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上了车，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从她脸上掠过。
沈觉启动车子，淡淡一笑：“你们学生家长挺年轻的啊。”
徐婷“呵”地一声，带着点冷意：“人家孩子才三四岁，你还想让人多老？”
沈觉被她怼得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路上缓缓滑行，气氛安静。
几秒后，沈觉又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刚才你们靠得挺近的。”
徐婷的手指轻轻敲着车门边缘，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色里，语气淡淡的：“想问什幺就问，别绕圈子。”
沈觉笑了笑，嘴角带着点意味深长：“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般。”
徐婷侧头看他一眼，神情平静：“哪儿不一般？”
沈觉盯着前方的路，目光微暗：“像是——有点对你有意思。”
车内一阵静。
徐婷低低笑了笑：“你可以再猜得大胆一点，万一我和他都做过了呢？”
她的话音淡淡，却像一滴水落在炙热的铁板上，“滋”的一声，把夜里的空气都烫出了味道。
沈觉偏头看她嘴角勾起的笑不知在什幺时候消失了，他眸色深了几分，手中的方向盘握得更紧。
徐婷没再解释，只是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灯火，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手指收紧，声音低下去：“你有我，还不够吗？为什幺还要去找别人？”
来一个白旭已经够烦的了。
徐婷转头看他，神情平淡得近乎冷静：“沈觉，之前在电梯里的那个女孩，你跟她分了吗？”
沈觉怔了一下，立刻摇头：“那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徐婷轻轻重复，嘴角的笑淡淡的“我们，好像也是吧。”
她语气很轻，可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细而深。
沈觉的喉结动了动，擡头看她，目光有点急：“姐姐你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徐婷侧头看着他，眼神清亮。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说：“因为你是你。”
她怔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原本想好的所有讽刺、所有防备，全都卡在喉咙里。
车外的红灯亮起，光打在她脸上，晕出一层微微的暖色。
徐婷移开视线：“你开什幺玩笑，我们见面才不到五次吧。”
沈觉却没笑，只是看着她，那眼神认真得近乎固执：“不止五次。”
是上千次。
“什幺意思？”她语气很轻，带着一丝防备。
沈觉的手依旧握着方向盘，关节微微发白，他的声音也压得低：“你只记得五次见面，可我们之前就见过了。”
徐婷皱了皱眉，没太明白。
他轻轻笑了下：“在学校门口、在食堂、在走廊，偶尔擦肩……我都看到了。”
“沈觉。”她轻声打断他，眉间带着一点不安，“你别这样。”
“我只是说实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有一种克制到极致的热度。
“你以为是五次，但我们早就遇到成上千次。”
徐婷没说话，手指紧了紧。
大脑疯狂运转，什幺学校走廊？难道她之前和沈觉在同一所学校吗？
可是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等等，她好像是记起来了.
在她高三即将考试的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准备离开学校的那一晚上，学弟学妹在帮忙搬桌子布置考场，那天晚上班里面有一个她非常不喜欢的男生在追她。
尽管是拒绝过很多次之后，还是坚持不懈的追她，甚至她们周围班级的学生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他叫她出来再次表白，还询问她中意的学校，她实在是烦的不行，就顺手抓了一个抱着书学弟过来说是她男朋友。
那人半信半疑以为是她顺手找来的，那学弟看上去很稚嫩也就高一年纪，徐婷想都没想就亲上去了。
徐婷吻完就立刻松开，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她能感觉到对面那学弟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追她的那个男生脸色铁青地看了几秒，冷哼了一声，甩下一句“你真行，徐婷”，然后转身走了。
等他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徐婷才松了口气。
她回头看那学弟，他还呆呆地抱着书，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对不起啊，”她小声说，“刚才那种情况，我没办法，只能借你一下。”
学弟眨了眨眼，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徐婷觉得有点尴尬，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纸币塞到他手里，“请你喝奶茶，当作赔礼。”
那学弟低头看了眼钱，紧紧攥着，却没有接。
他声音发紧地说：“我不要钱。”
徐婷皱眉“不要钱，你还想赖上我啊？”
学弟咬着唇，擡头看她，眼神干净又倔强：“学姐要去哪个学校？”
徐婷愣了几秒，随口道：“A大。”
“那……”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勇气说，“如果我要你负责，我会去那儿找你。”
徐婷被他的话惊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行啊，那你高考后到A大来，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她背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道的灯光昏黄，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留下那学弟站在原地，指尖仍能感觉到她刚刚掠过的体温。
徐婷愣了好几秒，呼吸都滞住了。
“你不会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个学弟吧？”
沈觉看着她，片刻后，他轻轻笑了声：“姐姐终于记起来了。”
徐婷脑子一片空白。
那晚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昏黄的灯光、慌乱的亲吻、她匆匆丢下一句“在A大等你”。
“你……你真的去了？”她试探着问。
沈觉靠在椅背上，嗓音低低的：“去了，找了1年，根本没找到你。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躲我。”
徐婷整张脸瞬间烧起来，尴尬得想钻地缝，“哈哈……哈哈哈……其实——”
她干笑着挠挠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根本就没考上。”
沈觉愣了下，随即低头笑了，笑声压得很低，却止也止不住。
“所以，我苦苦找了一个根本没上那所学校的人？”他擡眼看她，笑意里带着点无奈和怨念。
徐婷尴尬得只想逃：“我也不知道你真的考上了啊。”
“那你是什幺时候认出我的？”
沈觉又不说话了，徐婷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认出来的时候肯定不是什幺好时候。
而他们见面比较尴尬的就是···在电梯的时候。
“所以，你是在电梯操着别的女人时认出我的？”
徐婷抿唇，冷笑一声：“不是有洁癖？还能在电梯里面做。”
“那是因为我一直找不到你，所以···”
“装什幺深情？你不知道贞洁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