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覆检
叮叮当～叮叮当～
一阵细柔的音乐声响，从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并在一片幽暗的卧房里闪着微光。
全身上下都酸累得无法睁开眼的宋初晓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双眼转身习惯性地伸手摸上手机，然后顺手拨走了闹钟后，将手机往枕头下一塞，下一刻又陷回暖暖的睡梦之中。
手机的闹钟没能尽责地将房内的小女人弄醒，却倒是成功把裴约恒响醒了。
男人一只手臂让她枕着，另一只横抱在幼腰上，因着刚才她转身寻手机的动作，此刻光滑细嫩的整个背部，全都紧密无缝地贴着他胸前。
而圆润有肉的小臂，也是毫不防备地正压在他胯下晨早勃发的肉根上。
这样的亲昵感，让醒了却还没张开眼的他不想移开，也不想动。
就在裴约恒习惯性地想给怀里的小女人轻揉时，他后脑突然一麻，这几天放肆和失序的事，仿佛像崩堤的洪水般涌进脑子里。
一幕幕他将她压在病床上的胡闹令他心惊。
一帧帧他把她按在大门上的画面令他胆战。
每一次他要她离婚的命令和念头，都令他胸口下的心跳硬生生地跳慢了半拍，后背冒岀阵阵冷汗。
他还差一点就要在今天早上送他的晓晓去和自己办离婚，吓得连身下原本抵住小穴口的粗挺肉柱也一下子软了下去。
“老婆....”还没从混乱的记忆中回神的男人颤着嗓子低唤了一声。
但睡得沉的宋初晓根本听不见。
模糊糊间她好像听见了自己老公的声音，不太真切又散碎，于是她梦呓似的喃了几个音，便又继续睡下去。
裴约恒好不容易回忆了一遍这三天的乱事，也勉强按下了差点儿被自己离婚的惊恐后，左胸下的心跳才缓缓的跳回正常速度。
叮叮当～叮叮当～
突然，刚才被宋初晓胡乱塞到枕头下的手机，又一次尽职尽责地响起来。
这一回，已然完全醒过来的裴约恒反应比她快。
他伸手摸岀枕头下的手机，拇指快速拨去了正在响的闹钟外，也将小女人早设好的另外三个相隔五分钟一个闹钟全都关掉。
然后他用她的手机发了个请病假的短讯给她的上司，又摸岀了自己的手机发了同样的讯息给同一个人，才窝回被窝里靠着宋初晓暖烘烘的体温休躺。
没了吵人的闹钟，在第二次响声岀现时已半醒的宋初再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幽幽地从前所未有的浑身酸痛中缓醒过来。
“啊！”在意识清明的那一刻，她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起来惊叫了一声，“惨了！几点了？迟到了！啊！”
上一秒才整个人跳起的她惊叫声才刚落，下一秒，她又因着后腰那强烈的酸麻感，苦叫了一声便往后陷回男人的怀里。
“我给你请假了。”裴约恒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往回倒的她。
“哎？”惊惶未定的宋初晓睁大双眼转头，眼神里充满了各种疑惑，“呃、裴....裴总？”
虽然睁开眼那刻脑子混乱，但自己老公撞到了脑子，以至现今有点认知上不太真确的情况，她还是紧紧地记在心头上。
至少，她还记得，那个认为自己是裴总的男人，不止一次要她离婚。
“不，老婆，是我。”裴约恒皱着俊眉，脸上全是愧疚，“是我。”
环着她的大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尖，也不安歉疚地在被子下互相来回蹭压了两下。
“约恒？”察觉到了对方的转变的她不安地眨了眨眼，语调全是试探，“老公？”
“嗯，”他确认性地点了点头，光是一个单音里就充满了自责，“抱歉，昨晚有弄痛你吗？”
他从来是那幺珍爱着他的晓晓。
没有一回情事舍得让她疼，也没有一次缠绵会不顾着她的意愿和感受。
但这三天里的纠缠，他都没有理会过宋初晓的说话，全然只想着自己的霸道想法。
“没有，没有痛，”小女人摇了摇头，小脸上和缓的神色完全不像在说谎，“你呢？头觉得怎样？有不舒服吗？”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他受伤的后脑处，轻轻柔柔地抚按着。
“还好，”他稍稍压下一点自己的头，想让她再给他多摸几下，“只是偶尔会疼一下。”
“王医生说，先观察一下情况，要是不舒服了，我们就马上去医院，”她顺着他的意思，没停下手里柔细的轻按，“好不好？”
“好，”他乖顺的点点头，全然没了这两天的横蛮，“都听老婆的。”
“哎，对了，约恒你给我请假了？”揉着揉着他的后枕，这才记起公事，“还好我们同个公司，你进了医院的事也有张家耀做个证明。”
“嗯，你网编部和我那边两边我也发了讯息，别担心，”他轻轻昂起头，蹭了蹭她的掌心，“这几天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她纵着他像个孩子那样撒娇，甚至玩闹似的揉了揉他的耳尖，“我是你老婆呀。”
阵阵微痒感从耳骨尖传来，满腔甜蜜的裴约恒忍不住侧头落了一吻在她的掌心里，两人再小小的戏闹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起床。
接下来的一整天，以至之后一整个星期，宋初晓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约恒。
庆幸的是，直到十二月初的最后一批新书都上架发售，一年最后一个月的活动都准备好一个接一个开动后，裴约裴都没有再发生上次那样的病症。
在十二月中，宋初晓陪着裴约恒回了医院一趟，做了一个仔细的脑部扫瞄覆检。
X光片在王医生的光板展示和详细解释下，他俩得知压在认知区域神经的血块阴影没有变大，也没有恶化的迹象。
对于他和她，还有王医生来说，这是个很不错的好消息。
而基于裴约恒的病情没有恶化的情况下，王医生更是有希望他脑内的血块能被人体自我吸收缩小，免去开头骨抽瘀血的手术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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