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温铃登出设备，很快力竭睡去。
……
之后几天，温铃正常上班。
投的简历也陆续有了回复，进度推进了一些。
***
新经理自带资源，刚来一周就来了一个大单子。
周立衍让他们出几版方案作比较。
大家对空降的新经理尚且不服气，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等到汇报的时候，交上去了好几版明显漏洞百出的方案。
周立衍在周会上把他们大批一顿，脸色沉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温铃坐在桌子最后，低着头，水性笔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头发竖到天上，嘴里喷着火的卡通大头。
笔尖滑动，黑色线条在头发上不断填充细节，温铃嘴角偷偷翘起，周立衍骂的半句话都没往耳朵里去，只想着他顶着一头不合时宜的粉头发发火，真是有点搞笑……
温铃擡头瞧了一眼，看见周立衍一对狗狗眼都气得有些微微眯起，显出上扬的攻击性。
手腕滑动，她在大头旁边写下：
“dog”
一只生气的狗，不做人的老板。
周会最后一分钟，周立衍宣布每个人都要独立出一份方案。
他把几叠厚厚的纸甩在桌上，“都有些创意，不考虑预算，要多少我都会弄到，不缺钱。下周汇报，再交出这种东西的自觉滚蛋，做得好的当负责人加绩效。有问题及时找我沟通。”
说罢，他走掉，留下了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的大家。
温铃虽然计划离职，但没有确切的下家，眼下的工作依旧是要认真完成。
部门懒散太久，突然上强度的工作让大家认识了周立衍强势的掌舵风格。
一个人做一份方案，温铃做得头痛欲裂。
周立衍说有问题可以找他沟通。刚开始没人敢去，后来有人大着胆子拿着没完全做完的方案给他看，虽然也是被大骂一通，进行了大改，但也得到了很宝贵的建议。
后来大家都会拿着自己的方案给他看，分析他的喜好，讨好地做整份方案。
负责人，加绩效，是很能激起人的欲望的。
温铃相信自己的能力，也习惯用做完的答卷再和别人比较，所以一直没找过周立衍。
她为此加了几天班，回到家洗漱之后秒睡，全息设备就一直放在床头，好一段时间没用。
……
温铃被闹钟叫醒。
她近来睡得不太安稳，脸色不佳，醒了之后还稍微缓了缓，又躺了几分钟。
温铃呆呆地刷牙，突然想到明天就是汇报的日子，而她方案已经写得差不多，温铃眼睛都亮了一下，手下动作快了几分。
洗漱完毕，温铃选了一套制服，挑了一根提气色的口红一涂，一抿，一抹开 便算了事。
化妆上班是偶尔勤奋，素颜才是她上班常态。
到工位，温铃拿上杯子去茶水间冲咖啡。
她就着咖啡配叮好的全麦三明治，这就是早饭。
吃到一半，有几个同事也陆续进到茶水间。
他们和温铃不太熟，只是点头打了招呼，便在一旁聊了起来。
话题扯东扯西，最后扯到新经理身上。
“你们说，周经理是不是……嗯……”那人思考着措辞，“……严苛，有些严苛。”
另一个人夸张地唉声叹气：“我看他都不是严苛了，是刻薄，方案交给他被批得全是错处，有那幺烂幺？”
“同意，我本来还想看在他那张脸上忍忍，根本忍不了啊！在他骂我的第一秒，那张脸就变得面目可憎了！”
温铃静静吃着，垂着眼走神，嘴里无意识吞嚼三明治，不想参与。
“你们在聊经理呢？”又一个同事走进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温铃一顿，回头看了一眼。
陈真。
秃头领导带来的一个下属，不过前经理走得不体面，也没把她一起带走。来得比温铃晚，但她一直笑眯眯的，跟同事的关系处得比温铃强些了。
听到他们承认，陈真说：“周经理呀，真得挺帅的。他提的一些建议也蛮有用的呢，我回去之后仔细想想，确实可以让方案更好。不过，工作里帅哥确实都是浮云。”
“同意……”
“赞成。业务能力还是挺强的。”
温铃和陈真关系一般，正巧最后一口三明治放入口中，她嚼了几下，腮帮子有些发麻。她喝下咖啡，强行咽下。
之后，温铃双手互相拍了拍，把手上的面包屑抖掉，拿着杯子准备走掉。
同事看见她起身，顺嘴寒暄：“要走啦？”
“嗯是。”
“哎，小温，你也在呀。你觉得经理怎幺样？”
陈真早就看见温铃坐在那了，迟迟没打招呼，看见她起身，才叫她。
“我？”温铃被叫得一愣，怎幺也想到不到还有她发言的戏份。
“是呀……”陈真眨了眨眼，笑容满面，嘴上说着些俏皮话，“你也说几句呀，不然我们可要担心经理会不会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