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扭曲的感情。

可是你推不开,你躲不过。

回应她,你做不到。

因为你比不过她,你胆小懦弱,你给不了她承诺,你惧怕社会的枷锁,惧怕那些无形的东西会一层一层的像茧缠绕你,用伦理规训你,一刀一刀切割你的心。

拒绝她,你做不到。

你们确实亲密无间,远超旁人。你的初吻是她的吗,你的初夜也要是她的,一点一滴,都是她的。她在你的生命中占据大半的日子,也占去你大半的精力。

如果她消失了,远离了,放弃你了,停止对你的关注,换了目标,你会嫉妒,会无措的发疯幺?

……

“怎幺样?扭到了吗?”

她低头急切地问,避开了那些晦涩的语句。

任佑箐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没…没事,只是有点晕。”

她似乎想自己站稳,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

“别动了。”她收紧手臂,几乎是半抱半扶地,支撑着任佑箐的身体,“我送你上去。”

这一次,任佐荫没有躲闪,也没有推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任佑箐,一步步稳稳地走上楼梯,将她送回了卧室。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下去给你热杯牛奶。”

等她再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回到卧室时,任佑箐已经洗完了澡,换上了舒适的丝质睡裙。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正拿着毛巾,有些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

她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我来吧,你把牛奶喝了。”

任佑箐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默默地端起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湿发,手指穿梭在微凉湿润的发丝间,耐心地将它们一点点擦干。

又接过吹风机,一点一点,慢慢的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静音吹风机细小的噪音。

吹干头发后,任佑箐也喝完了牛奶。她躺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和那双依旧带着倦意的琥珀色眼睛。

她帮她掖好被角,正准备离开,脚步却顿住了,又回头看着床上那个看起来比平时脆弱许多的身影,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犹豫了片刻,任佐荫又轻轻走回床边,俯下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任佑箐脸上扫过。而后,她极其轻柔地,在任佑箐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暖的吻。

“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没有,我没有想什幺,”任佑箐直起身子,用胳膊撑着头,在床上,望向她,若有所思,“只是有时候,我会思考。我总是觉得,人,就像一艘永远靠不了岸的船。”

“许多人的船太小,太窄了,承载不了自己,更别提别人。我的那艘船,生来就更宽,也更阔,可外面风浪再大,看着再稳,也只有自己知道,那船舱里早就进了水,而且冰冷刺骨的。”

她说着,微微侧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终于看向任佐荫,里面没有泪水,却盛满了比哭泣更深沉的,近乎虚无的悲伤。

灯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下投下深深的阴影。

似是而非的,她在哭,还是在笑?

“我争来的,算计来的,那些东西,堆得像山一样高,可它们,填不满这里,”她擡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是空的,又冷又空。”

“我常常彷徨,常常绝望,常常怅惘。”

……

她擡起眸子,眼里的悲伤似乎要凝聚成可视的漩涡,被灭顶的绝望与空虚覆盖,在那最中心,最黑暗的眸子深处,却凝出一滴泪来,一滴细小的泪珠——

顺着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一条晶莹的水痕。

可是她只有眼睛,照旧只有一双眼睛,诡异而又叫人心痛的露出粘稠的如同黑泥般的苦楚,将人一寸又一寸的吞没。

像是白色的罂粟。

从外看,她太美丽,可会上瘾。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此刻,更隐秘的,委屈的向下垂去,就连眉毛都配合的蹙了起来,掺杂着那种氤氲着,笼罩的阴影,就好像她那年告诉任佐荫关于许颜珍的一切。

她毫不在意。

因为雨一直在下,雨从未停息。

“人活着常常追寻梦想,渴求未来。但我从来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幺。”

“直到后来你进入我的生活,留着相同的血,所以你知道我该怎样的恶劣,因为我的恶劣应该就如同你一样。可偏偏我太完美,所以你开始质疑,开始打量,而后终于从那些完美之下看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人无完人,如果说开始我确实忌惮过你,可后来我渐渐爱上这种感觉,因为我被人揭露了,只要感觉一双眼睛总在恶意的揣测我的时候,就很让我享受。”

“所以后来我的人生,一开始是为了在你面前伪装,却要故意露出破绽,因为只要这样,你就会对我长盛不衰的爱下去吧。”

“这就是我人生追求的。可笑幺。”

雨落在泥里,溅起的污秽,缓慢,缓慢,一点一点,从脚踝向上蔓延。

任佐荫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看着任佑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疲惫和孤独,所有之前筑起的防线,所有告诫自己要冷静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联姻,家族,算计。

都是为了你。

都是为了你。

都是为了你。

“我没觉得可笑,也…抱歉,对不起…”

她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软,带着更多心疼,她想道歉,抱歉她没有尽到姐姐的职责,却又觉得或许这些没有尽到的,恰恰是任佑箐需要的,于是住嘴,又重新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拂开她颊边的发丝。

任佑箐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她睁开眼,目光直直地望进任佐荫眼底,带着纯粹的,近乎哀求的渴盼。

“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对不起……可是,可是我…我需要你。”

伦理纲常,理智界限,这些都太苍白无力。

任佐荫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妹妹,她现在需要她。如果连她都不能给任佑箐一点温暖和依靠,那她还能指望谁呢。

——她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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