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硬硬的,好像是死了

但命运总是如此。

就像开会的时候越想上厕所领导就越要拖拉,越是赶时间就越是能碰上一连串红灯一样,江知遥十分担心行李箱里那位的生命安全,偏偏从家到车站的这条路在周日一大早就堵死了,平时根本不会这样。

虽然经过江知遥的一番据理力争,陈君君放弃打开后备箱转而将箱子摆放在了后座,并且她一上车就偷偷拉开拉链露出细微的缝隙供氧气流通,但她仍旧坐立难安。

导航也预估不准他们何时才能通过这绝望的早高峰,江知遥真怕温亦枫在里面闷熟了。

她将手指伸进缝里胡乱戳戳,试图确认箱中之男的存活状态,只可惜不管她怎幺戳他的脑袋,里面的人都没给任何反应。

老公硬硬的,好像是死了。

江知遥欲哭无泪,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用为厂里几百万的窟窿头疼了,因为温家人会按照人命官司把她往死里整的。

她忍住满眼金星,虚弱地向驾驶位的司机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可不可以靠边停车…我自己走去车站…”

“囡囡啊。”陈君君透过后视镜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你现在下去要被撞死的,不要小瞧那些人堵车时候的怨气哦!”

“……”

撞死她也比憋死温亦枫强。

撞死她起码不用让她坐牢。

江知遥很是绝望,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坦白箱子里藏了一个人。

就算江海萍要杀要剐,只要大喊一声这男的家里超级超级有钱,应该还能给温亦枫留住一口气。

其实她江知遥是个特别善良的女人,哪怕温亦枫毁容或者残废了,她也会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以及念在感情要好的份上一辈子守护在病床边照顾他的。

不管怎幺样,只有先活下来才能考虑未来啊!温亦枫一定会理解她的!

江知遥深深呼吸,准备勇敢地告诉坐在前面的两口子,他们女儿在行李箱里放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我…”

“烦死了。”

江海萍像是掐准了时间,一句话就把江知遥的坦白台词噎了回去,并且把陈君君的脑袋敲得邦邦响。

“前面的路口左转!走小路!五分钟就能到车站!然后赶紧送我去单位!等堵车结束不知道要等到什幺时候!哪有领导带头巡检还迟到的说法?”

妈妈永远是妈妈,妈妈怎幺会害得女儿坐牢呢?

江知遥嘴巴一瘪,再冷酷的女子也会因伟大的母爱感动流泪。她微微仰头,用手指抹去眼角那些不合时宜的惊慌之泪。

“你看吧!”

江海萍指了指后视镜,冲身旁纠结不停的陈君君大吼。

“你女儿着急去梁城见小关!她见不到小关都哭鼻子了!要是因为你的犹豫耽误女儿和小关的感情她不会放过你!还不赶紧变道!”

“……”

妈妈虽然是妈妈,但妈妈能不能别老是造谣?

江知遥好不容易在针锋相对的母女关系里体会到了一丝亲情温暖,瞬间就被江海萍六亲不认随地拉郎的行为膈应到浑身冰冷。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得感谢江海萍总觉得她和队友有一腿这件事,毕竟刚才的话让箱子里的人受大刺激了。

温亦枫没死呢,他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咬她的手指头。

江知遥下意识“啧”出声,也换来了江海萍的高声质问。

“干什幺?对我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晕车。”

她直摆手,也从后视镜里窥探到一枚大大的白眼。

“切…我告诉你江知遥,你抵触相亲没问题,但前提是你有本事下次堂堂正正带对象回来给我看。今天不带你去道歉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是看在小关的份上才懒得计较。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

江知遥不耐烦地听着念经一般的叨叨,心里也满是停不下来的吐槽。

她不懂江海萍干嘛老是提小关,也不懂明知小关与她无关的温亦枫干嘛要吃这个醋。

手指头被咬得好疼,等下开箱后必须扇回去解气。

正如家庭皇帝江海萍所言,走小路只需花费五分钟车程便能抵达车站。

江知遥提前将拉链复位,也在最后一次胆战心惊中从陈君君手里接过装着温亦枫的行李箱。

她谎称时间来不及了,婉拒掉了陈君君唠叨不停的嘱托环节,拉着杆子头也不回地飞奔向车站厕所,并且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解救温亦枫。

可当她一开箱,里面的情形还是把她吓得瞳孔放大。

温亦枫蜷缩一团动弹不得,他眼皮无力到擡不起来,眼珠子却如同中邪一般用力向上翻滚。口中吞吐的不是呼吸,而是颤抖不停的楞严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知遥火速将其捞至怀中紧紧拥住,“我现在就打车!我们去医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宝…宝宝…”温亦枫虚弱地唤着,“别…别晃…刚才跑得太快了…我的脑浆好像被摇匀了…”

“……”

那他的意思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都得怪她咯?

救他狗命有错?

江知遥猛地将他推开,随后让他感受一下什幺叫做打是亲。

“清醒了吗?”她冷冷问道。

温亦枫揉了揉脸,昂着脑袋仔细回味刚才那枚巴掌,嘴角也莫名其妙地扬起诡异的弧线。

“好神奇诶?居然不晕了。”

“……”

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

“不晕就赶紧起来!买票回家!”

“嘤…”

温亦枫突然睁圆双眼,露出了极其可怜的湿漉漉小狗视线。

“其实我还是好晕…呜呜…”

“又怎幺了?”

一看就是装的,江知遥逐渐失去了耐心。

“妈妈怎幺能觉得你和小关配呢?虽然我没有见过小关本人,但是妈妈怎幺能觉得你和小关配呢?明明我们才是最配的呀…呜呜呜…”

就知道他要拿这个事情爆哭撒娇。

昨天晚上刚把温亦枫哄开心,江海萍一句话就让她的努力白搭,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江知遥使劲蹂躏温亦枫的脑袋,忍住脾气好声安慰,“行了行了,今天真的是情况紧急才把你塞箱子里的,是我对不住你。下周吧,下周我们再回来一趟,到时候不管发生什幺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我要是反悔,你就操死我行吧?”

“……”

好恐怖的赌约,温亦枫听罢脑袋和耳朵瞬间涨红。

“不…不用把话说成这样的…其实我在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今天确实不应该见他们的…”

“怎幺说?”

“嗯…我是认为你今晚得先和我回乡下吃饭…然后我说服我家里人向江主任和陈总提亲…再找个合适的日子带着虫草燕窝藏红花、海参鲍鱼鹿茸片重新登门…这样其实更好…”

江知遥眉头一皱,厚厚镜片下的眼神逐渐呆滞起来。

“话是这幺说没错,但是什幺虫草燕窝?他俩根本不吃那些啊。”

温亦枫两手直摆,表情紧张得像是听到了什幺大逆不道之话。

“陈总出门前说过的,他身体不好,该吃点补品了,所以这些必须买。而且他不抽烟不喝酒,除了茶叶以外我实在不知道还能送什幺了,所以我们今天得回乡下请教请教我家老头才行。江主任没说她的喜好,不知道爱马仕稀有皮和贵妇护肤品能不能讨她的欢心,我比较担心这个。”

懂事且富有的江家第二代赘婿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伪装孝女目瞪口呆。

他那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焦急害怕到大脑一片空白吗?居然还能从江海萍和陈君君的闲聊里琢磨出这幺多事来。

人怎幺能靠谱成这样?

江知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死缠烂打的示好妥协的根本原因,那就是温亦枫这人经常抽疯的面具之下其实藏着一颗极其细腻且敏锐的内心。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她的真实需求,然后她就在一件件需求被解决掉后,毫无意识地在温水煮青蛙的环境里对他产生了某种难以割舍的依赖。

操。

还以为阴险的只有她自己。

“温亦枫。”

江知遥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与他对视时,万千思绪试图突破肉身结界奔涌向他的心间。

她想说,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但极端的恋爱脑发言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另外一种汹涌的气息打破。

该去加班的江海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她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对着跪坐在地的温亦枫生硬开口。

“思想觉悟挺高的,那今天吓到你算我们招待不周。但是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下次要是表现得不好,爱马仕留下你滚开,听懂没有?哦对了,我会拿去验货的,敢送假的试试看。”

温亦枫挺直腰板,坐得格外端正,“江主任妈妈!我听明白了!而且我不是那种送假货的人!等你有空我陪你一起去专柜挑呀!要多少有多少!”

“切…还叫上妈妈了…”

江海萍抱着胳膊转头就走,她再傲娇也压不住偷笑的嘴角。

一旁的江知遥无语极了,刚想补充两句,却又被冒头的陈君君打断。

简直没完没了。

“小温呀,你不厚道。”

陈君君缓缓摇头,脸上写满了遗憾。

担心自己被否定的温亦枫急了,“陈总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小江的爸爸所以才那幺说的呀!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小江!喜欢她很久很久了!真的不是故意对你说那种话的!”

“那个先不管,说实话我这个对感情不开窍的女儿能把你往房间带,这就足够证明她对你有多满意了。”

“嘿嘿…她确实很喜欢我呀!”

温亦枫羞涩一笑,然后惨遭白眼。

“差不多得了!我是说哪有你这幺办事的?你带她妈妈去买什幺爱马仕,以后她天天问我要怎幺办?厂里现在哪有那幺多钱上交?所以你今后不给我好好干活创收,我就把你扔炉里去!我是念在你业绩突出、风评也好的份上才同意你和我女儿交往的!不然谁愿意跟你在这扯淡?我都不知道你家里做什幺的!”

“不用陈总说我也明白的!”温亦枫拉住江知遥的手使劲往自己脸上贴,“让江知遥无忧无虑是我的信仰!给江知遥做奴做仆更是我的荣耀!我会赚很多很多钱!让你们每个人口袋鼓鼓!”

“算你识相。”

听完腻歪发言的陈君君浑身刺挠且嘴角抽抽,他一只脚已经转过方向准备逃跑了,却又因想起什幺事而定在原地。

“还有话要说吗?”

江知遥有气无力地问陈君君,她实在没耐心听他们扯皮了。

“虽然这小子嘴甜来事,但我是不会放弃对他的考验的。下次上门的时候多带几双舒服的运动鞋,别竹子没砍几根脚先磨破了。”

“……”

砍竹子。

原来老江家考验赘婿的手段是砍竹子。

多幺朴实的考验啊,她把那一连串骚操作及恐惧往这份朴实旁一放,瞬间就对比出来一个小丑。

这一大早上的担忧又是何苦呢?江知遥顿感心累。

她撑住膝盖缓缓起身,同时拽住了陈君君的衣服,不让准备离开的赘婿考验官脱身。

“囡囡怎幺啦?舍不得爸爸哦?舍不得就不走了,我们等妈妈下班一起去你说的那家店吃饭呀!”

“少废话。”

江知遥不耐烦的语气深得江海萍真传。

“等下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得拿出诚意跟人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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