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三十三岁那年,与赵珏结婚了,不过两人是隐婚。
他长她七岁,是南大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律所合伙人。西装革履之下,是一副冷感禁欲的皮囊,业内人人都敬他三分。
而赵珏,研究生一毕业就嫁了他。没人知道,这桩婚姻背后藏着更深的纠缠。
若真要追溯,十年前他们甚至算是一家人——沈复的父亲曾娶了赵珏的母亲,虽然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两年就离了婚,却让两人在青春年少时撞见彼此。
事实上,赵珏十八岁那年就勾过沈复。
而他,表面不动声色,却从头到尾,心甘情愿。
——
那晚,赵珏刚过完十八岁成人礼。
闺蜜送的那些“成人礼物”还胡乱塞在包里,她穿着黑色吊带短裙,细高跟踩得晃荡,一身酒气混着烟味推开了别墅的门。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二楼传来隐约的水声。
她怔了片刻才想起,那个她名义上的继兄——沈复,今天要搬进来。
母亲跟继父正值蜜月旅行,这幢房子原本只她一人居住,如今却要多出一个男人。
她嗤笑一声,踢掉高跟鞋,赤着脚懒懒踏上楼梯。酒精在血管里窜动,烧出几分大胆和媚意。
水声从客房浴室传来,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光与潮湿的雾气。
赵珏悄步靠近,扒着门缝朝里望去——
男人背对着门,热水从他宽阔的肩头冲泻而下,划过紧实的背肌,没入劲窄的腰间。水线继续往下,淌过利落的臀线……那弧度饱满挺翘,沾着湿润水光,看得人喉头发紧。
赵珏红唇轻勾,索性抱臂倚在门边,明目张胆地看了起来。
里面的人察觉动静,猛地关水转身。
四目骤然相撞。
沈复明显顿了一下。水珠从他湿发上滚落,滑过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途经滚动的喉结、线条分明的胸腹,一路往下……
赵珏的目光毫不避讳,直勾勾盯住他腿间。
那物即便半垂着,也分量惊人,沉甸甸地悬着,脉络清晰,颜色深沉,下方的囊袋饱满而收敛。
沈复迅速抓过浴巾,却被她一声轻笑给定住了动作。
“躲什幺呀,哥哥?”她嗓音浸透了酒精,微哑带钩,身子斜倚门框,黑色吊带裙滑落肩头,露出大半截白得晃眼的肌肤,“练得真不错啊……”她的目光像带了火,缓慢地烧过他全身,最终落回他脸上,歪着头,笑得又纯又欲,“型号漂亮,颜色也诱人……现在看着挺乖,就是不知道……硬起来有多凶?好用幺?”
“好使吗,哥哥?”
话语露骨,挑衅十足。
沈复目光骤暗。
少女浑身散发着蜜桃熟透的甜腥气,裙摆短得勉强遮住腿根,锁骨还沾着不知哪个男人递的烟灰。
分明是个刚拆包装的妖精,连勾引都透着生涩的莽撞。
湿漉的浴巾被他利落地围在腰间,恰好遮住了所有令人心猿意马的风景。
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滚落,渗入毛巾的边缘。
他擡手将湿发向后捋去,露出完整清晰的脸部轮廓,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那张脸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愈发冷感逼人。
他没有理会她那番露骨的挑衅,甚至没有多看她因酒精和叛逆而绯红的脸颊一眼。
他只是转过身,拿起搁在洗手台上的无框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
镜片瞬间将他眼底可能存在的任何情绪隔绝其后,只余下一片沉稳无波的冷光。
“赵珏。”他开口,声线平稳,听不出任何被冒犯或动摇的痕迹,甚至带着一点刚刚沐浴后的微哑,却冷得像冰,“你走错房间了,出去。”
她非但不退,反而踮脚逼近。
温热呼吸喷在他锁骨的疤上,“如果我不呢?”手指竟大胆地往他腹肌下探去一一却他铁箍般攥住腕子。
“收起你这套。”他俯身迫近,檀香混着雄性体息笼罩下来,“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的……”她仰脸笑,睫毛刷过他下颌。
“那也得叫你妈一声妈。”他猛地将她抵在门框,浴巾边缘擦过她大腿内侧最嫩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目光却冷得像冰,从她潮湿的眼眸扫到微张的唇:“再让我看见你这样…”
拇指突然碾过她下唇,擦花了一抹嫣红,“我就替你母亲,教教你什幺叫规矩。”
言罢骤然撤身,“现在,出去。”
“哦。”
她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除非她自己乐意松手,否则任谁发出警告、摆出道理,于她而言全是耳边风。
沈复那点冷冰冰的警示,她自然更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