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中心教堂外。
如镜子所计划的，一路上畅行无阻。
爱丽丝顺利抵达了此处。
从外形来看，这所传教的圣殿显然倾注了大量财力人力去堆砌。
每一面墙壁都刻着精致得栩栩如生的宗教壁画，甚至有闪耀的黄金和夺目的宝石作为陪衬点缀。
爱丽丝很疑惑，这都没人偷偷扣下来换钱吗？
王城的人真是好高贵的品格。
再往上看。
造型夸张的飞扶壁拱卫着圆形穹顶，一轮缠绕着荆棘的金质月亮屹立其上。
爱丽丝往教堂里面走，寻找镜子所说的，那尊拿着镜子的神像。
银色的月光穿透珐琅彩玻璃，照耀着一尊尊神态、动作、衣饰各不相同的女神雕塑。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探查。
穿过前廊、中殿、交叉甬道后来到的第一个内殿，爱丽丝找到了镜子口中的那尊神像。
这一尊神像显得特别有灵性，女神踮起脚尖，翩然若飞，双手托举着一面圆形的镜子。
凝神细看，祂光洁的面庞宛然如生，翦水双瞳温柔着注视着镜子，柔情万种。
这镜子和那镜子。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有些细微的差异。
爱丽丝展开了一系列不着边际的联想，脑补了一出狗血连连的大戏，忍不住发笑。
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
正此时，那扇女神手上的镜子显现出文字【下去。】
爱丽丝闻言向下看，只见刚才的平地悄无声息地裂开，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密道楼梯，直通地下。
她刚走进去，地面就合上了。
还好这楼梯两旁的石壁上都点着烛红壁灯。
爱丽丝的心跳得很快。
一路向下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走到了尽头，一扇约四米宽，五米多高的青铜大门出现在眼前。
还没等她去推，那大门自己就开了。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里与她所想象的危险恐怖完全相反。
触目可及的是个奢华绮丽的洞窟。
遍地都是闪闪发光的宝石玉器，金币钻石，简直就像传说中巨龙的藏宝地。
换做普通人，此时一定会兴奋地想要打包带走，再不济也要捡起来摸摸过过瘾。
但爱丽丝不感兴趣。
目光继续向前。
有条蒸腾着白色雾气的，看不见尽头的，碧绿的地下暗河。
她走过去，驻足细看，这河水很浅，清澈见底，约莫将将能没过她的脚踝，底部还在哗哗地往外涌着细密的气泡，激起水波荡漾。
这里，就是心渊吗？
好美。
爱丽丝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唔——”
看似极浅的河水却将她整个人吞噬了。
……
“唔……”爱丽丝感觉脑袋昏昏涨涨的。
“同学，这里是高考考场，请保持肃静。”巡考的监考员走过来，“严重扰乱考场秩序，我有权将你清出考场。”
爱丽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时间快进到了高考考场。
这个作为考场的教室跟她高中学校的教室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低头一看，面前的书桌上正摆着一张写满英文的试卷，一张空白的答题卡，还贴着一张标注着她姓名和准考证号的条形码。
怎幺回事……
头好痛……
大脑中好像被塞入了另一个人的人生记忆。
爱丽丝的记忆线交织在一起，杂乱不堪，甚至互为悖论。
她几乎无法做出正常思考。
哪边是梦境？
哪边是现实？
【你是爱丽丝。】
爱丽丝清醒过来。
她决定先完成这场英语考试。
幸好是英语，而不是数学或者理综的考场。
即使没有复习，也可以动笔写几个字。
并且，英语是最后一门考试。
等到结束的铃声响起，爱丽丝停笔。
时间紧迫，但她做完了所有题目。
交完考卷，随着人流一齐走出考场，她看到她的高中班主任在门口等候，并将替她保管的手机还给她。
“颜昕呀，考的怎幺样？”班主任和颜悦色，“现在可以好好放松下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一定会有收获的。”
爱丽丝笑着和老师寒暄了几句，准备回家。
路上，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颜昕？”
听到这个恍若隔世的声音，她热泪盈眶，一时哽咽。
“妈妈。”
“考完了吧？你赶紧回家给你弟弟做饭，他都饿好久了。”
“……”爱丽丝醒过神来，“好的。”
这不是她的妈妈。
首先，作为颜昕的她，是独生女，家庭幸福，有父母全部的宠爱，她的妈妈不可能这样和她说话。
其次，她现在是爱丽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