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reltharion，我们可以学习主人的语言。”Kaeltharion轻声说道，修长的手指温柔摩挲着爱丽丝后颈处的肌肤，绿瞳里流转着自信的光芒，“这并不难。”
他显然察觉到了爱丽丝的紧张情绪，指尖的触碰带着安抚的意味。
“恩。”Voreltharion上前一步，“Kaeltharion，让我来替主人更衣。”
"要轻柔，控制好力道……"Kaeltharion叮嘱道，“主人的肌肤娇嫩又脆弱，要小心。”
Kaeltharion的手臂稳稳托着爱丽丝的脊背和膝弯，她整个人悬空在他怀中。
Voreltharion指尖一挑，轻巧地抖开裙摆，宽大的领口掠过爱丽丝的发丝，像一片柔软的云朵般罩下。
他的左手扶住她的后颈微微擡起，右手顺势将裙身向下拉展，布料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转眼间便贴合腰线。
裙摆如花瓣垂坠，褶皱自然散开。
Voreltharion仅仅用了几秒钟就替她穿好了衣服。
爱丽丝头脑发蒙，有些搞不懂这对恶魔双子的意图——明明昨晚那幺恶劣？今天两个都温柔体贴得好像她的情人一样。
还有。
这条裙子……
不是昨晚被撕碎了吗？
怎幺复原了？
爱丽丝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但Kaeltharion眯起绿眸，注视着她的双眸，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读取了爱丽丝的所思所想。
“吾主。这是，'Voreltharion'的能力。”Kaeltharion在读到弟弟名字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语速，升高了音调，同时指了指面前的弟弟。
“洛……尔？”爱丽丝用手指了指身侧的银发恶魔，模仿Kaeltharion的发音读出了前半部分的音节。
Voreltharion眉梢微挑，轻轻颔首以示肯定。
“那你的名字呢？”爱丽丝的指尖又在Kaeltharion的胸膛点了点。
Kaeltharion稍顿后应，嗓音低沉，“Kaeltharion。”
“凯……尔？”爱丽丝努力模仿着他的发音。
赫多诺语的发音晦涩难懂，且需要一定的发声技巧，才可以发出某些特定音节。
所以，爱丽丝无法完整念出他们名字的后半部分发音。
不过，这对恶魔双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从诞生起就伴随他们的血脉真名。
他们很快就接受了爱丽丝取的新名字：“凯尔”和“洛尔”。
衣冠整齐，爱丽丝挣扎着便从凯尔怀里跳了下来。
“我……我要回去了。”爱丽丝面色踌躇，因为语言不通，她只能更卖力地比划起手势，“凯尔，洛尔，你们要跟着我吗？”
爱丽丝的目光在这对俊美的双子恶魔之间游移，手指不安地绞着裙角。
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能理解她的意思，但她必须回去了——天亮了。
往常这个时间，再过不久，女仆们会恭敬地敲响她的房门，等待为她更衣洗漱，服侍用餐。随后，礼仪女官会前来给她授课。
爱丽丝是王宫里的“公主”，这个称号意味着某种程度的特权。
彻夜不归这件事，可大可小。
不过，再严重也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但，这对双子恶魔，显然是与王室的秘密有关——他们诞生于王宫内的祷告圣殿。
她该如何向女王解释他们的存在？
而且，从现有的逻辑链来推断，似乎正是她惊动了封印，才让他们现世的。
王宫之内大变活人，瞒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爱丽丝咬唇，她主动带他们去见女王，总比他们被宫廷卫兵发现要好。
至于她夜半来此的缘由，嗯，她得好好想想怎幺解释……
不过，他们会对她言听计从吗？
爱丽丝忐忑的视线在两人俊美的容颜之间流转。
无需言语，凯尔和洛尔用行动向爱丽丝回答了她藏于心底的疑问。
银发垂落，如月光般倾泄下来。
这对容貌俊美、气质邪肆的双子恶魔，拥有着令地狱都战栗的可怕力量。
此刻竟然同时单膝跪地，俯首于一位人类少女的裙摆之下。
凯尔的动作优雅而克制，仿佛连臣服都带着不可亵渎的高傲。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少女的指尖，力道恰好不会捏碎她脆弱的骨骼，却也绝不容许她抽离。他黑色的恶魔尖角弧度锋利，向后蜿蜒如刀锋，跪姿让它们从银发间完全显露，像两柄锋利的刀刃，一些细碎的银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他半张冷峻的脸，露出那双翡翠般的竖瞳，幽邃得令人窒息。他的唇几乎没有温度，落在她手背时如同冰霜轻触，舌尖若有若无地掠过肌肤。
洛尔跪得比哥哥更低，他的角更显狰狞，尖端略带着些细微的螺旋，像被恶意拧转过的荆棘。他的银发凌乱地扫过少女的膝盖，发尾随着他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某种冰冷的蛇类缠绕而上。同样如神祗般俊美的五官在他脸上却透出与哥哥截然不同的邪性，那双翡翠色的绿眸中光芒炽热，如同燃烧的烈火。他的指节同样修长，却带着更明显的侵略性，指甲轻轻刮过她的掌心，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红痕。
当他们同时低头向爱丽丝表示臣服时，爱丽丝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仿佛她才是被两人禁锢住的奴隶。
哥哥的发丝如霜雪垂落，弟弟的银发则如锁链缠绕。
他们的呼吸同样冰冷，一个内敛如深渊，另一个却外显如刀锋。
他们的姿态恭敬，眼底却翻涌着危险的暗潮。
他们同时开口，声线重叠，如同死神的低语——
“以至高神原初的名义，我的力量将为您所用，我的耳目将为您效劳。我的剑锋永远指向您的敌人，我的羽翼会为您遮蔽所有的风雨。”
“我们只索求一丝微小的回报——您的给予。记住，背叛的代价将是您的灵魂，我的主人。”
“Kaeltharion在此宣誓。”
“Voreltharion在此宣誓。”
两人话音稍作停顿，保持着单膝跪姿，黑角低垂，银发在肩头静止，喉间溢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共鸣道：
"此誓持续至——"
"您生命终结，"
"或，我们重归虚无。"
两人同时咬破爱丽丝的指尖，爱丽丝本能地就想要抽回手，却在绿眸的威慑下，停了动作。
鲜血自指尖缓缓溢出，爱丽丝心脏紧缩，如同被无形之手攥住，仿佛流失的不是血液，而是灵魂正被抽丝剥茧般剥离。
在那双惑人绿眸的注视下，爱丽丝情不自禁地跟着呢喃念出了双子恶魔口中最后的那一句话：“此誓持续至，我生命终结，或，你们重归虚无。”
而后，他们又各执起爱丽丝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爱丽丝沾血的指尖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下，缓缓刻下了自己的名字——Alice。
鲜血书写的名字骤然迸发出幽暗的光芒，双子恶魔苍白的肌肤下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锁链，如活物般缠绕交织。
爱丽丝指尖的伤口灼烧般发烫刺痛，三人的心跳声在寂静中逐步同调，直至合二为一。
血液与誓言，就此凝结成为不可违背的法则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