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我靠一会儿就好……”
裴予白将额头轻轻抵在祝希的胸口。
或许是高烧带来的昏沉,又或是仗着她的心软纵容,他不再克制自己,而是近乎放肆又贪恋地将她圈进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没有拉开窗帘的卧室里昏沉暧昧,裴予白想起两天前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同样的房间,相似的场景,她却冷着脸质问他为何陷害江献,抗拒自己的接近。裴予白不会接受来自祝希的抵触,所以当他强硬地按住她的腰,把她放倒在床上吻上她的唇时,她就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了。
绑住她的双手,他们在落地窗前,在桌边,在沙发里,一遍遍占有,直到她被自己弄得神思涣散、目光湿润,看向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委屈,嘴里只会哼唧唧地喊他的名字。
她会抓着他的衣角,朝他呜咽讨饶,说只喜欢他,说她的心里只会有他一个。
可梦终究是梦,没有质问、没有冷言,就连那一巴掌都是出于对他身体的关切。
做不出梦里那般违背她意愿的事,给自己在她面前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但他还是很想和梦里一样,吻上她的唇,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他就是这样,虚伪至极。
*
江献被关进警局的第五天,周渝扬终于忍无可忍,觉得这个人彻底没救了。
他将一沓文件重重摔在桌面上,“看清楚了!祝希和你根本没有婚姻关系!你接近她究竟有什幺目的?!”
这几天,周渝扬前前后后跑了很多地方,忙得几乎跑断了腿。先是调查权世慈的过往,又核实了权世慈口中所谓的夫妻关系。周渝扬自然知道祝希在意权世慈是不争的事实,但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不仅劣迹斑斑,还信口雌黄,一直管祝希叫老婆,说二人是合法夫妻——
真是恬不知耻!无耻至极!
江献的眼睛极其缓慢地眨了眨,连日的审讯,他的身体好像有些支撑不住了,还能等到希希吗。江献轻轻将文件推了回去,坚定地纠正面前这个执着的警察,“是你误会了,我和希希就是夫妻。”
这个周警官对他没有过好脸色,不过江献已经习惯了。自己被误当成为犯人,警察这样对待他的确正常。但是江献不明白,为什幺这个警察总是揪着他和老婆的关系不放。
呜…好想老婆……她的身体怎幺样了……什幺时候来接他回家呢……
“你!”
面对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无赖,周渝扬气不打一处来,他腾地站了起来,想警告他,但话还没出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周渝扬狠狠瞪了江献一眼,江献无辜地摸摸鼻子,目送周渝扬离开审讯室,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时,走进一个身着昂贵西装的男人。
陈润清打量着被铐在椅子上的权世慈,毫不掩饰地勾起嘴角:“好久不见。”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权世慈被铐上手铐,好笑,实在是好笑。
视线上移,落在江献的脸上。
陈润清收起了笑意。
他还真是生了副好皮囊,哪怕被关了这幺多天,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招笑的狼狈样。
全身上下,一无是处……除了这张脸。
陈润清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要是权世慈没了这副皮囊,顶着一张烂掉的脸,还做得出那副令人作呕犯恶心的卖惨表情吗。
好笑,实在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