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清一身黑衣,身形瘦削却结实。他指节上的银戒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拳头砸下去时又快又狠。
地上的男人蜷缩着,每挨一拳就闷哼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粗重的喘息。青年不说话,只是继续挥拳,动作干脆,像在完成一项工作。
血溅到他脸上,他擡手抹掉,继续打。
“居然把我最喜欢的刀弄坏了……”
烨清抽出那把不称手的刀。刀光一闪,捅进男人腹部时像切开一块黄油。
男人嚎叫着蜷起身子。肠子滑出来,摊在血泊里冒着热气。烨清甩了甩刀上的血,看着男人在地上抽搐。
血腥味很重。他皱了皱眉,把刀插回鞘里。
他蹲下来又开始摸索男人的身体,摸索出机车钥匙后发现男人身上没烟就站了起来。
“怎幺了宝宝?”
烨清默默的把手上移位的戒指固定好,擡起头发现鹤玉唯直勾勾的看着他。
鹤玉唯打量着他,从浸透血的衣领到指缝里的猩红。那张脸本该是好看的,现在叫血污糊得辨不出五官。
他手里的刀还在滴血,刃口卷了边。黑色纹身从撕裂的袖口露出来,像条活物盘在染血的皮肤上。
“我在想……你戴戒指,是不是除了好看以外,还因为打人方便啊。”
地上男人那面目全非的脸是不带戒指打不出来的效果,本来烨清可以直接杀掉他的,结果爱刀被男人弄坏了,变成纯打人泄愤了。
当然,鹤玉唯其实想的不是这个。
只是单纯的,目光无法从烨清身上移开而已。
“这都被你猜到了,我的戒指打人超级爽。”
烨清随意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迹,嘴角勾了勾。
这话一说完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青年站在血泊里,他正用染血的袖管擦脸,反倒把血迹抹得更开——像幅被恶意涂改的水墨画。
他没有被污染的皮肤白得晃眼,是那种打完架会躲在洗手间用香皂搓三遍的干净。
“真服了……”
烨清被鹤玉唯盯的笑出了声。
“怎幺还看呆了呢?”
青年踱着步子过来,鞋底碾过碎石头发出细响。他走得很慢,像是午后散步。
她的腰被一把搂过,随后是落下的亲吻,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鹤玉唯的心颤了颤,青年随意的亲吻了一下就离开了。
“回据点慢慢看,看什幺都可以。”烨清笑着掏出了车钥匙。
“薅羊毛还薅到了一辆机车,应该是这人刚抢不久的,现在归我们了。”
青年转身跨上机车,长腿一撑,引擎便咆哮起来。车身在他胯下震颤,排气管喷出白烟。他拧动油门,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响,风扯起他的衣领,露出后颈未干的汗。
手中被丢了一个头盔。
“机车的声音有点招摇过市了,怕不怕?”
青年坐在机车上,微微侧身,他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骨节分明的手没有犹豫的握上了机车的把手。
“不怕……”
鹤玉唯对着烨清笑了一下,随后利索的爬上了后坐抱紧了烨清的腰。
如果说,一开始和烨清好,只是为了保命。
但……
现在有一种生理性的喜欢。
那种生理性上的喜欢甚至不需要多少感情基础,就是单纯的想靠近贴贴,多看几眼。
人帅鸡巴大的就是不一样。
距离据点较近的地方两个人自然的弃了车。
走到门口烨清看了看面板,默默帮鹤玉唯推开了门。
“我去接一个朋友,他受伤了,陷阱装置前几天通过好友关系给你绑定了,知道怎幺用吧?”
烨清见鹤玉唯点头后就默默的转身了。
“有情况发消息,他的距离很近,我能马上回来,面板我会一直打开,方便你找我。”
鹤玉唯心思沉闷的进了屋内,把脏透了的衣服脱的精光。
她得洗个澡。
至于烨清要接回来的朋友,之后再说吧,她现在是烨清的女朋友,应该不会有什幺事儿。
推开浴室门的鹤玉唯愣了愣。
洗澡的区域,玻璃门是合上的,粘上了水汽,里面有人影,像是刚洗完澡。
不等她反应,门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破开,一个身影猛地从门内冲出。
青年的动作迅猛而狠辣,直接伸出手臂,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惊呼还未脱口而出,便被对方用力一推,狠狠地撞向墙面,她的双脚离地,最终以一种令人窒息的姿势贴在冰冷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