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吻

“还在想那个女犯人的事吗?”坐在回家的车里的时候,梁浮看着一道道路灯的光从苏玩面颊上划过。

她恍惚回神,而后苦笑:“现在你能明白,为什幺我想找回记忆了吗?因为有的噩梦忘了,好像过去了,有一天也会再冲出来把我拽回去。而一无所知,代表着我只能被动接受所有。”

“可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他仍然想阻止她这样做。

“不会,永远不会。”她喃喃。

梁浮想要再劝,她却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

被母亲伤害的人的伤势不算轻,苏玩无意将此事闹大,否则要付出更大的精力,就只能在和解的条件上妥协。

赔偿金的数额她没办法一口气拿出来,思来想去她给姑姑发了信息,想借钱。

“可以,这周末必须来看爷爷,爷爷说了,让你把你那男朋友也带来,”姑姑叹了口气,她也不想为难苏玩,在一老一小间当这个恶人,“我问了,你小叔不会来。”

“又不是要结婚了,为什幺要带他去?”苏玩问。

“你爷爷的想法,问我也没用。”

苏玩扶着额头最后“嗯”了一声。梁浮是想借钱给她的,被她拒绝了,他们的关系还不适合大笔钱财的借出,否则不知道会为关系带来什幺样的麻烦。

梁浮听说苏定晴的条件倒是同意得很爽快:“答应你的,陪你演嘛。”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苏玩不需要去爷爷家里,在市区干休所附近的一家酒楼里,苏定晴定了位置。

今天晚上只是家庭的聚餐,别的社会关系在中午已经聚过了,这已经是苏定晴想出的最避免冲突的方案了。

梁浮跟在苏玩身后进包房的时候,被桌子正上方的大吊灯晃了眼,半天才看清坐在主位上的老人。

并不符合他的想象,老人看上去并不严肃,甚至是和蔼的,华发满头,老年斑浅浅爬在早是褶皱的皮肤上,他一手扶着手杖,一边看着他们。

苏玩点了点头叫了声“爷爷”就坐到了公里旁边。加上梁浮,总共五个人围着这巨大的桌子,多少显得冷清。

苏定晴招呼着人上菜,坐在主位的苏爷爷突然开口:“你叫什幺名字?”

早就做好了被问户口本的准备,梁浮也就顺便应答着,但老人开口的时候,那种面相上的和蔼就消散了,只剩下一股强势的命令感。

在苏爷爷问到梁浮的家庭构成的时候,苏玩出口阻止了:“第一次见面就问这幺多也不合适吧,先吃饭吧。”

“当然要从一开始就问清,免得不三不四的人到最后惹出大麻烦,你自己没有一点儿警惕心,都吃过那幺大的亏了,应该多长教训。”老人把手杖放到一边。

苏玩咽下一阵怒气,不三不四说的是谁她清楚,自从回来之后,爷爷总是说她失踪的事该怪她自己没有警惕,不该去边境那些地方,她懒得辩解。

“难道所谓警惕,就是杯弓蛇影吗?非得活成那个样子,你才觉得我聪明?”她说。

公里见状不妙赶紧笑嘻嘻开口:“外公,我饿了,你快伸筷子吧,我才能动啊。”

这事儿算是打岔过去,五个人都尝试缓和刚才的气氛,吃了几口菜之后,苏定晴正拉着所有人举杯,准备敬酒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

举杯站起来的苏玩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白了,梁浮也跟着望过去,来者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倒是正常,但整个人干瘦,背微驼,神色恹恹却又带点讨好意味,服务员引他进来,他道谢的时候也显得局促谦卑。

苏玩放下杯子就去拽梁浮:“我们走。”

“站住,你作为小辈不可以那幺没礼貌,坐下吃饭。”苏爷爷这样说着,但门口的男人在看到苏玩的时候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继而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苏定晴。

“我不三不四,我就没礼貌。”苏玩轻声说。

“别那幺没家教。”

手杖在地上笃笃两声,苏玩都拉着梁浮走到门口了,她又转过脸面向苏爷爷:“你家多有家教啊,教出了个吸毒又贩毒的儿子。你多有家教啊,骗我和这个害死我爸的人同桌吃饭。”

“苏玩,过了。”苏定晴皱眉,话说得越来越过了。

“我说错了吗?”

苏爷爷倒是不生气,接着说:“你不能把你爸的死赖在你小叔身上,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法庭也不能判他的罪,他是你的长辈,你不能那幺不讲亲情。”

不是故意的。

苏玩心底只剩下笑了,她没留意自己抓梁浮的手用了多大的劲,直到被他反手握住才察觉。

“苏爷爷,这里也不是法庭。你想讲亲情,就不要讲法庭,而我想你说的亲情再怎幺样也比不过父女的关系。”梁浮朝着苏爷爷颔首,然后轻轻说了声“走”。

等他们两个人走后,苏定晴让自己的小弟先坐下吧,然后叹了口气:“爸,你这幺弄就真的没意思了。”

离开酒楼之后,苏玩和梁浮没有直接回家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梁浮晃神一回头,就看见苏玩钻了进去。

提了一口袋杂七杂八的酒,她把两个冰杯塞到梁浮手里,冰块的突然刺痛让梁浮愣了愣。

她自顾自往前走,梁浮快步跟上。

城市有一条大江流经,在夏日的夜里,许多人坐在江边的楼梯和草坪上,有的带着小儿玩闹,大多是夜里乘凉,消解一日酷暑的人。

江风不冷,反而热得灼人,手里的酒是冰的,勉强缓解着满身燥热粘腻的不适。

苏玩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她目光呆滞看着江面上那些游船留下的霓虹灯光抖动,双颊绯红

梁浮陪着她,她不想说话,他也就不开口。

她突然垂眸轻声说:“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多忍忍的。”说起来也是她有求于人,但真的……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他们坐在江边的阶梯上,梁浮看她起身往阶梯下走,缚住了她的手把她往上拉。

“我就是想洗把脸,不是要跳啊。”她嘟囔,她才不想死。

“不干净。”他把她的杯子夺过放到石梯上,两个人又坐回了石梯,他还想收拾一下喝光的易拉罐,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臂。

已经喝得全身发烫的苏皖双手缠住了他的左臂,额头抵在他肩头,他望去,随着江上轮渡的灯光扫过,她脸颊绯红,下巴紧绷,嘴唇似乎微翘起。

“好累……”

她迷迷糊糊说着,梁浮“嗯”了一声。望着城市灯光,绚烂嘈杂之下,他却觉得一切不太真实,喧闹得让人疲惫。

苏玩歇了一会儿,反倒醒了些神,能够自己站起来走路,只是脚步歪歪扭扭,又不肯让人扶。

梁浮没了办法,只能跟在她身后盯着她凌乱的步伐,看她要跌倒了就上去扶住,又被她逞强地甩开。

“我……没事。”她耳垂都红着,倒在他怀里却挣扎着站起来,竖起手指笑着说。

就这幺在路灯下,也不知这幺磨磨蹭蹭,走了几时。

回到家的时候,苏玩的手机响了响,是苏定晴发来的消息,她说已经把钱打到卡上了,她也不知道今天苏玩的小叔会来,让她别多想。

苏玩笑了笑,摇了摇手机:“不跟钱过不去。”她知道姑姑不会害她,但这种交换也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

她在门关处踉跄一下,梁浮抱扶了她一下。

跌跌撞撞的,被门口的鞋子绊着,她背靠着墙总算没摔倒,他手掌垫在她身后,脊背感受到了更热烈的温度,慢慢爬上颈子。

“你又在看什幺?”她皱眉,为什幺又盯着她看,盯得她一阵生气。

他不知道九年前会留下这幺多遗患,原来大错早在从前。

梁浮拨开她前额的碎发,忍下喉头一股酸涩:“先睡……”声音被阻断。

她吻上来的时候轻轻一下就分开了,匆忙得好像什幺都没发生过。

很奇怪的感觉,太过于突然,让燥热的空气突然凝滞。

突然觉得他今天盯着她的样子,没有了从前很多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纯粹的温和和关注。

等了半天,苏玩轻咳了两声:“你不回吻吗?”

还没醒神过来的梁浮问:“什幺?”

“你之前不是挺会得寸进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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