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涵缩在地铺上,把毯子死死地蒙在身上,连头都不敢露。她什幺都不想说,只想把自己缩成一颗石头。
偏偏……身下的衣料湿湿黏黏,空气里还残留着那股羞耻到想死的味道。
她闭着眼,拚命告诉自己:睡觉,睡觉,什幺都不要想。就算假装也要装到天亮。
然而,她做不到。
她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了,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有虫在心里钻,异物感黏腻又明显,越忍耐就越难受。
她翻来覆去,呼吸全乱了,脑子里还不断闪回刚才被压着、被磨蹭、被弄得一身狼狈的画面。
……操。
她猛地坐起来,轻手轻脚地抓起外衣,脸涨得通红。
这种状态要她躺到天亮?她会先疯掉。
附近有个小湖,她之前确认过,没有魔兽的痕迹。只要快去快回,洗干净换件衣服,就能假装什幺事都没发生。
她咬牙拿起备用衣物和毯子,披着外套溜出营地。
夜风一吹,冰冷的空气钻进衣缝,让她差点打颤。下身那块湿黏的地方被冷风一刺激,整个人几乎想缩回去。
不行。她忍着,逼自己一步步往湖边走。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
「终于忍不住啦?」
她猛地僵住,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声音来自不远的树荫。
雷伊靠在树干上,金色的瞳孔在黑夜里亮得像捕食的兽,嘴角带着她最讨厌的弧度——就像早就知道她会出来。
「你怎幺──」
「哈?」
他冷哼一声,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我就躺那里,妳动一下我会听不见?」
晓涵脸唰地涨红,语气发虚:
「……我只是出来洗个……」
「洗?」
他的视线明目张胆地扫过她怀里的备用衣物和毯子,语气讥诮到不行。
「行啊,半夜跑出去给魔物送宵夜,脑子还真清奇。」
「我、我只是去一下湖边!不用你管!」
「那妳最好现在就原地洗一洗,我在旁边等着。」
「你等个屁啦!」
晓涵瞬间炸毛,脸红到耳朵。
雷伊挑眉,像是抓到她最羞耻的反应:
「怎样?怕我看啊?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去睡你的!」
她恼羞成怒,声音压得极低。
「我自己能处理!」
「处理个鬼。」
他往前走了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却冷冷的。
「湖边要是出事,妳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管妳。到时候我还得收拾尸体,麻烦得要死。」
晓涵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脸都白了。
雷伊却懒得多解释,转身就往前走,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带路」。
晓涵站在原地挣扎了三秒,最后还是咬牙跟上去。
男人走得不快,却故意每一步都踩碎落叶,声音清晰得像是在提醒她——
「我就在这,妳哪都别想逃。」
那不是保护。
是监控,是警告,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宣示:
「妳很弱,所以我得勉为其难地收拾妳留下的麻烦。」
晓涵抱紧怀里的毯子,心里又羞又恼。明知道他只是为了省事,却还是被这种压迫感逼得全身僵硬。
就好像有一只野兽,已经踩进了她最后一点能自我安慰的安全区。
她低着头,牙齿咬得死紧,脑海里只剩下一句想大吼的吐槽——
……老娘只是想洗个澡,不需要全程监控啦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