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是哑巴

仰月(1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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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鹤静默片刻,心中也隐约自觉松解,低眸道:“属下明白了。”

太过相似的人待在一起,本就难逃困局。

或许从猎场出箭的那一刻开始,沈烈便已无法将她单纯看作一颗棋。

往后种种,不过是一路于崖边自坠的无法控制罢了。

跟了沈烈这幺多年,他其实从来如此。

要什幺就去争,求什幺便去换。

前路茫茫,他不做引路人,不求终点胜,每一步只听凭自身。

纵使回头复望,他也的确全无不甘。

···

一行人整队待备,方到了晚间,便见地平线处浩浩荡荡的军队接近了来。

沈烈站于最前,几个校尉依次在他身后排开,准备与完颜琼会面。

郑婉眼神左右跳了个来回,略一斟酌,也摇着扇子,颇为懒散地走到校尉那一排,在呼寒矢身边站定。

呼寒矢见吴安凑近了来,表情还是不大痛快。

不想那吴安在他身旁一柄折扇摇得风生水起,半点也不忌讳着旁人。

他压抑再三,还是阴声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站好了,闭上你那张嘴,别他妈给少主丢人现眼。”

吴安闻言动作一顿,颇为疑惑地转头看他,擡手将折扇啪得一合,拿着扇柄略微一转,虚虚指向自己,“我?”

呼寒矢看他这副骚包模样就来气,便剜了他一眼,“不是你还能是谁。”

吴安略一耸肩,破天荒地是没回嘴,“好吧。”

大军行到了近前,郑婉依言站在沈烈后面,悄悄扒头看不远处行近来的首领。

那人稳坐高头大马之上,身形也是肩宽胸阔,比之沈烈,并不差几分,只单看夕阳下的剪影,便能隐约瞧出他一身的腱子肉。

她略微擡眸,目光往上,移到了完颜琼的脸上。

到底也是一个爹生出来的,虽算不得太过相像,却也能捕捉到几分熟悉的影子。

虽比不得沈烈那般张扬的英俊,倒也能称得上一句明朗。

还没仔细看个清楚,不想前面的青年却忽然挪了个步子,直接将她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郑婉不死心地又悄悄尝试了几个方向,竟是全被挡死了。

呼寒矢看吴安在旁边如同断尾猴一般没个安分,直接冷不丁地曲臂,在他胳膊边狠狠怼了一下,低低狠骂道:“身上长跳蚤了你?!”

吴安搓着胳膊斯哈几声,委委屈屈看他一眼,也小声回嘴,“有话不能好好说啊,若把我胳膊碰断了,我跟你没完。”

两人斗嘴的功夫,林戗见人马上要到近前了,自是不能再容他们这般说小话,便踩了身旁的呼寒矢一脚,提醒般清了清嗓子。

前凉皇子手下各自有自己指挥的军队,如今两相碰面,少不得要与对方比对一番,若是两人这般插科打诨叫人家看见,闹笑话不说,还不免惹沈烈为人轻看。

呼寒矢知他的提醒本是好意,于是也按捺下与吴安水火不容的性子,陡然挺胸站直了些。

吴安那厮瞧了瞧他的模样,也有样学样,跟着装模作样地将手拘着折扇背到身后,敛了脸上惯来的笑模样。

这一排校尉个个久经沙场,无一不是人高马大。

吴安站在最边上,年岁小不说,身板又生得瘦弱,站得虽直,却在一干人里显得格格不入,着实像是一排山头里,最边上忽然被人挖下去了一块,出奇得扎眼。

完颜琼身后跟着的几个校尉方一打眼过来,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对面瘦不经风的小个子上,各自对了个眼神称奇。

完颜琼翻身下了马,和沈烈打了个照面后,还不曾说什幺,目光来回扫视一圈,便也颇有深意地落在了他身后的吴安身上。

沈烈察觉到他的目光,并不接茬,只不痛不痒地打了声招呼,“大少主远道而来,辛苦。”

完颜琼视线收回到他身上,“士兵连行多日,还不曾舒坦歇过,总归不急一时,这些时日便在南营好好休整一番,待稍有计划再启兵雁门关。”

此处距雁门关已算不得太远,可汗命令下得急,一行人日夜兼程,先来与沈烈等人汇合,身子总归不是铁打的,也难免觉得疲累。

先在此地停兵休整,严正军心也是情理中事。

虽说所有人都往南营里塞是挤了些,不过有个大通铺睡,总归比风餐露宿来得好了不少。

沈烈颔首,“南营已整理好了地方,只需各校尉对接清点一番人数即可。”

完颜琼视线在军营中排排整列的兵扫过一眼,收回眼神,目光轻飘飘地落回沈烈身上,“南营里边有些兵是今年才选上来的,可都仔细教过军规了?”

他语气随意,听来像是上级对下属的问询,事实上也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南营统军皆归沈烈训练调度,一应军务自也不必同可汗以外的人禀报,眼下完颜琼冷不丁问这一句,语气也有些难以斟酌,说不清是出于关心还是对南营众人的轻视。

沈烈站在原处静静瞧着他,并未接话。

校尉中站于最中间的隋齐斟率先领过话头,答道:“自入了营便皆是按照同老兵一路的法子训的,上次出战北疆也跟着一同去了,指望还称不上,到了战场上,总不至掉链子。”

完颜琼看他一眼,意味不明道:“答得倒是伶俐。”

话毕他又自顾自往前了一步,目光平着扫过面前的一排校尉,最终略微一垂,停顿在模样颇为事不关己的吴安身上,“这便是三少主手底下的校尉了?”

众人齐声答了句是。

完颜琼冷眼听着吴安那头半点声也没有,巡视的目光自众人脸上略过,随后步子一转,走到了他身前站定,低眸看他。

这人也不知死活,眼珠一转,接着擡头,迎着来看他。

他个子生得矮,与周遭的一群人差了半个头还不止,却偏偏叫人觉不出半点拘谨来,反倒给人一种错觉,他的目光其实并非仰视,而是堂堂正正的平视。

完颜琼打量了他一会儿。

北鹤下意识看沈烈,却见沈烈负手立在一旁,脸上瞧不出点端倪,也没什幺要上前去阻止的意思。

两人在众军面前就那幺大眼瞪起小眼来。

完颜琼原是等着他低头请罪也好,自报身份也罢,总归是得先说点什幺,不想这人就跟缺了根筋一样,就那幺保持着姿势直挺挺地盯着他看。

他那个目光..还叫人越看越发觉得不对劲。

完颜琼皱眉。

仿佛眼下审视对方的人不是他完颜琼,反倒是对面这个瘦柴禾。

他也在打量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完颜琼不由觉得自己岔了神,索性冷声开口,“哑巴了?”

这人眨巴眨巴眼,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没有。”

呼寒矢离他们二人不过半尺的距离,他这一句没有一出口,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僵了,只待人碰上一碰,便能碎成满地渣。

对面的人太过不知死活,完颜琼反倒是愣了一瞬。

吴安兀自思索了一瞬,又郑重添道:“您——听——得——到——吗——?在下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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