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戴舒砚的师妹兼同事,林起颂极少见到她与人针锋相对。
并不是因为戴舒砚好说话,而是大多数时候,根本没人轻易反驳她的意见。
林起颂和几个同事窝在椅子里,一边偷偷观察白板左侧微微歪头、唇线紧抿的戴舒砚,一边又看向白板右侧捏得文件夹嘎吱作响的周澈。只听见他语气冷硬,再次否定了戴舒砚的方案。
“从理想条件出发,你的思路确实最合理。但现实绝不会事事理想,为什幺要拿项目去赌?”
戴舒砚皱眉,手里的激光笔频繁切换着PPT页面,指着几个公式说道:“我理解你的顾虑,可这个方法带来的收益太大了,值得一试。”
“你站在研究者的立场考虑问题,而我作为销售负责人,必须从市场出发,确保方案能落地。”
“我追求的是产品的最优解。”
“但公司要的不是最优产品,而是最优整体。”周澈摇了摇头,“没必要为了百分之九十到百分百的提升,额外花费三成时间。”
“赌不赌?”
空气瞬间凝固。
几位下属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脚趾都在紧绷气氛中扣紧鞋底。劝也不是,拦也不是,只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琢磨今天午饭吃什幺。
唯有林起颂仍在专注这场 “战局”。她觉得异常——戴舒砚居然会在会议上说出“赌不赌”这样直白的话,完全不符合她精心打造的高智冷静职场人设。
更奇怪的是,话音落下后,两人竟同时沉默了。戴舒砚的耳尖泛红,大概是因为争执过于激烈。
周澈就比较诡异了,他神色不负紧绷,嘴角却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仿佛在憋着什幺。
难道这也是一种新的嘲讽手法?林起颂睁大了眼,暗暗想着:敌人果然阴险。作为搭子,她必须帮戴舒砚撑场,否则周澈还以为研究部没人了。
她正要举手插话,戴舒砚却轻轻按住了她,收起笔记本,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你的担忧确实有道理。但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我只需要一周时间,项目先照常推进,一周后再开会讨论,如何?”
她望向会议桌上的同事们,众人连忙如释重负地点头。接着,她连余光都未曾施舍给周澈,径直转身,利落地离开了会议室。
……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戴舒砚站在自己车前,一手揉着眉心,另一只手在托特包里翻找钥匙,哗啦啦的声响显得有些烦躁。
下一秒,车门忽然被拉开,她整个人被人直接捞进了驾驶座。高跟鞋还虚虚踩在地上,身子却稳稳地落在男人结实的双腿上。
距离骤然拉近,她几乎能清晰嗅到男人身上带着海盐气息的香水味。周澈不再是会议室里那副冷峻模样,眉眼间带着笑意,眼神亮得惊人,低声笑:“不好意思啊戴姐,增加你工作量了。”
戴舒砚与他对视,愣了半晌,视线不自觉在他干燥的唇上停留片刻。直到听到他喉间的吞咽声,才骤然清醒。她迅速移开目光,却不肯露怯,双手扶着他的胸膛与大腿借力,越过他挪向副驾驶。
动作间,两人的香气混合在狭窄的车厢中。她余光瞥见男人的西装裤已微微鼓起,嘴角轻轻弯起,眼神暧昧迷离。身子慢慢靠近,手指若有若无地探向他。
周澈紧绷着身体,眼神死死锁在她身上,甚至在她触碰之前,便已微微颤抖,忍不住闭上眼睛。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触感,取而代之的是裤袋一松,以及女人清脆的笑声。
他睁眼,看到她正举着一串钥匙在眼前晃动。戴舒砚挑眉,轻声笑道:“行啊你周澈,还会偷人钥匙呢。”
她又装出副惊讶的模样,故意拉长语调:“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咱们不过是炮友而已,别越界了,还是说,你很想要?准备承认自己输了?”
她系好安全带,等着听他的回嘴,却只听到沉默。回头时,却撞上男人灼热得近乎吓人的目光。那双眼黑沉沉的,像要把她整个人吞没。喉结滚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
直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惊醒她,她才发现两人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戴舒砚慌乱低头,将车钥匙丢到他腿上,嗓音沙哑得自己都愣了一瞬:“快开车,我饿了。”
周澈握紧钥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前方的路,而非方才那几乎压抑不住的冲动。可越是克制,身体越是反应强烈。
甚至,钥匙砸落的瞬间,因为沾染过她的温度,他竟生出一种荒唐的快意。
周澈分明是在报复,戴舒砚躺在床边,心里暗想,这人私下比在工作场合更难缠。
不过如果他下属知道了他有多恶劣,说不定下次开会就能站到自己这边。
她下身被男人磨蹭,难耐的扭着身子,偏偏那人就是不进一步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
她努力不直视他,但那灼热的视线烫的她一阵阵发热。
脸和逼都是。
下一秒她就被抱起,连上半身都无处可藏,只好紧紧的挂在他的身上,手环住他脖子,像爱人一样亲昵。
周澈还有力气,抽出左手,从牛仔短裤的裤腿探进去摩挲,隔着内裤用屈起的指节故意捻她已经勃起的阴核。
她难耐的屈起身子,侧过脸恶狠狠地瞪周澈,对上男人好整以暇的神色,他嗓音喑哑:“专心,不准走神。”
她心虚了一下,又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还不是你自己给我走心的机会。”
周澈气的笑了下,温热的气吹过,他咬上她的锁骨,牙齿陷进了锁骨旁的软肉,留下两行暧昧的咬痕,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总觉得是我的错。”
“但我总是对的。”戴舒砚丝毫不愿落了下风。
下一秒,带着掌风的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她穴上,一下,又一下,打下时强烈的触感让牛仔裤的纹路磨得屁股又疼又痒,拿起来前,他的手还要恋恋不舍的在阴蒂上搓捏一番。
直到她忍不住快感趴在他的身上,压抑不住的喘息化成潮湿的热气喷在他肩膀上。
“错过两次。”
“第二次在哪?”她还真有点好奇,抽出最后一点理智问他,周澈又不说话了。
理智很快被快感占领,她随着他的拨弄摇动着腰肢,哼哼唧唧地骑在他身上,没良心的样子惹得周澈忍不住又对她拍了一掌,只发泄在她已经湿的不行的穴上。
“呜呜,别打了!”一阵过于强烈的刺激让她差点攀不住,咬唇忍耐却还是止不住细碎的喘息。
她咬在他肩上,像是泄愤,又像是无声的屈服。
“你明明很喜欢”,他低头去含她的奶子,舌头拨弄着她的乳头,像在舔蛋糕上的樱桃,声音含糊不清,“每次打完,逼就吐一大泡水,这下牛仔裤都湿了。”
他手上不停,越来越快的左右摩擦着阴核和阴蒂,在她每一次逃跑时都紧紧的追上,锲而不舍地逼着她向上攀登。
很快,她一阵剧烈的颤抖,喷出一股淫水来,在慢下来的爱抚中不断抖着身子,用手去推他,“嗯……好了,好了。”
直到她在最后一次颤抖后软软的瘫在他身上,周澈这才轻轻把她放回床上。
他像拨荔枝一样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服,又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就连内裤和牛仔短裤都放到了脏衣娄里。
戴舒砚舔舔嘴唇,觉得这人贤惠的模样看起来更为美味了。
她用脚踢他:“弄脏我牛仔裤,赔。”
周澈无语半晌:“反正不是我的骚水。”
他把骚字咬的很重,戴舒砚懒得理,起身,抓着他的衬衫一把把他拉到床上,“该我了。”
她力气太大,随着他附上来的影子,两粒扣子也崩开掉在了床上,被她一把扫下床。
“……衬衫很贵的。”
“嗯……”戴舒砚附在他脖子上舔舐他的胸脯,暗红色的乳头和她肉粉色的舌头搅在一起,激的周澈不由自主地深吸气,“你那里有针线盒,补的时候顺便把我衣服也拿去补一下。”
周澈都不用低头就猜到她的表情:“不准笑我。”
“每次想起你那个睡衣,针脚一会长一会短,我就,就”,戴舒砚附在他性器上的手不停的爱抚,但嘴巴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周澈翻身压住她,气的不行。
戴舒砚丝毫不惧,一面挑衅的看他,手一面在他精壮的肌肉上游走。
周澈俯首,被挑衅的热气都聚在了下腹,他用手扶了扶,就毫无阻碍地挺进了身下人早已湿润的穴里,换来一阵满意的谓叹。
不要让她舒服,他恶狠狠地想,想让她疼痛,想让她求饶,想让她只想自己,只记得自己,想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形状。
但是她不会,他也不能,所以他更想。
事实却是,因为太过了解彼此的身体,两人都下意识地找到了对方最敏感的位置,没有疼痛和求饶,只有一阵阵满足的喘息和呻吟,在一次又一次忘情的撞击中,满室旖旎。
被关在门外的猫咪很是不耐烦,每次那个男人来她都被无情赶出两脚兽的床。它灵巧的一跳,从书桌上方的柜子里扫下来一张纸和一张照片,慢慢落在地上。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赌约》二字,下面的字歪歪扭扭,好像是谁神志不清下写出,誓言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荒唐的郑重——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的朋友们在此打赌,不会对对方产生爱情,不会牵手,也不会接吻。输的人要给我一万块!”
下面签着两个名字,戴舒砚的名字写的洋洋洒洒,很是潇洒轻松的样子。
周澈的名字签在后边,下笔很重,笔锋处墨水都穿透了纸张。仔细一看,澈字下面的月居然还少了一横。
再往下,又是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需要很仔细才能辨认来:
“见证人:秦泉。”
照片是整个班级的毕业合照,每个人都在摄像师的要求下露出了标准的青少年敷衍大人的笑容。
猫骤然紧张起来,它屈起身子,做出防御姿态,绿色的眸子紧紧凝视着那张照片,在它的警戒下,图像中有个很文静漂亮的女孩子的脸闪动了一下,像电视机花了一样。
猫咪大声的叫了起来,而房间里很安静,像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