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上去,便不会只是暖手这样单纯。

仰月(1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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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诺亚方舟

隋齐斟见沈烈也一并停了下来,便拱手行了个礼,才道:“眼下大少主来咱们南营,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住处,咱们几个里头,也就是吴小军师的住处瞧着合些规矩,所以特来告诉一声,这段日子怕是得让出去给大少主将就一下。至于吴小军师...瞧着身板也不大合适去跟旁人挤在一起,若是不介意,不妨就跟咱们几个校尉在一处挤挤。”

原先沈烈旁边的厢房一直空着,因为地界装潢都比旁的好不少,他们这些校尉都不大好意思去住,一来二去,索性也就空在了那,不想倒是被吴安捷足先登。

这事一出,也不免有人心下觉得不平。

不过仔细一想,若吴安不住,旁人不免总记挂着旁的校尉住所不舒服,即便去住也住不安分,还不如就让这没心没肺的去。

眼下不光是吴安这间房得让出去,他们的校尉房也得和旁的人一起挤,不过完颜琼身为少主,自然是不能让吴安再厚脸皮进去挤的,只能从他们几人里面选一间房了。

吴安闻言也没说什幺,只笑道:“哦,如此自然是得分给大少主的。不过我这人夜间毛病多,怕同几个校尉住在一处也是叨扰,不妨就去我那侍女房间里挤上一挤。”

隋齐斟虽说觉得如此于军规不合,眼下倒也不能说什幺。毕竟吴安自己住的地方被划了出去,只这幺几晚的功夫,他若是不愿同他们一起,自己寻得个去处也勉强就允了作罢。

刚想答应下来,却忽然被身旁一声凉音打断,“早些时候刚告知的军规,眼下吴小军师便都忘光了?”

隋齐斟一顿,不想竟是沈烈开了口。

他从来对吴安都算是放任,也不曾真的指摘什幺,眼下却冷不丁发了难,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吴安亦是没想到他忽然倒打这幺一耙,闻言也颇有些不服气,叉腰同两人论理道:“属下身子骨向来不舒坦,跟旁人挤着,怕是一晚都没个好觉。侍女身子好歹还软些,属下抱着舒服。”

隋齐斟听他这幺大喇喇地将男女之事宣之于口,默默皱了皱眉。

“你若这幺说,便来我房间打地铺,”沈烈凉凉看他一眼,“地上都是你的,不必怕跟人挤。”

隋齐斟方才心下还有些不快,听着沈烈半点不惯他,倒默默觉得解气,也借机搭腔道:“吴小军师既不愿跟咱们一起睡床,去侍女厢房又实在不合规,这听着倒像个好去处。”

吴安瞪着眼来回瞧瞧两人,兀自把手里的折扇啪地一合,憋着气道:“少主既如此吩咐了,属下自是得听从。”

隋齐斟想着大家的住处都安顿好了,也没了什幺旁事,便随即行了个礼退下了。

郑婉擡头看了沈烈一眼,青年同她对上眼神,笑得玩味。

情势已定,他心情似乎不错,携着那抹笑意,自顾自先转了身往回走。

她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人未免也太无赖了些。

明明自己不想让她去丛雨的房里睡,倒拿她行事风流做幌子来不痛不痒数落一顿,好让自己得偿所愿。

见他先走,郑婉眯眼瞧向他的背影,默默踩着他的影子也跟了上去。

待回了房,还不等沈烈说什幺做什幺,郑婉倒一言不发,自顾自开始收拾被褥往地上铺。

沈烈仿佛早知如此,也不开口拦她,索性在书桌旁坐下来,撑臂看她埋头动作。

郑婉自是能察觉到他如同看戏一般的目光,手上动作也是井然有序,几下就把地铺整理好,也不跟他再说什幺,直接埋头盖了被子,钻到褥子里缩着不再出声。

静了半晌,明明隔着被子,她似乎仍是听到了青年的一声轻笑。

头都被遮住的一方空间里,眼前也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一种感知被阻隔时,旁的感知总会不受控制地变得更灵敏起来。

慢慢自背后把她拥入怀里的触感于是变得很鲜明。

由轻变重,他的力道算不得柔。

男子身躯又生得很高大,不需费什幺力气,就把她整个人连着被子包拢进了怀里。

郑婉是想推开他的。

总归该让这人吃点闭门羹,才好不让他借势为所欲为。

但沈烈或许很了解她,毕竟她实在喜欢这样被人抱紧的感觉。

于是她硬撑着埋头在被子里僵持了片刻,还是翻了个身,掀起被角,把他也一并拉了进来,自顾自摸索着凑到他怀里蹭了蹭。

沈烈将郑婉抱得更紧了些,贴首到她耳侧,轻轻笑道:“阿婉,气这幺快就消了?”

郑婉把头埋在他胸口:“总归你这人无赖,就当我心胸敞亮,不爱计较。”

“无赖又如何,”沈烈这人总是很敞亮,“总归我不想让你去和旁人一起睡。”

郑婉对他的诚实一时哑然,他如此作为,倒叫她没了话讲。

她失笑,“罢了。”

她索性自地铺上起了身,走到镜前,自顾自卸起脸上的东西来。

沈烈也坐起身,倚在榻旁,懒懒看着她动作。

身旁的目光一直在能察觉到的范围内,被人这样长时间的注视,郑婉却不觉得怪异。

或许这段时日以来,身体比理智已更熟悉彼此。

待都弄完了,郑婉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起身把屋里各角的灯都熄了,只留下床头微弱的一盏。

沈烈瞧着她越过他,坐在了榻上,便转了个身,手搁在一边屈起的膝上,修长的手指自然垂下,略一歪头,就那幺借着光擡眸瞧她。

郑婉不常被人这样仰视,她略低头,问他,“还没看够吗?”

灯光下,青年的目光染着熠色,莫名透出几分清和。

“快了。”

他的眼睛总是生得太漂亮。

灯火时不时抖动,落在两人脸上,推澜起伏,像是在涌动的温软潮汐。

原该是有些无聊的,但事实上并没有给人以这种感觉。

光影不断游动的边界,低而又低的呼吸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大雁长鸣,让人能在对视中很清晰地感觉到日夜的消涨。

郑婉忽然觉得就只这样待着,不说话也很安稳。

“好了,”两人就这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沈烈先随手将她的靴子解了下来,放在榻旁,垂眸道:“睡吧。”

郑婉依言在榻边躺下,脸搁在侧边,一眨不眨地看他。

沈烈没再开口,自然而然在地铺上躺下来。

小雨滴滴答答又下起来,声响落在耳边,略微让人放松了几分警惕。

“沈烈,”郑婉落下手,轻轻触了一下他长又密的睫羽。

人总是会对陌生的触碰感到不适,他却没有半点要躲的意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怎幺?”

她的指尖放肆起来,在他脸上虚虚勾画着轮廓,“手很冷。”

“郑婉,”沈烈转眸看她,“如果我上去,便不会只是暖手这样单纯。”

他谈及这种事,总有种理智与压抑并存的张力。

语调声音,都太好听。

“嗯,”郑婉低低应了一声,指腹往下滑,轻轻在他唇上掠过,“我知道。”

她的目光略微一动,收了手,转过身,平躺在榻上,喃喃重复:“我知道。”

对这份隐秘蜿蜒,难以自控的欲望,她也该坦然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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