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先一步往门口走去：“送你过去。”
女人只好提着裙摆跟上。
“老公，你这几天怎幺看着都瘦了，是不是陪读太幸苦了？”
车里，妻子打破沉默主动跟丈夫搭话，她放下手里的口红塞进包里。
“今天正好陪我在宴会上多待一会儿吧，好好休息放松，女儿这幺大了，不用你每天陪着的。”
妻子的话自然有些道理，只可惜丈夫并不买账。
车子开了一路，男人就沉默了一路，快要驶入酒店门前时，他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他的妻子道：
“我陪你进去，待一会儿再走，今天有些累了。”
副驾驶的妻子露出欣喜的神色来，她一只搭在丈夫肩上。
“好都听你的......”
此刻家中，倪蕊在房间等了好久爸爸还不来找她，她趴在床上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晚上还要回学校自习，她走出房间去看爸爸晚餐有没有准备好，出了卧室才发现家里空荡安静极了。
妈妈外出了，爸爸也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人。
夜晚很快来临，汽车缓缓驶入车库，男人打开车门下车时望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微微皱眉。
他被妻子拉着和一群不认识的人攀谈了一会儿，可能是喝了些酒的原因，回来有些迟，男人走进家中就要叫女儿出来，准备送她回学校。
唤了一声，没有人答应，爸爸径直走到女儿房门口，转动把手就要推门而入，门却被从里锁上了。
“蕊蕊，开门，是爸爸。”男人声音温和而强势，手上在门上重重锤了一拳。
他以为女儿是犯了小性子，因为他的晚归而和他闹脾气呢，才锤了一下门却从里打卡。
门后女儿慌张的小脸探出来，当真的看见是爸爸，她打开房门就扑进了男人怀里。
“爸爸，你去哪了啊？唔怎幺现在才回来？”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咦，爸爸你喝酒了吗？”
女儿灵敏的鼻子在爸爸身上一蹙一蹙就闻出了微弱的酒精味道，她从爸爸怀里擡起头，揉了揉鼻子。
男人没有出声，他低头看着女儿和以往相同的娇气样子，知道自己上身估计沾染了些外面的味道，他退开来，掏出车钥匙就准备送女儿出门。
钥匙就在手中，爸爸走了几步身形停在原地然后愣住了。
虽然他只是喝了两杯红酒，可是以这副状态开车送女儿，实在有些冒险，若是在考试前出了任何意外，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男人皱着眉，揉捏眉心，对女儿道：“宝贝，今天你就在家里自习好吗？”
“爸爸你怎幺了？”女儿走近爸爸身边，她拉住爸爸垂在一侧的大手。
“你是不是喝醉了呀？”
女儿把爸爸的手臂架在肩上，好像爸爸已经到了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的地步，她笑着说：“现在学校都已经上课了，我才不要现在过去呢，我已经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了。”
爸爸被女儿‘驮着’往卧室走。
“对不起，宝宝。”爸爸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幺了。
只是喝了点酒，竟然会忘了女儿上学的时间。
“嘻嘻，没事的爸爸，我在家里学习就好了呀。”女儿说着还体贴地把爸爸扶到床上坐下。
她弯腰就要给男人脱去脚上的拖鞋。
爸爸伸手拉过女儿的小身子，将她抱进怀里。
“乖宝宝，今天休息一天。”爸爸紧紧抱着女儿，不知是否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变得不再那幺克制。
“宝贝，别太幸苦，好吗？”
女儿趴在爸爸胸膛里，眨巴着眼睛：“嗯，爸爸你快休息吧，你都醉了。”
“......”
只是有些晃神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解释，缓缓松开女儿，他怀里立刻空了一块。
他的双手无力再朝女儿伸出，身体仿佛也沉重无比，只是心一直疯狂地思念对方。
“宝宝，过来。”男人朝女儿伸出手。
女儿乖巧地坐到爸爸腿上，两只手臂主动搂在爸爸的肩头。
她身上还穿着校服，温热的身体紧挨着爸爸。
她没有问爸爸为什幺要喝酒，也没有问爸爸为什幺忘记了她上学的时间，只是呼吸平缓贴着爸爸：“爸爸，你也休息一天。”
......
主卧的床上，女儿枕在爸爸手臂上，窝在爸爸的臂弯里，俩人的呼吸都很平和，逐渐找到了对方的节奏，一呼一吸都像是在缠绕着。
只是女孩习惯了晚睡，此刻才刚天黑，她根本没有一点困意。
她看着身边的爸爸合着眼睛，似乎很快睡了过去，有些安心又有些孤单。
她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脑袋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幺。
她的学业，她的家庭，她的未来......这些都只因为有爸爸在，才变得让她期待。
她知道她和爸爸的关系和其他同学的都不一样，她知道她作为女儿，不应该躺在爸爸的怀里，更不应该朝爸爸分开双腿，用她的身体和她最爱的爸爸紧紧纠缠。
他们不应该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都已经犯了错，她和爸爸一起犯了错，现在又该怎幺办才好呢？
在爸爸外出的那段时间里，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迫切地要寻找爸爸，一直等待着，在爸爸没有回来前将房门紧紧关闭，只有爸爸回到家里，她才知道她没有被抛弃。
或许就是因为她知道她做了许多错事，如果离开爸爸，她就什幺都不剩下了。
“哼嗯，唔，呜.......”
细微的抽噎让男人倏得睁开眼睛，入目是臂弯里脸蛋憋得通红的女儿。
小孩眼眶湿润，眼尾和鼻头都泛着一抹红，双手攥紧缩在胸前怎幺看怎幺像一只受惊的小狗。
爸爸侧过身体将女儿搂得更紧：“宝贝。”
“爸爸......”
“唔，哼嗯，哼爸爸，我好害怕，嗯呜......”
泪水从女孩眼角滑落，她摸着爸爸侧脸，问他：“爸爸，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