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很长，赵祈庚梦到第一次飞来纽约见秦树，他站在机场里等着她，看着她穿着一件黑色无袖的针织上衣加一件米色的长裙，朝着自己跑来，赵祈庚就那样看着她，想要把她整个人装进眼里。
“唔。”
秦树拉开窗帘，让阳光肆意地侵入两人的领地，赵祈庚擡手遮住左眼：“祖宗，我求你了，把窗帘拉上。”
秦树不听，一个转身跳上床，跪在赵祈庚面前：“快起来，我们去吃Brunch！”
赵祈庚耍赖地把手递给她，秦树使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没把人拉起来，反而顺势被拉回他怀里。
就这这个姿势，在他的喉结上咬一口。
赵祈庚嗯了一声：“别去吃brunch了，做点别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被秦树一巴掌拍掉：“赵祈庚你要死啊，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赶紧起来，我要吃饭，吃饭！”
秦树如愿以偿地吃上了brunch，她点了fig toast，香香脆脆，一口咬下去，整个人都变甜了。
昨晚的运动对两人来说，消耗都不低，赵祈庚点了Harissa Folded Eggs 旋风蛋，两人又分了一份莓子酱松饼。
秦树的嘴上沾了莓子酱，赵祈庚用手擦掉，听见她问：“今天你想去哪玩？带你去郊区转转，找个地方咱们俩玩滑板去吧。”
她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赵祈庚看的津津有味，秦树对上他的眼神，从中看出了为难。
“怎幺啦？”
“今天秦颂约我去一个小型企业的交流会，我想去参加。”
秦颂这个名字成功谋杀掉了这场充满甜蜜的brunch，秦树放下手中的刀叉：“哦，秦颂怎幺知道你来纽约的？”
“他给我打电话，顺便讲到了这件事，便邀请我参加。你知道的，这种机会很难得，我也想要多看看其他的企业。”
秦树点头，心中因为“顺便”这两个字，把情绪拧成了一条麻花。
到底是顺便来参加会议，还是顺便来看她呢？
赵祈庚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抱歉，后天好不好？后天我们一起去玩滑板。”
“再说吧。”
赵祈庚把自己盘子里的炒蛋分了一半给秦树：“你今天和我一起去？”
秦树重新拿起刀叉，却没了刚才的胃口，用叉子在上面戳了好几个洞。
赵祈庚又切了一块松饼送进嘴里，咽下去之后还没听到她的回答，已经觉得自己犯了错。
“如果你不想的话…”
“我去。”
秦树说：“我去。”
*
秦颂正经起来也算个人，秦树端着一杯香饼站在台下，听着秦颂的演讲。做为今天的主讲人，他穿了一套Armani的黑色定制西装，上面的金线都是人工绣上去的，看上去更像一个金光闪闪的衣冠禽兽了。
平心而论，秦颂讲的不错，他对于未来小型企业的前景和投资方向，说的头头是道，下面偶尔响起一阵议论声，伴随着赞叹。秦树喝了一口香槟，压下涌上来的松饼。
演讲结束之后，便是social环节，每个人端着一杯酒，四处拉拢交谈，拉拢关系。
赵祈庚的公司相比较于其中的一些企业，只能算个弟弟。商场如战场，当弟弟就要主动出击。
秦树站在一边，靠着小桌子百般无聊。她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陪着老板出席时也能把自己调整成工作模式，拿出最专业的一面面对所有人。
但现在她面对的是秦颂。
秦树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小礼服，头顶做了简单的编发，下半部分烫了松散的大卷。
秦颂走过来，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缕头发，又放下。秦树警惕地回头，对上他捉弄的眼神。
“嗨，我的妹妹。”
“嗨，贱人。”
秦颂被骂了也不恼怒，依旧笑嘻嘻地贴过来，全然不顾秦树几乎只剩眼白的眼珠。
“你的生日快到了，我送你一辆车怎幺样，省的你还要抢我的车。法拉利？兰博基尼？或者你喜欢二手车？”
秦树捏紧了杯子。
这样的场合，她不能输，不能闹，不能打扰到赵祈庚。
赵祈庚？
秦树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终于在大厅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他。他端着一杯香槟，对面站着一位美女。
秦树的眼神一滞。
秦颂也注意到了赵祈庚，他凑过来拨弄秦树的头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看他们两个多幺般配，虽然你也是美人，可是美人多了去。在秦家，你终究是个外人。对方是正八经的白富美，父亲是做芯片企业的，她将来要继承家业，这样的家庭会为赵祈庚提供多少帮助呢？而你，你又能为他做什幺呢？”
秦树的指尖逐渐变白，秦颂继续说道：“我的妹妹，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是假的千金。乌鸦怎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童话故事都不会这样写了。”
秦树看着赵祈庚，他发自内心地在笑。秦树分得清他客套的微笑，和真正享受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很享受对方的陪伴。
“你又能为他做什幺呢？”这句话在秦树的耳中重复播放，直到她彻底受不了，转过身曲起小腿对着秦颂德的命根子。
秦颂躲过了一半，却还是被打倒了，他顺势捂住裆部，露出痛苦的表情。香槟杯摔落在地，大家对两人投来好奇的眼光。
人群骚动，秦树对上赵祈庚的眼睛。忽而又躲开，拿起自己的手机往外走。
她又成了手下败将。
抱抱：秦颂只是犯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