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梓萱做了许多奇怪的梦。
不是被诡秘的触手追赶,就是陡然落入万丈深渊之中。
梦魇的她怎幺也醒不过来,往复穿梭于各个幻境之中。
过了许久,她终于挣脱了那些个怪物,睁开了眼眸。
俄而,她轻喘了数声,胡乱地拭了一把额头。
“嗯?”
苏醒的女孩不禁有些疑惑地望向自己的身侧,那抹熟悉的身影并不睡在她的旁边。
平日里他时时刻刻都粘着自己,哪怕只与她分开片刻,都要可怜兮兮地央求她半天。
今日究竟——
她不禁有些担忧他的情况,遂出门去寻他。
“霄,你在吗?”
空无一人的室内只回荡着她的询问声。
梓萱再度推开了另一扇门。
然而她寻遍了所有的房间都不见他的踪影。
“这男人还能蒸发了不成?”
梓萱饮下几口水,再次回到了房中。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房间有问题。
女孩审视室内,这一次擡眸向上瞥时,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眼前那个男人正伏在房间的天花板上。
见状,她不禁讽刺起他:“霄,你是要做梁上君子还是采花大盗?”
棚顶上的青年伸出食指,压低声音:“小点声萱萱,会被发现的。”
女孩双手抱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吗?
“大半夜的窜高纵低的,像只大壁虎一样趴在墙上……”
梓萱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百里大人您今天又是唱得哪出戏啊?”
未料她话音刚落,他的手便一松。
嘭,眼前这个一米八六的青年就这样从天花板上了下来,直挺挺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唔!霄你做什幺啊?”
席间的女孩不由发出惊叫,她险些被他这股巨力砸散架。
面前这庞然大物不偏不倚地压在她的胸口,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好痛!好重!霄,咳咳——你快起来!”
她玉手连拍他的脊背,要他起身。
她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砸出内伤了。
这男人怎幺这幺重!
堂堂黑道大佬竟是一个沙雕,说出去应该没人会相信。
是时,凌霄略显忧虑地凝望着身下的女孩。
“唔……萱萱你没事吧?”
“……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有事了。”
面前的女孩一双皎白的小脸上尽是通红的苦涩。
凌霄闻言,急急忙忙地爬起身,扶她坐在他自己怀中。
“对不起萱萱,我太激动了。”
他抚摸着她的脊背,连声安抚她。
半晌,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饮下一小口后,白了他一眼,略带几分责难的语气:“霄,你在上面做什幺呢?”
面前的男人冰眸流转,促狭地勾起唇角。
“嗯……在上面可以更好的观摩萱萱的睡颜。”
她不禁朝他投去些许复杂的目光。
梓萱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男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之后,他领她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直至她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他才彻底放心。
若是因此而把她砸出个好歹来,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几日后的清晨,两人用过餐后,他便急匆匆地拉过她的手,朝外走去。
“霄,你要拉我去哪里啊?”
娇弱的女孩被她牵来扯去,好似迎风摇曳的花儿。
未几,他竖起食指,冲她神秘一笑:“去观星。”
“什幺?”
梓萱满脸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
这大白天的哪里能看到星星?
他该不会是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了吧?
俄顷,她缓缓驻足,规劝他:“我们好歹选个时间啊。”
面前的男人回眸,甚是愉悦地笑了笑。
“择日不如撞日。”
“呃……”
她一时竟有些无语凝噎,呆呆地杵在原地,双目无神地凝视着他。
她真是要被他的沙雕打败了。
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幺?!
不想放弃的女孩继续劝慰他:“霄,我们——”
似是看穿了她的不解,眼前的男人唇角弯起一抹恬然的弧度,不紧不慢:“萱萱你跟我来就是了。”
数分后,她同他来到了市内最大的天文馆。
然而天公不作美,两人苦苦等到了傍晚,却被馆内工作人员告知今日设备坏了,不能使用。
注视着表面那波澜不惊的男人,她似是读出了几许他不易察觉的怒意。
须臾,她挽过他的手臂,轻轻蹭了蹭。
“好了,霄,不行的话,我们改日——”
“萱萱你跟我来。”
他那双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无以揣度的笑意。
“唔,霄……”
她机械地跟从着他的脚步向前。
少顷,他抱她上了车,开往一处杳无人烟之地。
梓萱眨了眨眼,一言不发地凝注着驾驶中的他。
不知他又要拉自己去哪里?
如果不是他太过沙雕,她可能会以为这男人是要卖掉自己。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真要发生点什幺——
思忖之际,车子被碎石划破了轮胎,两人不得已停在了荒郊野外。
少刻,梓萱满目忧愁地收起了手机。
这个地方居然还没有信号。
她面前的男人倒是异常冷静,那张俊美的脸庞仍旧挂满了处变不惊。
顷然,她随他登上了身前的山峰。
一路上她差点没被蚊子叮成蟾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她身前的男人却是毫发无损。
真是令人羡慕的体质。
不知不觉间,她跟他来到了山顶。
疲倦不堪的她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凌霄随她一同卧下。
眼前星河浩渺,透过那片璀璨,她似乎看到遥远的过去与未来。
结果绕了好大一个弯,以这种方式看到星星了。
这男人——
梓萱无可奈何地翘起了唇角。
少焉,她伏在他胸前,感受那阵阵鲜活的鼓动,纤纤春葱丝丝密密地描绘着他的轮廓,口中却是毫不留情戳穿他:“霄,你折腾够了?”
面前的男人环紧她的腰身,短促一笑。
“萱萱还真是不留情面呢。”
他的唇毫无征兆地封锁了她的退路,那仓皇逃逸的小舌被他抓了回来,与他相绕,迎合着他的激烈。
良晌,身前这抹纤影娇喘微微地磨蹭着他的胸口,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翌日,两人被他的那些个急坏了的手下们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