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鸟群散开，王沛安扯住葱头：“你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陆遥的案子还没破，她是公众人物，上面问的紧，我想还是先从她开始查起，头理清了，那女演员和小照的案子线索估计就出来了。”
葱头听明白了：“王队，你的意思是说杀陆遥和小照的是同一人？”
“是不是查了再说，对了，小照和董芳芳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应该还没，我等会儿去问问。”
两人往楼下走，听到下面的脚步声向上，是傅九在说：“陈副厅长驾到，我们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陈副厅长仔细脚下，可别摔了，不然我可要去省里请罪。”
王沛安听着这语气觉得挺阴阳怪气，毕竟傅九一向冷冷淡淡，跟谁都没个笑脸，他和陈简言之间还有理不清的过节，傅九怎幺可能热情到他这处来。
相比较傅九的阴阳怪气，陈简言也显得不冷不热，说：“傅局长说笑了。”
也许是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友好，边上的其他人都没吭声。
“傅局长，外面的阵势未免太过了。”
“怎幺会呢，我还订了晚上五星级酒店的位置给陈副厅长接风呢。”
“傅局长，太过奢腐不是好事。”
傅九立刻就说：“陈副厅长说得是。”他说着声音就陡然提高，“大家都听到了吗？陈副厅长教育我们不能奢腐，小张，记下来，回头写在报告里，到时候在会议上念给大家听，让所有人都学习陈副厅长的简朴务实。”
陈简言冷冷扯了下嘴角，拐弯上了楼，正和王沛安他们面对面。
“领导。”王沛安和葱头打招呼，虽然人升职去了省厅，毕竟共事几年，叫声领导显得亲切。
看到王沛安，陈简言脸色转暖：“你在花城那两年侦破好几件大案我都听说了，好好干，有机会我还是想在海城看到你。”这话太明显了，陈简言明摆着就是在说，如果省里有合适的空缺，他肯定会推荐王沛安。
边上的傅九脸上降了几个度，尖着嗓子：“陈副厅长，楼上请。”
旁边的人连忙附和：“陈副厅长，楼上请楼上请。”
人都跑进来了，外面的阿姨还在敲锣打鼓喊口号，生怕陈简言听不到似的，喊得震天动地，也不知道傅九给了多少钱，十分卖力。
大队人马走了，傅九落在后面，拍王沛安的肩膀，轻飘飘地问：“王沛安，我对你好不好？”
王沛安觉得他语气阴森森的。
“挺好的，傅局。”他回答的一板一眼。
傅九皮笑肉不笑，踱着步子往上走。
边上的葱头龇牙咧嘴地低声说：“怎幺感觉傅局今天像鬼上身了？哎，王队，你知不知道傅局和陈局以前都喜欢……”
“王沛安。”傅九突然又退回来，吓得葱头立刻闭嘴，两人扭头看向傅九，听他问：“我跟陈简言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王沛安：“……”
葱头：“……”
……
王沛安有港生的地址，他下午寻过去了。
天持续高温，干活的地方又空旷，地表温度高，卷起了一层热浪，王沛安一路过去满头大汗，不过找港生很容易。港生高壮，但人看着很憨，王沛安老远就瞧见他抡着铁锤在敲打石块，边上不少工人干活，但他最卖力，即便监工不在也不偷懒。
王沛安刚走过去，就来了个穿得比较干净点的男人，吆喝一声：“大家先休息下吧。”
众人将东西一放，纷纷往阴凉处走。
王沛安在隔着两个步子的距离喊：“港生。”
港生回头，看见王沛安先是仔细辨认，数秒后才欣喜的打招呼：“王警官！”
王沛安将冰水递给他，港生忙将两只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才去接水，但嵌在翻起成茧的灰尘根本擦不掉，迅速与瓶身上的水融合，干净的瓶身顿时灰不溜秋，港生丝毫不在意，咧着嘴说谢谢，然后拧开猛灌了半瓶。
两人找了个阴凉处，港生用擦汗的毛巾将地面清扫出一块干净的位置，憨笑着邀请王沛安去坐，王沛安将他深深看一眼，问港生：“你这几天去找阮舒了？”
港生嘿嘿笑，笑了两声表情又垮下来，说：“别人不让我进去，我找不到她，我发工资了。”
“那你怎幺不打电话给她？”
“我手机被偷了。”闷闷的话音刚落，港生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两人都是猝不及防，港生被踹得双手按在地上才稳住身体，十分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