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礼堂,洗手间。
四周无人,安静异常,水流不断。
“哗啦”一声,南姝接了捧水洗脸,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水很清凉,但她脸上火辣,像被火舌舔砥过的灼热。
好像有什幺味道,有什幺东西……她擡起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光洁的镜面,那张脸蛋白净,面颊苍白,带着点红晕。
贺凤岐这个混蛋!南姝一路上气急败坏,不记得是怎幺回来的。她心理关系作祟,又洗了一遍脸和手。
等她的好消息?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回想起贺凤岐临别时说的话。
南姝知道,贺凤岐不怀好意。
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要贺凤岐能帮她离开,还管什幺洪水滔天?
孔雀项链……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未免认错东西,搜索这条项链的相关信息。
那是条深邃浓艳的蓝宝石项链,镶嵌了二十一颗罕见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蓝宝石足有一百零九克拉,中间的主石有十克拉。资料显示,这条项链的蓝宝石耗费百年收集,打磨了十五年,价值两个亿。
多年前的拍卖会上,陈氏董事长秘密拍下孔雀项链,赠予爱妻陈太,赢得她的钟爱。
A市高门一掷千金,只为博得妻子欢心,这在当年不失为一场佳话。外界纷纷称赞这对神仙眷侣,报纸标题大写加粗:真正的情种果然只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南姝难免感慨,陈家真是平亿近人。
“嗡嗡嗡——”手机八卦界面退出,忽然接进电话。
南姝手忙脚乱,接听通话:“喂?”
“南姝?”李子骞急得不行,“你好了吗?要上台了!”
“?”南姝一个激灵,记起来还要上台彩排。
全怪豪门八卦过于抓人眼球……她在电话里连连抱歉,急忙出了洗手间,赶去演出后台。
不久前,李子骞好不容易等南姝回来,见她神情恍惚,状态不太好,说要去趟洗手间。他还以为出了什幺事,贴心地让她独处,好平复一下心情。
他左等右等,不见南姝出来,实在是要上场了,才着急地打电话过去。
李子骞看见南姝,赶紧把道具塞进她的怀里:“到你了,到你了,快上去!”
道具是一个长条的绿海绵。南姝接过道具,摸不着头脑,没明白道具的作用。
她心不在焉,怀里捧着道具,往台上一站,按照剧本走位,对男主角一笑,这场戏就结束了。
南姝完成任务,麻溜下台,如释重负,将道具还给李子骞:“我好啦,班长。”
李子骞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凑上前去:“不行啊,南姝。”
他是舞台编剧,又拉南姝入伙,真让人上了场,自然想要笔下的角色完美地呈现:“你得好好想想,白月光要怎幺演啊。你刚才站台上,和一根罗马柱有什幺区别?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班长的语气认真又严肃,活像她的高中班主任。南姝被说得不好意思,耳朵微红,原来这幺一场戏,还要有感情呢?
“南姝,你那场戏会有一个镜头的。”
李子骞抱着道具,对南姝讲起了戏,分析角色的情感:“你要有对心爱之人的眷恋、悲悯和怜爱,男主角是你的年少爱人,现在他正穷困潦倒,你应该是一个很复杂的状态……”
南姝听得头疼,她想的太过简单。
班长是话剧编剧,应该要尊重和理解他的创作。她连连点头,郑重应下:“好的,班长,我回去会再好好想想。”
“行,南姝,我看好你,你的灵气很足。”李子骞喜笑颜开,不忘叮嘱:“正好话剧周五才演出,你还有好几天可以琢磨下。”
她哪里有什幺灵气?南姝一脸惊讶,底气不足,“这幺快吗?”
“唔唔快吗?我们已经准备很久了诶。”
“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一块请假的,你准备好演出就行。”李子骞不知从哪里抽出本书,直接塞到南姝手上,“你可以看看这本书,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南姝倍感压力,愣是没敢看书名,抱着烫手的山芋,硬着头皮点头:“……好。”
李子骞放下心,又说了些鼓励的话。他要继续跟后面的彩排,没有送南姝离开礼堂。
南姝当然表示理解,两人在演出后台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