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在花草园修杂的时候,也会捡起那些被修理在地的枯败花枝。
直到花完全烂掉,看不出原来的形,枝条干枯发硬。
*
许柳从来都不是金枝玉叶的小姐,她只是那株被养在院子里的花,开得极艳,也早晚会枯败。
从枝头剪掉,烂在地里。
“许小姐,老爷派的人来了。”
“走吧。”
可是许柳并不是一株仅供观赏玩乐的花,她要做,即使绝路。
她也愿拼上一拼。
曾经粗糙烂制的布匹已不在身上,她肌肤上的脏污也被洗去。细细摩挲,细柔滑腻的丝,倒也是她平生的第一次了。
母亲教她忍让,步步小心,甘愿做那笼中逗乐的雀。也好过成为被抛弃的败枝。
容貌绝伦,便命是如此。
“小姐,静待良辰。”
烛光从灯纱里露出,微红的光照得人艳艳。他人口中的那位上将从一旁走进屋内见到便是如此。
确实,生得极美。
太小了,漂亮却稚嫩。他对幼雏的兴致不高,却十分喜欢那双潋滟的眸子。
他发音奇怪地吐出了两个字:“许,柳。”
许柳闻言擡头直视上将,却微微蹙眉,虽然她已知此人就是那位。可落入那双碧蓝的眼,却是让她有些奇怪。上将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长相,头发还是金丝般。
许柳一直来都被封存在许家,她不许与旁人交往密切,不许见除了许家少爷外的男丁,见得人少,也不明白为什幺这个人和她以为见得所有人都长得不同。
她打起的一丝斗志又如泡影般消去了,她怯怯地望向那双眼,不知自己的下场,企图让其心软。
莱斯德继承了父亲的金发和蓝眼,眉眼和唇却长得像母亲。那双眼在与许对上的一刻,他偏过头。微微踱步,靠近了这个可怜的少女,替她把微乱的发挽至耳后。
他能感受到他的触碰让少女颤抖,于是他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细闻还能闻到少女身上的香味。
“许,柳。”他又一次喊出那个名字。
第一次并未得到应答,而这一次,他凑近了许柳,终于得到了一丝回应。
“嗯……”细若蚊蝇。
少女颤抖的身子,和那双潋滟的眸,忽闪忽闪的睫,都在回应他。
莱斯德笑了,他放任自己的思想,有多下流。微微靠近一下,美人就抖一下。
最终,他的唇贴上了许柳的眼,渐渐蔓延,到达最终地点。两张唇相贴,都把彼此挤压出痕迹。许柳的心理防线在他乐此不疲地吸咬下溃散。那只在耳后的手也附上她的枕骨,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呜……”许柳从未接触过这些,完全抵不住莱斯德的攻势。
细瘦的手因头脑发昏而使不上劲,想推开莱斯德却只能变成无力地拍打。
“抱…歉。”莱斯德用那奇怪的语调在她发昏的脑袋旁说着。
快要被亲死了,许柳迷迷糊糊地想着。
她摇了摇头,便无力支撑身体,直直地落在了莱斯德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