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撑腰

你一直都知道,斯莱特林的男生里,有那幺几个人生来就喜欢挑衅别人。

今天的事,本来不该闹到这个地步。

那封情书你收到的时候,正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阳光在桌面铺开一块金色。信封是墨绿色的,封口处还笨拙地贴了一枚银色星形封印,看得出来写信的人用了心思。

只是你没兴趣——他在斯莱特林的口碑实在不怎幺样。于是你礼貌又果断地回绝了。

你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两天后,耳边却传来了窃笑和低语。有人在走廊转角说——“她爸妈不是早死了吗?果然是个灾星。”

那一瞬间,你血液涌到耳尖,呼吸都带着灼热。你转过身,看见那个男生正笑得嚣张。他显然不认为自己说了什幺错话。于是,你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魔杖。

“蟾蜍。”你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咒语。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啵”,他变成了一只肥胖的灰褐色蟾蜍,还不安地蹦了两下。

你俯身捡起他,把他放进你的宠物蟾蜍的玻璃箱里——它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事情当然闹大了。

你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脚步声在螺旋楼梯上回荡,像是踩在一根紧绷的琴弦上。

办公室里灯火温暖,邓布利多坐在高背椅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睛透着笑意。男生已经恢复了人形,正缩在父母身后。

他的父亲是个面容严厉的中年巫师,灰色长袍笔挺,袖口绣着家族的徽记。

他一开口,声音便冷得像冰渣:“邓布利多校长,我要求严惩这个女孩。她的行为——完全不配待在霍格沃兹。”

你攥紧了魔杖,脊背挺得笔直。

邓布利多却先转向麦格教授:“米勒娃,你觉得呢?”

麦格教授的唇线抿得很直,沉默片刻才说:“西尔维娅,变人形为动物是严肃的违规行为,斯莱特林扣十分。至于你——”她看向那个男生,声音更冷,“肆意散布侮辱性言论,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你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如此公平,不过为什幺受伤的总是斯莱特林?

对方父母显然没料到,脸色立刻沉下来:“这太荒唐了!斯内普教授——你是她的院长,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直到这时,你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斯内普。黑色长袍垂落,他的目光像一道阴影,缓慢地掠过那家三口。

“交代?”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讽意,“我看到的,是一个被拒绝就撒谎的蠢材,以及纵容蠢材的父母。”他稍稍擡了擡下巴,仿佛连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西尔维娅·奈特莉,为自己辩护,并且采取了行动。我认为这是斯莱特林应有的精神。”

你猛地擡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幺。

“加十分。”斯内普淡淡道。

你本来低垂的心情,就像有人轻轻拨开了云层,露出一角阳光。

“我们要让孩子转学!”那位父亲怒不可遏。

邓布利多只是温和地微笑:“那我会为你们优先安排手续。”

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黄昏正从湖面涌上来,草坪在暮色里泛着潮湿的味道。你踩着湿润的草叶,亦步亦趋地跟在斯内普身旁。

“谢谢你。”你忍不住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谁。

“别误会。”他目不斜视,“我只是看不惯愚蠢。”

你抿住嘴角的笑,没去戳破他的嘴硬。

走到湖边,他忽然开口:“下次,如果你非得整人,试试这个——”他俯身,用魔杖在地上画了个复杂的弧线,低声念了个你没听过的咒语。湿土里瞬间冒出一小股银色烟雾,随即无迹可寻。

“这样做,没人能查到你。”

你目瞪口呆:“教授,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欺负人?”

“经常被人欺负。”他的语气冷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眉头一皱:“那我们可以诅咒他们。”

“没必要。”他侧头看向湖面,水波映着一层暮光,“那个人已经死了。”

“真是个好消息。”你随口接了一句。

“可是她也死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像被风吹散,眼里有一瞬间的暗影。

你忽然有些好奇:“你……喜欢她吗?”

他投来一个带着不满的眼神,显然不想被你窥探,于是转移话题:“你手臂上的伤疤是怎幺回事?”

你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从手腕蜿蜒到肘弯的一道浅褐色痕迹。你轻描淡写地说:“在家施咒的时候,被厉火咒烧伤的。”

“应该很疼吧。”他的语气没有惯常的尖刻。

你有点惊讶:“你不讽刺我?”

“当然,我也不会为此夸奖你。”斯内普讥诮道。

第二天傍晚,你正坐在休息室,斯内普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瓶泛着银色光泽的魔药。

“涂在伤口上。”他说。

你接过来,淡淡的草药味混着某种温热的气息,涂抹的时候,皮肤微微发烫,紧接着便是凉意蔓延。他又举起魔杖,低声咏唱了一道愈合咒。

那道伤疤,就这样在你眼前渐渐褪去,像溶进了皮肤的颜色里,手臂再次光洁如玉。

“……没了。”你有点不敢相信。

“嗯。”他放下魔杖,转身似乎要走。

你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他整个人像是被石化,过了一秒才猛地推开你,面色僵硬。

你却只是笑,像没看见他的慌乱一样:“谢谢您。”

他皱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幺总是这样快乐。”

“因为快乐是免费的。”你说,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真理。

而在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眼神,短暂地停留在你的笑容上——那笑容映着壁炉的火光,像能驱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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