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南征萧梁,秦相公夜宿听雪斋2

秦晦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兵丁撞破郭府大门,如同黑色洪流般汹涌而入!顷刻间,这座昔日庄严的府邸化作了人间炼狱!打砸声、器物碎裂声、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兵丁见人就杀,无论老弱妇孺,昔日安宁的庭院瞬间血流成河!

元英娥被粗暴地推搡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她娇躯无力地滑倒在地,最后只能跪伏在冰冷的地砖上,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护住怀中两个襁褓。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哑呜咽,眼睁睁看着忠仆家眷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府外围观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惊呆了,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巨大的愤怒与抗议!

“住手啊!”

“郭家世代忠良!”

“天理何在?!”

“逆臣当道!”

然而,童贯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骚动的人群。他身边持刀的侍卫立刻踏前一步,雪亮的刀锋齐刷刷指向人群,杀气腾腾,硬生生将愤怒的声浪和试图靠近的脚步逼退!

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戮,一直持续到残阳如血,染红了太安城的半边天。曾经煊赫的郭府,此刻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墓,连一盏引魂的灯笼都没有亮起。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暮色中弥漫,挥之不去。元英娥跪在门边,如同失去魂魄的石雕,怀中婴儿的啼哭也微弱得如同猫叫。

凤鸾之中,裴玉环如坐针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那声声惨叫仿佛直接刺入她的灵魂,元英娥绝望护犊的身影,与记忆中孤立无援的自己重叠,让她心如刀绞。终于,她鼓起残存的勇气,声音嘶哑地对帘外的童贯道:“去……把她……和那两个孩子……带上车来。”

童贯阴鸷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幺,挥了挥手,手下侍卫会意地行动。

就在这时,府门内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身玄色蟒袍的秦晦,踏着满地血污走了出来。他衣袍的下摆和前襟,沾染着大片暗红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脸上没有任何屠杀后的疲惫或恻隐,那双阴鸷的眼眸深处,反而燃烧着一种达成目的后的、近乎狂妄的火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他径直走到凤鸾前,对着珠帘后模糊的身影,装模作样地拱手行礼:

“启禀太后!逆贼郭怀恩府邸,已被彻底肃清!其勾结外敌、密谋作乱、克扣军饷、私藏甲胄之罪证——”他侧身让开,身后几名士兵立刻擡出几口沉重的箱子,粗暴地掀开箱盖!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的崭新铠甲、明晃晃的刀枪,以及成箱的金银珠宝!

“——业已搜获!铁证如山!请太后娘娘明鉴!”

珠帘之后,裴玉环看都没那些伪造的“罪证”,目光死死盯着秦晦的脸庞,从未感到如此的陌生。

“起驾,回宫!”

从贝齿间挤出这几个字,仿佛就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凤鸾摇晃着,在侍卫的簇拥下劈开人群,往那昏暗夜色下的深宫驶去。裴青衣不敢看身边的女人一眼,浓郁的绝望让气氛变得粘稠沉闷…………

**********

听雪斋内,死寂如潭。自从秦相公赎下了裴青衣,那个醉仙楼的头牌和她的传说,就淡出了热闹喧哗的风月场,再没有他人能踏足这方精致的院落。

裴青衣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的竹榻上,自那日目睹郭府血流成河的惨剧后,她便一直如此,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只剩一具空壳。

秦晦那日狰狞的眼神、侯景愤懑不甘的诘问——以及元英娥抱着孩子、与她如出一辙的绝望背影……无数破碎的影像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腾、闪现,纠缠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那浓重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精舍的死寂,也猛地将她从恍惚的深渊拉回现实。她心头一紧,慌忙拢了拢身上松散的薄纱衣衫,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门扉被推开的那一刻,便已顺从地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双绣着精致云纹金线的玄色缎面长靴,踏过门槛,映入她低垂的视线。靴尖沾着些许尘土,以及熟悉的气息。

秦晦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停顿。他步履沉稳,自然地绕过了跪伏在地的美人,径直走到竹榻边,重重地坐了下去。随即,仰面发出一声低沉而疲惫的长叹,擡手揉了揉眉心,眼角的倦怠如同刻痕般清晰。

裴青衣如同最驯顺的婢女,无声地膝行上前。她伸出微凉的柔荑,小心翼翼地为他褪下那双沉重的长靴,动作轻柔而熟练。做完这一切,便如同依恋主人的猫儿,悄无声息地爬上竹榻,将螓首轻轻枕在秦晦的膝头,青丝散落,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精舍内,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她沉默的依附。

“自郭怀忠——授首以后,军中事务繁重,叛党株连颇多。我已经让侯景和童贯身边那个叫鱼朝恩的小太监接管了大军,依然按原定计划南征。”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平静地诉说着,又或者只是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可以聆听的对象,可以放心的倾诉:“郭家覆灭,朝中反对的声浪比预想的还要大一些……尚且需要一点时间平定。”

男人伸出一只手臂,悄然垂落到女人胸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稔地剥开轻纱,探入一片丰满雪腻的乳肉里,搓揉把玩。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那玉乳不过是他手边一件随手可得的玩物,呼之即来。

她没有丝毫抵触,也没有迎合,只是任由那带着掌控意味的狎昵动作持续着,仿佛被侵犯的是另一具躯壳。

连日的缠绵早已让他们洞悉了彼此的身体,当真如侯景所说的一样,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妾室。

主子亵玩自己的妾室,不过是天经地义罢了。

念及此,她自嘲地笑了笑,失了血色的薄唇轻启,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相公何必与奴家说这些?”

秦晦已然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故意用指甲拨弄敏感的乳头,略带恶劣地嵌入娇嫩的嫣红,引起她一阵嗔怒的喘息,那具傀儡般麻木的娇躯,也终于泛起些许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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