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一直注视我吧】结束后写这个。
是基于灰姑娘的背景进行创作的。
“月,你不应该……”
贵妇人看着面前的女孩,话语戛然而止,她摇摇头,帮岁拂月系紧束腰。
“总之,在你的继父面前好好表现。”
这是她的母亲夏洛特的第三桩婚姻,第一段嫁给了面包房的穷小子生下了她,第二段给一位公爵做外室生下了她的继弟,而第三段就是如今这位伊姆克伯爵。
马车轮子碾过碎石路石子时带来的颠簸感伴随着母亲话语的落下也一同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岁拂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有些出神,她隔着车窗,看向已经缓缓停下的马车正踏足的这片土地。
一座巨大而肃穆的建筑映入眼帘,铁艺大门上盘踞着复杂的家族徽章,在午后刺眼的日光下,岁拂月只能看清上面有个极其张扬的狮子头。
身为伯爵,能有如此张扬的举动还不被责罚,全仰仗伯爵有一位在皇宫里当宠妃的姐姐。
【欢迎进入副本《瑞拉的心愿》】
【注意,此副本为升级副本,共四名玩家被投放到同等进度的同一个副本中,并且获得同样的身份,最终任务评分最高的玩家即可获得竞升资格。】
【主线任务:完成瑞拉的心愿。】
【无支线任务。】
【请尽可能保持人设,不要让你身边人发现端倪。】
“我们要下车了,月。”夏洛特抓紧她的手,“别让你的继父觉得你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孩,知道吗?”
岁拂月一只手被牵着,另一只手提着象牙白色的裙角,踩着小牛皮靴子,一步步走下马车。
一位从贫民窟的面包房出生的女孩,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学习贵族礼仪,到如此模样,已经是奇迹。
走进府邸,映入眼帘的是镀金的窗棂和崭新的大理石柱,小路两边是开得正盛的蓝色绣球花。
管家从她们手里接过行李,严肃的表情里带着一些屈尊纡贵的施舍,“外面的花园是去年才翻新过的,听闻夫人最爱绣球花,所以便新种上了。”
夏洛特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她以折扇撑开,掩面轻笑道:“老爷细心。”
婚前,岁拂月问夏洛特,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夏洛特说,是的,嫁给一位在王国里颇有地位的伯爵做正室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早已经不再年轻,不能用虚无缥缈的外表去笼络权贵的宠爱。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一种昂贵的香氛味道。像正是年轻美丽的岁拂月和早已被岁月摧残得复杂的夏洛特。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仆人正安静地垂首站在门口两侧,他们训练有素地一言不发,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新来的女主人和她的孩子。
然而当她们的视线触及跟在夫人身后的女孩时,几乎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女孩的皮肤在门厅勉强照进来的一点日光下白得像在发光,亚麻色的长卷发柔软地披在肩头,衬得那张小脸愈发小巧。她的五官像东方的瓷娃娃一样,尤其那双深黑色的眼眸,清澈而单纯,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个在楼梯口擦拭扶手的年轻男仆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地放缓,他的目光像是被粘住一样,无法从岁拂月身上移开。
而被观察着的岁拂月在找人,找她的继妹——瑞拉。
她的目光扫过门厅的一排人,落在角落的一个姑娘身上。那个女孩看上去比她要小一些,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婴儿肥,可身高却比岁拂月要高,目测有一米七。
她穿着一条粗布裙子,和佣人的衣服没有什幺区别,她双手交握在身前,相比于其他人灼热的打量,她只看了一眼岁拂月就低下头,沉默地等待着继母的吩咐。
她的性格看起来很孤僻,不大好相处。
而夏洛特,不知道是想给瑞拉一个下马威还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继女,她扬着头对岁拂月说:“月,管家会带你去你的房间,拿好你的行李,中午前下来,和你的父亲一起吃顿饭。记住我说的,你现在是伊姆克伯爵的女儿,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岁拂月应下,也学着夏洛特的样子,昂着头,跟上管家。
【你的三名对手已经和瑞拉彼此认识过了。】
系统出言提醒其他人的进度。
岁拂月经过楼梯拐角时,突然往下望,正好可以看到沉默的瑞拉。
“喂。”这一声没有指示性的打招呼让门厅很多佣人都看过来,岁拂月依旧一副从容的淑女模样。
瑞拉两秒钟后,仰头看向身侧楼梯上站着的女孩,她漂亮的脸蛋即使从仰视的角度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瑞拉感觉自己呼吸一滞,她不确定,对方在叫自己吗?
“你这里脏了。”岁拂月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瑞拉裙子领口有一小块灰,“我叫月,你叫什幺?”
她极迅速地埋下头,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同时小声回答:“瑞拉。”
在夏洛特眼神催促中,岁拂月拎起裙摆,对管家说:“麻烦您继续带路吧。”
一直到岁拂月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上,瑞拉才敢擡起头看向她消失的地方。
另一边,管家将岁拂月领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很大,带一个视野宽阔的阳台,阳台上摆放了几盆花,但因为疏于照顾,有些蔫头耷脑的。房间里的家具是沉重的深色木料,看着华贵但也死气沉沉的。
“小姐,有什幺需要可以摇门口的铃,会有佣人来为您解决,您的行李我放在您的床边了。”管家公事公办地说。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管家临出门前,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小姐最好不要和瑞拉接触,她是个扫把星,老爷就是因为她摔断的腿。”
岁拂月什幺也没说,蹲下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管家自觉多嘴,弯着腰退出房间。
厨房,系着围裙的厨娘挥动着锅铲,声音尖利:“快点,午饭用的铜锅还没有洗出来吗?”
瑞拉蹲在地上,手被水泡得浮肿脱皮,她一言不发地洗着几个铜盆。
自母亲死后,她的生活就一落千丈,而她更是在父亲摔断腿后,彻底沦落到和仆人一个境地。往日里对她恭敬的佣人将拜高踩低发挥得淋漓尽致。
后厨向来很吵,水声、聊天声、炒菜声,瑞拉自动屏蔽着那些话语,直到一个名字像尖锐的利剑划破她铸造的堡垒。
“新来的小姐真的也太漂亮了,听说她的生父是买面包的平民,是怎幺养出这幺华贵的女孩的。”
专门负责处理垃圾的佣人笑呵呵说:“要是能操到一次小姐,我这人生也算值了!”
随着这句诨话,本身正经的聊天越扯越远。
瑞拉越听脸上表情越崩不住。
她托着盛铜锅的大盆,直接往开启这个话题的男人脸上扣,那人被劈头盖脸淋了满脸混着油和菜汁的刷锅水。
他抹了一把脸,面色不虞,但对面好歹是老爷的女儿,他不敢发作。
“你们再随意议论她,我就告诉管家。”
刚说完这句话,管家就来到后厨,他扫视一圈,视线落在瑞拉身上,“瑞拉小姐,月小姐叫你上去,她屋里的花枯萎了,让你去浇下水。”
浇水可是个比后厨轻松不少的活计。
而岁拂月此时正在房间贿赂系统,“你就告诉我嘛,瑞拉的心愿是什幺,你告诉我我才能帮她实现是不是?”
【无可奉告。】
“讨厌你。那你这个副本一句话都不许讲了。”岁拂月把一件叠得有点丑的衣服丢到床上。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我来给花浇水。”
岁拂月连忙起身,理了理因为刚才在床上打滚而有些乱的裙子,她快步走到门口开门,“你来了,就窗台上那三盆。”
瑞拉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手里拎着个水壶,目标明确地走过去。
“瑞拉。”岁拂月对着她的背影叫她。
瑞拉脚步一顿,这是岁拂月今天第一次叫她名字。
“你有什幺心愿吗?”
岁拂月非常直接地问了这个问题。
瑞拉有些吃惊,她为什幺要问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