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1)

韩小闲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光是坐起身的动作都让她天旋地转,眼前黑一块绿一块,像被人暴打一顿,脑震荡了。

她痛苦地想: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头疼却毫无缓解,这疼还刺激了记忆,脑内闪过零星昨晚的片段。

韩小闲是喝醉也不会断片的类型,她记得一切自己的奔放行为,也记得所有失去控制从嘴里掉出来的话。

她记得她对黄朗说讨厌。

也记得黄朗对她说喜欢。

……事情大条了。

脑袋很乱,几年前的事和刚刚发生的事穿插重合,辛酸和甜蜜交织,闹人的浪漫情怀趁虚而入,她回想起恋爱的感觉。

她是她初恋的白月光。

韩小闲倒回被子里。

白月光可不是什幺好身份啊。

床的一侧突然下陷,猫爪戳在她的腿上,又一路往上来到了她肚子。

猛男稳稳地坐下了。

小猫咪太稳健了,太给人安全感了,韩小闲心酥,两手轮番抚摸过毛茸茸的猫背,猛男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她也放松下来。

情情爱爱皆为空,猫猫狗狗才是真。

韩小闲起了床,给黑屏的手机充上电,到卫生间搅了条热毛巾敷在抽痛的后脑勺。

温热驱走了初恋的走马灯,却是让她想起另一件事——塔罗牌的预示之烂桃花。

黄朗不会就是这朵烂桃花吧!

她要不要再去找大师算一卦?

可是韩小闲还没决定要不要信玄。测不准塔罗是她第一次体验算命,纯属连续遇到糟心事后的心血来潮,她从小被教育成唯物主义者,还不至于因为一次挺准的算命就改变世界观,更何况她完全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两顿火锅钱换来的一千多字给草率定论。

说到底那一千多字也很暧昧啊,是她的解读随意定论了她的人生。

这不是黄朗就被她给对号入座到烂桃花去了。

万一此男其实是正缘呢?

不对!不对啊!

谁说一定有正缘了!

怪不得就连算命爱好者关仪君都坦言不能频繁算命了!太危险了,人的思维会被算命结果固化的!要是算不准倒还好,顶多是一笔钱打水漂,怕就怕全算准,人就此依赖上玄学而不再努力掌控自己的生活,更可怕的是潜意识里不断向算命结果靠近,把原本有的其他可能性也给杜绝了,落入确认偏误里。

韩小闲用冷掉的毛巾搓了搓脸,坚决不要再算命了。

起床活动了下,宿醉症状有所缓解,她去厨房找水喝,迎面撞上室友。

周倩板着脸:“不是说不会把男人带到家里的吗?”

韩小闲第一反应是反驳,黄朗只是把她送到家门口罢了,又没有留下过夜,可转念想到对于周倩来说黄朗是个陌生男人,大半夜出现在家门口是容易令人紧张,理亏道:“抱歉……我昨天碰到点事,朋友帮忙送我回来,后面他不会再来了。”

“他看上去不仅仅是你朋友。”

周倩前一晚熬夜写文,房间里待不住,去客厅待了会儿,恰好撞上韩小闲回来。

她是被个戴眼镜的男人半扶半搂着送回来的。两人之间明显发生了什幺事,韩小闲闷闷不乐,而眼镜男小心翼翼,一副想触碰却又不敢伸手的样子。韩小闲刚进门就急着赶男人走,周倩没看清男人的面貌,只感受到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

果不其然,韩小闲听到周倩这幺说,面露尴尬:“呃,我跟他有一些过去……”

周倩了然,表情更不爽了:“前男友呗。”

“呃,是……”

“小闲,不是我说你,又是炮友,又是竹马,现在又来了个前男友,你的人际关系是不是太混乱了?”

乱是乱了点,却也轮不到周倩这幺说。她们室友间距离感维持得不错,周倩从来没对她的私生活过多评判,只在韩小闲主动聊起时才说几句想法。

韩小闲只当是自己晚归影响到室友夜间码字,双手合十抱歉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让男的上门来了。”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可周倩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幺意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对韩小闲不爽。

“好啦好啦,柳老师息息怒。我们合租前就约好,哪怕是男朋友都不能带回来过夜的,这次是我没处理好,以后一定注意。”说完韩小闲还敬了个礼。

周倩挑不出刺,只好道:“好吧……”

过了室友这关,韩小闲想起来她还得过闺蜜那关。

关仪君都叮嘱过她小心前男友……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和黄朗那点破事被关关知道了,好朋友该是怎样的恨铁不成钢。

要不她立刻就去向关仪君忏悔吧,主打一个坦白从宽。

手机充上了电,屏幕亮起,信号运作,嗡嗡收到了许多消息,韩小闲一目十行,一行也不想回。

晴朗:醒了吗?

晴朗:有没有头痛?

晴朗:叫跑腿送了醒酒片和止痛药到你家,已经放在门口了,记得去拿。

关关:他们说你跟黄朗走了??

关关:(未接语音来电)

关关:回电话!!!

关关:真是管不住你……

孙巧书:《酸性天堂》挂频道推荐了。

孙巧书:就不能干脆挂到首页上去吗?我去找科长,她让我找你。

绰绰没鱼:小闲姐姐,抱歉双休日还来打扰,我看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感觉可以推一下。

XXY:小区附近有什幺吃的?

韩小闲喝空水杯压惊,一鼓作气,开始高速打字。

第一个回复了孙巧书:好!挂首页!挂到世界毁灭!明天等科长来我再找她聊聊。

然后回复了新来的兼职编辑:好,等下我来看看。

接着回谢修一:有一家煲仔饭挺好吃的,就是要在店里吃,外卖没那个味道。

她盯着关关的头像心惊肉跳,一咬牙,回复:我喝大了跟他那个啥了……你骂我吧……

最后的最后,韩小闲给黄朗回了个“OK”。

手机又震。

XXY:哪家?

韩小闲看了眼时间,离早饭很远了,可吃午饭又早了点,而她饥肠辘辘。

韩小闲:要不现在一起去吃?

XXY:好。

XXY:楼下见。

家门口果真放着一袋药,止痛片是对韩小闲的体质最起效的款。韩小闲对着药盒若有所思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吃,只挖出一颗醒酒片吞了,把剩下的药塞进随身帆布包里。

下了楼,谢修一还没出现。她穿得不太厚,又饿,对寒冷异常敏感,狠狠打了个哆嗦,抱着自己的双臂搓了搓便打算躲回楼里。

就在此时韩小闲注意到一辆车,浅灰色电车,车灯颇具科技感。

车门开了,从驾驶座钻出了黄朗。

韩小闲:……?

他边朝她走来边脱下他的围巾,突然眼神动了动,眉峰下压。

有个人来到韩小闲身侧,替她挡住了冷风。

韩小闲侧仰起头,看见谢修一死死盯着逼近的不速之客,同样眉峰下压。

黄朗走到两人跟前,想把围巾给韩小闲围上,但碍于冷不丁出现的高大男人,没轻举妄动。

黄朗:“他是谁?”

谢修一:“他怎幺会在这儿?”

韩小闲往后退半步:“我忘记穿外套了,上楼拿一下。”

她闪身进了电梯,回家取了外套和围巾,把自己裹得刀枪难入,乘电梯重新下楼。

希望电梯门开的时候大厅里空空荡荡,希望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门开了——

不是幻觉。

两个男人依旧在比试谁的眉头能夹死更多蚊子。

真可惜秋冬没有蚊子。

韩小闲衣服厚了脾气也大了,双手往腰上一叉,质问黄朗:“你来干什幺?”

“不放心你,来看看。”黄朗却是十足警惕地看了陌生男人一眼。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事。”韩小闲赶蚊子似地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黄朗装没听到逐客令,眼镜寒光一闪向谢修一:“请问这位是?”

韩小闲挡到谢修一前面:“他是我小学同学。”

黄朗对韩小闲下意识的维护举动相当不满,刚要开口,却见韩小闲擡头向她那小学同学介绍道:“这个戴眼镜的是我大学同学。”

谢修一点点头:“嗯,前男友。”特别突出了“前”字。

“啊你知道……”韩小闲讪讪。

毕竟以前没少发朋友圈秀恩爱,小谢知道黄朗长啥样也正常。

黄朗的脸色黑得掉墨汁。

谢修一侧步和黄朗面对面,主动伸出手:“你好,黄先生,久仰大名。我姓谢,和晓娴是青梅竹马,现在是邻居。现在我们要去吃午饭,就不奉陪了。”

谢修一这话密得令韩小闲大为震撼,甚至到了惊恐的程度。

她想溜。

哪知黄朗竟笑了。“你好,谢先生。”他礼貌地握了握谢修一的手,“正好我也要吃午饭,不如一起吧?”

韩小闲:?

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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