在军队护卫下重新打通,沉寂已久的驼铃声再次响起。

这座被沙匪摧残的城市,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生机。

随着最后一个沙匪据点被烈焰吞噬,宣告着这场清剿战役的胜利。

夜晚,朔风城内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宽阔的校场上举行。篝火熊熊燃烧,烤肉的香气弥漫夜空,将士们卸下了沉重的甲胄,脸上洋溢着喜悦,放声高歌,开怀畅饮。

百姓们也自发地涌来,将自家珍藏的果脯、新烤的馕饼、刚挤出的羊奶送到士兵们手中,表达着朴素的感激。

欢声笑语,驱散了长久笼罩的阴霾。

你身在其中,接受着将士们的敬酒和百姓们的谢意。但是,你胸中的郁结随着酒意翻涌,越来越难以忍受。

“我……出去透透气。”

你寻了个间隙,对身旁的霍霜低声说了一句,不等她回应,便离开了喧嚣的中心。

夜风吹拂着你滚烫的脸颊,你独自登上城墙垛口,倚靠着墙砖。脚下是灯火阑珊的城市,远处,是在清冷月光下泛着银灰色光泽的沙漠。

胜利的喜悦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自我拷问。

你并非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你深知,通往胜利的道路绝非坦途,必然伴随着血腥与黑暗。你挥剑斩敌时从不手软,对待顽抗的败兵,你会给予死亡,那是战争赋予你的权力。但你心中的底线从来都清晰——杀人,但不虐杀。

死亡本身已是终点,无需附加无谓的痛苦与折磨。

可那天,地牢里的景象……那非人的惨叫、那皮肉焦糊的气味、那扭曲变形的躯体……如同梦魇,这半个月的每一个深夜,都会浮现在你眼前。

你用那个愿望,以大公无私的崇高名义,命令暃去扮演推开地狱之门的恶魔。那些详尽的情报,那些指引你们走向胜利的基石,都是暃用残忍手段榨取出的血泪,这胜利的果实……是用肮脏的肥料浇灌出来的。

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恶魔!

在此之前,你一直站在道德的高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暃。你谴责他冷酷、功利、不择手段。你痛恨他利用你除掉太子,利用政治婚姻和澜的感情对你进行强取豪夺。可如今,在月光的冷辉下,你看到了自己投下的阴影——那阴影的形状,与暃如此相似。

你对澜所做的一切呢?

你利用他顶尖的刺客技艺,将他视作最锋利的刀,一次次刺入敌人的心脏。你以家主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对你的忠诚、依赖和扭曲的爱恋,这与暃利用身份和感情对你进行的强取豪夺,本质上有何区别?

你甚至……比他更早地对澜做了同样的事,你之前所有的愤怒和指责,此刻都变成了扇向自己的耳光。

而现在,你也利用了暃对你的感情——那复杂,却真实存在的感情——将他,也变成了你趁手的血腥工具,去完成你自己不愿沾染的肮脏工作。

做完这一切,你竟然还能矫情地觉得他残忍?

你扶着墙砖,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酒意还是这残酷的认知在作祟。你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这胜利光环下的肮脏真相,厌恶这无法摆脱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循环。

你想起月牙泉边,仰望银河时,暃说的那句话——你们三人的命星,一定在星海中相连。

那时,这想法让你感到归属,而此刻,这理论在你混乱一片的脑海中,只显得讽刺。

纠缠不清,彼此利用……那交织的光芒,究竟是温暖的指引,还是……将你们三人紧紧束缚在罪孽漩涡中的诅咒?

这半个月,你将自己埋入繁忙的军务中,用一场接一场的战斗麻痹自己,逃避着这份沉重的自我审判。如今,最后一个据点被拔除,最后一份捷报已经发出。所有的借口都已用尽,你必须停下脚步,必须面对自己这颗在黑暗中挣扎的心。

你必须面对那个让你感到陌生的自己。

你望着月光下的沙海,仿佛那就是你此刻内心的写照——空旷、荒凉、毫无生机。

就在这时,一点不合时宜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死寂。

远处的沙丘轮廓线上,几个移动的黑点突兀地闯入了你的视野。

你用力眨了眨眼睛,你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那几个黑点并未消失,反而在视野中逐渐放大。它们移动的速度很快,马蹄踏在松软沙地上的沉闷声响,此刻也被夜风隐隐约约地送了过来。

不是错觉!

你的酒意瞬间惊散了大半。

什幺人?沙匪的漏网之鱼?还是……蛮族的前哨?

那几骑在距离城墙尚有相当远距离的地方勒住了缰绳,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在沙地上踏出纷乱的痕迹。乌云遮住了月光,你只能勉强能看清那是三四个骑手,带着异域特有的剽悍气息。

为首的一个身影并未下马,只是稳稳地坐在马鞍上,动作带着野性。只见那人反手从背后抽出一张造型奇异的硬弓,以一种张扬的姿态,猛地拉开了弓弦。

一支尾羽异常醒目的箭矢,如同流星撕裂沉寂的夜空,朝着城墙上方疾射而来。

“夺!”

一声闷响,箭矢钉在了距离你不远处的城砖上,箭尾的羽毛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余响。

同时,遮挡月光的乌云被风吹散,清亮如水的月华倾泻而下,照亮了城墙,也照亮了远处沙丘上那几骑人马。

你看到那个刚刚放下弓的影子,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色彩浓烈的异域服饰,长发在夜风中飞扬,几缕碎发拂过她的额头。她的脸庞轮廓分明,带着沙漠儿女特有的阳光痕迹,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如同机敏的狐狸。

她的目光在巍峨的城墙上扫视了一圈,你的位置在阴影中,你不确定她是否看到了伫立在垛口后的你。但那目光扫过时,你能感受到其中毫不掩饰的自信。

随即,她猛地一抖缰绳,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前蹄腾空,掉转马头。另外几骑也紧随其后。马蹄卷起一蓬黄沙,在皎洁的月光下,如同几道迅疾的魅影,迅速融入了沙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出现到消失,不过几个呼吸间。

城墙上下的喧嚣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滞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警惕的呼喊,守卫的士兵迅速涌向你这边。

“将军!有敌袭?!”

“那是什幺人?射箭了?”

你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稍安勿躁,盯着那支嵌入墙砖的箭矢。你走上前,箭矢钉得很深,你用力握住箭杆,将它从城砖中拔出,箭杆上,绑着一卷用兽皮制成的皮卷。

你解下皮卷展开,上面写着两行文字。

第一行,是一种笔画粗犷,如同刀劈斧凿般的异族文字,你并不认识。

第二行,则是用中原文字书写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书写者对此并不熟练:

“三日后,日落时分,黑石绿洲。蛮族各部共主,邀大魏朔风城最高话事人,谈判。”

谈判?

刚荡平了沙匪,拔除了爪牙,正主……终于要现身了吗?

猜你喜欢

清香木(1v1校园)
清香木(1v1校园)
已完结 睡梦中

作为雾市一中的优秀学生代表,柏岱恒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某天,他代替生病的老师监考需要补考的同学,考试结束后,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给他递了一封情书。柏岱恒淡淡扫过,冷声道:“我对排名倒数的人没兴趣。”沈禾清放缓呼吸,眼眶含泪,“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了,下次不会倒数的……”-还是某天,柏岱恒在胡同深处打人被穿着同款校服的女生看到了。这位女同学很眼熟。他松开跪在地上的男生,走向路口时终于想起了她,毕竟他没见过仅被自己拒绝就流泪的人。“你跟踪我。”柏岱恒直言,并非反问。沈禾清咬着唇承认了。柏岱恒垂眸,越过她,留下五个字:“准备转学吧。”离开前,他又听到了啜泣声,脚步停顿,他鬼使神差道:“行……我同意你的告白。”-女暗恋男,女主泪失禁体质,男主冷血精神不正常,算是白切黑。 彼此身心唯一。ps:本文无逻辑无文笔,剧情多。

杀死因果(双病娇 1v1)
杀死因果(双病娇 1v1)
已完结 苦渡鸟

我救不了你。 *阴间纯爱*R18G*非救赎文 *192x151(体检身高)*可能含有bdsm成分但身份不固定且真的会往死里打*高中校园/青梅竹马/双向暗恋(恨)*存在囚禁/杀人/分尸/异食癖/冰恋/秀色/人棍/穿刺/家暴/校园暴力/强奸*以上内容男女主均可能做,但女主占比更大*存在男主会女装情节*男主恋痛且自愿被吃 本质是阴间纯爱 个人性癖作 不适或想看重口的适时退出 微博@苦渡鸟

等夏天(兄妹骨科1v1)
等夏天(兄妹骨科1v1)
已完结 妄语桃桃

显允君子,莫不令德。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父母对夏显允和夏软软给予了天差地别的期待。夏软软讨厌自己毫无水平的名字,更讨厌那个完美无缺的哥哥。夏软软一直以为夏显允没什幺脾气,直到她交了男朋友被哥哥发现之后……

我想上的男人都把我上了(NPH BL)
我想上的男人都把我上了(NPH BL)
已完结 云谣

我想睡我哥,我哥把我睡了。我想睡同桌,同桌也把我睡了。为什幺我想睡的人都想睡我?全员不洁,攻不止两个,主角是暴躁富二代。现代 都市 豪门 校园内含骨科/sm/禁忌之恋/粗口/血腥等自行避雷。第一视角,没有三观,主角没素质,是个精虫上脑的废物,单纯搞凰。杂食,主角是被众人草的那种。没有三观没有三观,爽就完了。攻大部分都是渣男,后面会有追妻火葬场。期待评论,是日更~我发邮件问了po官方,本站是允许发bl文的所以本站恢复更新,我以后两边都会更大家随意在哪边看都好~再来贴脸说不能发bl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