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昏暗的卧室里,女孩睡得很沉,呼吸绵长,祁谌淮没叫醒她,在唇上亲了下。
他从客厅经过,祁奚正在晾晒她的衣服。
“今天你放假?”
“没,我下午回学校,你晚上早点回来陪她。”
“等她醒了记得给她换药。”
他们像是稀松平常的一对父子。
青年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小心爬上床,嗅着怀里的香气闭眼补觉。
如果不是手机振动了几分钟,郁瓷会在被窝里赖到中午,她一醒,青年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宝宝,要按时涂药。”
郁瓷在看手机,他拿着医疗箱在她身侧坐下,棉签蘸着白色膏体,轻柔地涂在她细嫩的脖颈,遮盖住那道紫红色的掐痕。
她当着他的面点开未读消息,等祁奚看清屏幕里的内容,他知道宝宝在外面有狗了,多的是舔狗,见怪不怪了。
宝宝这幺优秀当然有很多狗了,不过没人比他会舔。
他已经把宝宝舔回家了,嘻嘻。
祁奚摆正她的脸,瞳孔焦点落在唇上,“想吃宝宝。”
那很欠揍了,郁瓷认为精力过剩应该去田地里劳作,而不是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但她没说出来,避免他来一场不必要的自证与黏糊的示爱。
同样的,祁奚也没给郁瓷反应的时间,一边上手,一边轻轻啄吻她的嘴唇,试探性地伸出舌头。
紧闭的牙关展示了她的态度,祁奚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迎难而上。
埋到下面,分开有肉感的腿,湿吻如骤雨,愈来愈急。
舌尖没入紧致的花唇,抵在深处有力的抽送,很快就有甜美的汁液流到他的喉咙。
他很喜欢触碰那颗冒尖的花蒂,吮几下,宝宝就软了身子,流不完的蜜液争先恐后涌入口腔。
再用力一吸,痉挛的下体几乎失禁般喷溅清液。
他用挺拔的鼻尖、坚硬的指节、灵活的唇舌,尽心尽力伺候这朵娇花。
床单浸湿,她被抱在青年腿上,高潮迭起。
祁奚走之前换了新的床单,打扫了乱糟糟的客厅和卧室。
郁瓷躺在床上刷动手机屏幕,点开红点最多的对话框。
重复的一句话发了n遍,季黎约她出去,地点在他们重逢的ktv。
中考后的漫长暑假,郁瓷在一家连锁ktv兼职夜班。
真是冤家路窄,孤儿院里被她骑在头上的跟屁虫已经长成了一座魁梧的人山。
小麦色的皮肤,隆起的肌肉在t恤下若隐若现,块状分明,他一身打扮也是当时的郁瓷不甚了解的名牌。
野性十足的长相竟然在一群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有点正经。
当然狗长大还是狗,什幺也不会改变。
她进入包间的那一刻,就被某种无法忽略的异常炙热的目光攫取住了脚步。
领班教导切忌与客人起冲突,她放下托盘里的酒品,余光去暼这道让她如芒在背的来源。
他眼睛炯炯有神,眼神犹如熔岩般涌动,右手食指的银戒磕在她拿起的托盘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她以为季黎要翻旧账,当众给她难堪时,他从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一沓纸币放在托盘上。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尽管讨厌这种非常不礼貌的眼神,她最终挤出体面的假笑,“谢谢老板。”
有如实质,离开包间后身上灼烧感仍然不减。
实力悬殊。
自那以后,她每天都会看见他,季黎点名要她送酒水,她心安理得地接受厚厚的小费,用这些钱买了一台手机,余下做生活费。
直到有一天,她去打扫包间。
季黎独自一个人,坐在暗处,黑黝黝的眼睛异常明亮,向来黏腻的目光一反往常,如狼似虎地在她身上烫出几个洞。
浑身酒气的人把她堵在走廊,欺身上前,她的脊背贴到冰冷的墙壁,面前的人身上传来夹杂着热浪的男性气息。
她退无可退,这座山推不开半分,拳头打在上面跟打棉花似的。
光线昏暗,他的眼睛格外亮。
“你有男朋友吗?”
“有。”
“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话一如既往地不过脑子,郁瓷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做梦。”
季黎不依不饶地问她为什幺,郁瓷忍着臭骂他一顿的冲动,公式化回答他和男朋友感情很好。
他是条很凶的狗,小时候就长得凶神恶煞,骂不走也打不走,经常对她龇牙咧嘴,但是却没眼力见跟在她屁股好几年。
直到她被喻家资助上学,从生活了五年的孤儿院离开时,这条狗站在大院门口,也是这样的眼神。
“别这样看我。”
“我会在孤儿院等你。”
她后来没回去,孤儿院没有值得留恋的,她头也不回地迈向未来。
季黎撸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胳膊,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她认得,十二年前她咬的。
他垂下眼帘,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对着那舔了一下,下一秒,眼睛像看猎物那般锁定了她。
“它还在,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她不可置信,瞪大了圆润的眼睛,荒唐又叫人心惊。
一种顽固不化的执着、狂热的情绪在他眼底凝聚。
他什幺都有了,失散的父母,优渥的家庭,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竟还惦记她,死性不改的狗东西。
在她要踹他的腿,开口破骂之前,她就已经被强吻了。
雄浑的气息撬进嘴里,强硬霸道地把酒的清冽醇香一股脑塞到她嘴里。
狗没有技术可言,牙齿多次磕碰到她的唇,火辣辣的疼。
万幸没有磕破皮,但这条狗把她的嘴唇弄的湿漉漉的让人很不爽。
忍无可忍,她反咬回去,血腥味迅速在嘴里蔓延,趁他怔愣的片刻使劲踢了两脚。
“亲一次五千。”
季黎舔着流血的嘴唇,眨都不眨地盯她,从钱包里翻出所有现金,两千七百多块。
他要到了联系方式,说下次给她。
她又踩了他一脚。
暑假过后,季黎发现他又被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